為了皇家的名聲，梁王不敢認太上皇，太上皇要對自己的孫兒好也不。

他恨啊！

慕容悉邁大殿，行罷了禮，看著幾個皇家的公子，微微蹙眉，“阿憨，你就知道誅殺邪教，眼下就有一件大事，你再不去，怕就領不到差事了。”

他的話一落音，在場的幾個孩子無論年紀大小，都驚呼道：“又要誅邪教了？”

慕容悉道：“陛下將西郊大營、林軍的兵符給嫡皇子殿下，這次是要大幹一場，聽說西郊大營的統領、林軍指揮使都已去拜見嫡皇子殿下了，定王府的文郡王等人亦去領差……”

慕容憨當即跳了起來，抱了抱拳，“太上皇，臣得先走一步。”

吃得太撐，走得太急，剛出養心殿就吐了，吃下去的酒吐了不，他了肚子，“這下舒服多了。”

慕容悉冷眼瞧著，“你除了吃還會幹什麼？”

“太上皇特意為我預備了席面，我能不多吃些。”

就算是為了哄太上皇高興，他也必須得多吃。

慕容悉道：“那席面不是太上皇給嫡皇子預備的？”

太上皇最寵的就是嫡皇子，明眼人都知道。

“你胡說什麼，太上皇是為我預備的，說我今兒生辰，特意預備的。”慕容憨得意地從脖子掏出一塊玉佩，“看到了沒？蟠龍玉佩，太上皇賞我的生辰禮。”

慕容悉面容訕訕，這才憶起慕容憨今兒生辰的事。

“連父母兄弟都忘了，就太上皇記得我的生辰，可見這世上最疼我的還是太上皇……”

慕容憨覺得有些傷，總算有一個親人記得。

他今兒很，太上皇記得他生辰。

後頭，追來了慕容曉幾人，“快走！我們也領差去！”

“我和嫡皇子殿下不，他能給我派任務？”

“沒去怎麼知道不。”

“對，試試罷！”

皇家的孩子，都想建功立業，不想廢啊。

儀宮。

陳蘅坐在案前，為慕容慬添了飯。

“把西郊大營、林軍的兵符給昊兒了？”

“他口才了得，說得定王、梁王連連要朕將他立為儲君，我看他們是不得我明兒就將皇位傳給他。”

不是被封神龍記憶了，怎的這忽悠人的口才不減，句句在理，徐左相更是被嫡皇子說得意氣風，一臉佩服、激，仿佛又要打一片大好江山下來狀。

右相大人就差頂禮拜了。

慕容慬擔憂地道：“你說昊兒不會是紙上談兵罷？”

“是螺子是馬，拉出去溜溜！”

陳蘅笑。

慕容慬還是有些不放心。

如果不是因為陳蘅，不是白昊是他唯一的兒子，他還真不想將兵符出去。

兒子上進，想要一個證明與曆練的機會，他怎能不給？

陳蘅道：“今兒我與天牢那邊回話，說後日過去。昊兒那邊讓小馬去遞的話，兩日時間他能安排好否？”

“慕容忌、慕容想會襄助他。”

定王兩個最有謀略的兒子都在幫襯，就算白昊的布局不足，這二位可是人。

“左相倒想幫忙，皇伯父未應。”

在定王看來，皇家被邪教坑害的事，還是不宜讓外人知道，這是皇家的陷，所以此次行，被他們看了皇家部的大事。

“今日定王出宮前，奏請朕立昊兒為太子，朕明日人下旨封昊兒為燕王，待他置好此事，朕再晉封太子。”

立儲不過是早晚的事，這些事，大臣們沒提。

慕容慬有自己的思量，一來，想多瞧瞧白昊的能力；二來，也有權衡的意思。他一定立白昊為儲君，白昊就會為邪教行刺的目標。

誰沒瞧出，左右丞相都有討好嫡皇子的意思，今兒兩人還提到了自家貌、多才的孫，可白昊就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竇未開，是裝著沒聽見，又被梁王、定王在旁邊和稀泥，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花園裡，被太嬪、太才人們打扮得漂亮的姑娘們，也空等了一日，別說在嫡皇子面前刷存在，就是見也未見到一面。

用罷晚膳，陳蘅與慕容慬聖城見了醫族的大祭司、六位長老，就誰人留在宮中襄助白昊，誰隨陳蘅前往天牢又做了一番詳細的分工。

夜，繁星如鑽似眸，點綴夜空，份外迷人。

刑部天牢的高牆約有三丈，用堅固的大石砌，在石牆之上有一道丈高的鐵制大門，大門上又有一道小門。

元蕓下了馬車，拿著令牌：“皇後娘娘要面見後晉夏候滔！”

陳蘅戴著昭君帽，只著隨常貴婦袍服，後跟著幾名醫族侍。

天牢深，豆大的燈搖曳，昏暗之中，陳蘅的影被填滿了整個天牢，雖是極其輕的腳步聲，卻在此刻顯得清晰，一下又一下，叩人的心弦。

夏候滔正倒在木榻上的睡覺，雖在天牢，可他的待遇不錯，與狄皇後同居一室，有木榻、有錦衾，有桌案……

依然是一間不錯的客棧。

夏候滔翻下了木榻，整整袍，走近牢門，隔著欄桿，看著款款行來的子。

是……

宛如夢境，他不由得看得癡了。

陳蘅近了牢門，摘下昭君帽：“夏候滔，本宮來了，你還有話說，且說罷。”

有兩分倨傲，對夏候滔，再無前世的。

夏候滔於，早已過往。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夏候滔都是一個失敗得。

夏候滔道：“朕燕京天牢後，曾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你，嫁給朕為妻……”

韓姬正要喝斥，被陳蘅抬手止住。

“確實是一個異想天開的夢，很！”

笑，笑得很是溫潤淡雅。

“朕這一生，輸給慕容慬，不，準確的說，不是輸給他，而是輸給命運，如果朕娶得的妻子是你，朕便是這一統天下的聖君……”

到了現在，夏候滔還將這一些歸咎於命運，歸於天意。

他不明白，他與慕容慬之間的差別。

陳蘅吐了口氣，“從一開始，本宮的心裡唯有阿慬一人。”

只他一人，沒有旁人。

陳蘅掃視四下，一進來就覺得不對勁，這裡被人布下了陣法。

這是夏候滔引來的，亦是邪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