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霜的話音一落，眾人紛紛按捺下心中的焦躁，心中或多或的帶上了幸災樂禍的笑容。沈凝霜的才名在玉寒可是遠近聞名，還曾經有人稱讚為上京最為出眾的才，這個名頭可不是隨便來的，而是靠著的琴棋書畫才藝一步步闖出來的，沐清雅那般想來定然沒有到什麼系統的教導，這下該是丟臉到家了吧？

沐清雅眼神平淡的看著沈凝霜，很是明顯的察覺到了周圍人的心思，微微的揚了揚角，語氣淡漠的說道：「皇上，沒有想到我離開玉寒沒幾年，玉寒的風氣竟然變得如此之大，一個臣子之竟然公然向我討教，倒是讓人覺得好笑呢。」

「呵呵，朕也是沒有聽說過呢。」端木凌煜樂的配合。

原本心中帶著高傲和得意的沈凝霜聽到這話臉微微一白，父親雖然貴為左丞相，但是卻是沒有任何封號，在沐清雅面前本沒有討教的資格，轉頭看到端木凌煜帶著笑容的臉龐，心中的猶豫消散下去：「請皇上、郡主恕罪，凝霜自己份低微，向郡主討教自然是沒有這個資格，不過是看著今天是皇上的生日，想來郡主也定然給皇上準備了節目，就想著郡主或許希有個機會來展示一番。」

沈凝霜抬頭，正好對上沐清雅似笑非笑的神，心中猛地咯噔一聲，完了，說錯話了。

「呵呵，倒是好笑，沒有想到就我想要給皇上獻禮竟然要別人給創造機會，雖然用不到，但也是謝謝你一番好意了。」口中說著謝，但話語中的嘲諷意味眾人都聽得明白。

沈凝霜只覺臉上火辣辣的，暗自掐著手心讓自己鎮定下來，不能慌，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展示最好的自己：「郡主恕罪，凝霜實在是笨笨舌，說話太過不恰當，還請郡主不要怪罪。」

沐清雅心中微微勾起了角，這個沈凝霜倒是聰明的，和自己比試才藝，如果自己贏了也平白的丟了份，為未來的皇后，沒有聽聞過有哪個皇後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表現自己的，而如果自己輸了，那麼就更加丟人了，連才藝都比不過別人，還有什麼資格勝任皇后的位置？

「自然怪不得你，看你這樣說，定然是個琴藝出眾的，既然這樣，那你就表演來讓本郡主聽一聽，也讓皇上評判、評判。」

沒有能讓沐清雅答應和自己比試，沈凝霜心中很是不甘，不過看到端木凌煜注意到自己，心中略微安了一些，恭敬的行禮說道：「請皇上斧正。」

一直沒有說話的端木凌煜突然出聲說道：「看來真也是許久都沒有回來了，都覺不習慣了呢。」

雖然他沒有說明不習慣什麼，但是眾人心中怎麼會猜不出來。一時間都有些泄氣，他們便是想出了一千個、一萬個招數，任由皇上偏幫著沐清雅他們也沒有辦法。

沈凝霜強下心中的嫉恨，平復了心，坐在宮人抬上來的古琴後面，手指看似隨意的在琴弦上撥弄了一下，聲音悅耳聽，果真是應了那句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曲調先有，只是看著的這個作，就能肯定接下來的表演定然不俗。

只見端然而坐，纖細的手指按著琴弦，慢慢挲著，眼中含著婉轉流淌的暖，在大殿之中燭火的掩映下增加了幾分婉、朦朧之。驀地，琴聲猛地響起，一會兒猶如崩騰流水，一會兒猶如巍峨山脈，一會兒好似寒冬枯夜，一會仿若黎明晨星，琴聲帶著陣陣清涼冰爽之意讓眾人不由覺心中的焦躁平復下來……不由自主的跟隨著去掉深其中。

好一會兒，琴聲驟然落下，餘音卻是回在大殿之，一圈一圈的盤旋著，緩緩沉澱著，沉到了最深，還是無人出聲。眾人彷彿都沉浸在了琴聲之中，許久之後才有人帶頭稱讚。

「果真是繞樑三日語音不絕。」

「是啊，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果真是妙極、妙極。」

沈凝霜起，緻的玲瓏馬面劃過優的弧度，對著端木凌煜躬行禮：「臣獻醜了。」

端木凌煜勾起了角，單單是論起這琴聲的確是極為不錯的，可以說是上品，但是看到的一雙眼睛和其中深沉的向上攀爬的慾，他就覺得琴音索然無味起來。

看到端木凌煜沒有開口的意思，沈凝霜搖了搖，心中生氣一憋悶，看向說道：「不知道郡主以為如何？」

沐清雅輕笑一聲，眼中的冷芒更甚：「你這人倒是好笑，剛剛在皇上面前說自己獻醜，現在卻來問我覺如何，你說，你是在皇上面前說謊了，還是想讓本郡主說一說，你彈奏的有多出醜？」本不願意在眾人面前讓一個子面子、裡子全無，但是這個沈凝霜太過不懂事了，既然上趕著丟人，自己也沒有必要為留面子。

