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是被誤會的……”
就算是死,也不能承認。
能拉著北燕的皇族陪自己死,不寂寞。
陳蘅在做什麼?
太上皇不是退位,為什麼要手這些事,他是嫌自己的兒子沒當好皇帝?
朝扭頭看著外頭,那是一個只得掌大小的小窗口,能看到夜空,外頭有一彎月亮,像眉,像銀勾,很漂亮。
“檀郎,能陪你死,我覺得很知足!”
慕容惲的大笑。
慕容愔的沉默。
朝與慕容愷依偎一,俱著夜空。
*
皇宮,養心殿。
慕容諒、慕容恩父子靜跪在外頭,在他們後還有平王妃、平王世子妃及世子妃所出的兒們,其間更有慕容恩新過門的妻子。
他們在這裡已經跪了許久,提到傳詔的那刻就來了。
平王府的人都被抓進去了,那天夜裡發生的一切就像惡夢,突然有衛軍沖進來,抓到了正在屋裡施詛咒邪的平王。
平王卻說不是他,可所有人都看到他盤坐在屋裡,裡咦咦嗚嗚像在念經,而地上有一張寫著太上皇名諱的黃裱紙。
平王有罪,他們也逃不過。
夜中,有幾盞燈籠移來,借著燈,能看到行在前頭的太上皇。
太上皇掃了眼幾人。
平王妃俯道:“太上皇明鑒,平王所為,我們母子俱不知。”
“哼——”太上皇輕哼一聲,“慕容諒、慕容恩隨孤來。”
父子二人膽心驚地起來,靜默地跟在後。
太上皇進了後殿,在養心殿的後殿,除了一張龍榻大床,還有一張紫檀木榻,榻上躺在著一個戴了半張面的男人。
太上皇冷著聲兒道:“給你們的恩人磕頭罷!”
慕容諒父子不敢多問,乖乖的跪下磕了三人響頭。
“把那個木匣子取來!”
李力士將木匣子遞給父子二人。
上頭的,是平王的份招認書,上頭清楚地寫著平王李代桃僵,原是佟家的佟家順,因長得與平王有幾分相似,將平王推花池淹死,冒充皇族親王。
這,才是平王府真正被誅的原因。
慕容恩嚇得子了又。
而後頭,則又是招認書,是一個邪教弟子招認的,說當年如何在元嬪產子之後,想混淆北燕皇族脈,將慕容忻盜出皇宮,棄於荒野之事。
那麼說,早前的慕容忻是假的。
李力士取過一個布包,“你看看吧,梁郡王,這是你時之,當年在平王妃的兒子因後宅爭鬥早夭之後,是這位夜龍大人,是他將收養的你送到了平王府了平王妃的兒子。
你其實是陛下的長子慕容忻!
這也是陛下沒有抓你的原因。
邪教混淆皇族脈,罪不容誅,必須死!
平王若沒有私通邪教,如何能擺出那樣的詛咒法陣。
原本陛下不想追究,反正,他的子孫都不能生育,可以放過他一馬。
可他不知悔改,心腸歹毒……”
太上皇冷聲道:“把神抱進來檢測脈!”
慕容諒俯在地上,“稟太上皇,臣信!”
太上皇道:“你信不信,孤都要讓神驗,邪教太過險可惡,詭計多端,唯有檢測了,你全信,朕也安心。實話告訴你,慕容惲、慕容愔本不是孤的兒子,他們全都是邪教後人,而孤的兒子,早被棄於荒野死了。你能活著,是夜龍救了你!”
“夜龍是兒臣的救命恩人!”
太上皇仰頭天,“可是孤……卻不能在人前公布你的份,被邪教混淆脈,乃我皇族的奇恥大辱!你還得繼續做平王慕容通的兒子,不是假的,而真正的慕容通之子,孤的