不僅僅是沈凝霜愣住了，就連大殿之中的文武百都愣住了，們萬萬沒有想到沐清雅竟然會這般說，只是，說的雖然有道理，而且讓沈凝霜無地自容，不過卻是顯得太過小家子氣了。就在眾人心中的不滿的時候，沐清雅接下來的話卻再次讓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雖然你說話口是心非，但既然你問到了我這裡，我自然也不吝嗇指教你一二。剛剛你彈奏的曲子，是前朝最為有名的《雪山春曉》，曲子選的不錯、彈奏的也很是嫻，不過卻還是在彈奏了幾個音，在第二篇的開頭兩個音應分別落在徵羽兩個音上，你錯了。不說彈奏上的錯誤，單單是就這首曲子而言，《雪山春曉》是前朝的詩人在途經祁連的時候看到滿天風雪之中紅梅而譜出來的，雖然其中有風雪摧殘之意，但更多的卻是欣喜和不屈，而你為了迎合今天宴會的氣氛，生生的將其中的意味扭曲了，可惜了。」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也聽過這首曲子，沐清雅說的卻是不錯，這首曲子要表達的就是紅梅的傲雪暫放不畏嚴寒，沈凝霜的演奏缺了幾分靈氣，反而多了幾分匠氣，生生的破壞了其中的氣氛。這樣一想，心中原本對沐清雅的一些輕視不由得去了大半，這樣一個說的頭頭是道的子，定然不會對琴藝一竅不通，想來不過是不想在眾人面前表演平白了失了份，畢竟是未來的皇后呢！

沈凝霜這次真的是臉蒼白了，仔細看的話還帶著哆嗦：「郡主說的這般有道理想來定然對琴藝通的很，不知道……」

沐清雅笑了笑：「這你可就說錯了，我對琴藝不怎麼通，我最為擅長的是刺繡，當初先皇在的時候，可是封賞了我一個盡善盡的名頭，還親手寫下了這四個字，怎麼，你想要看看？」

端木凌煜冷下眼眸，冷哼一聲：「沈大人，你的兒倒是好膽量呢。」

不老臣心中發冷，他們怎麼忘記了，這位郡主在十二歲年紀的時候就到了先帝的寵呢，可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沈立連忙出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皇上恕罪，微臣教導無方，請皇上責罰。凝霜，還不快向皇上賠禮。」

端木凌煜冷笑：「就算是賠禮也不應該是向朕賠禮。」

沈立額頭上的冷汗出了一層，再次對著愣在原地的沈凝霜喝道：「孽障，還不快向沐郡主賠禮道歉？」

沈凝霜猛地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下去：「臣無狀，衝撞了皇上和沐郡主，還請皇上和郡恕罪。」

沐清雅笑了笑，這個沈凝霜倒真是個倔強的子，也難怪，的父親居高位，對自然是養長大的，子高傲沒錯，但是未免太過自負了一些，也難怪會被別人當槍使。想來那些世家小姐們沒在面前嚼舌。

「好了，今天是皇上的壽宴，你退下吧。」

就在眾人心中可惜的時候，兩名侍衛突然帶著兩個捧著兩個大盒子使者走過來，對著端木凌煜稟報道：「回稟皇上，這是滄瀾新帝莫君崚派人送上來的壽禮。」

端木凌煜眉心一皺，眼中看戲的神淡去，揮了揮手示意武平將禮接過來。左邊的使者卻是再次躬行禮：「回稟玉寒皇帝陛下，皇上在臨來之前有吩咐，這個盒子中的禮是專門送給沐郡主的，是為了謝郡主獻上藥方解救滄瀾萬千百姓，使他們免瘟疫的迫害，也是為了祝賀郡主即將為玉寒的皇后。」

樂棋走下臺階，想要將盒子接過來，那個使者卻是微微閃，而後一把將盒子蓋打開，一道珠寶閃現，只見鋪了流水綢緞的盒子之中，放置著一個打造華的冠，尤其是冠的頂部，鑲嵌著一個偌大瑩潤的珠子，在燈火的照耀下的散發著七彩的芒，讓人竟然不已。

沐清雅神凝重，心中的緒漸漸凜冽起來，莫君崚真是好算計！

「皇上，沐清雅竟然為了他國獻上藥方，而且還讓別國的帝王送來冠，簡直是不知禮儀道德為何，這樣的子不配我玉寒的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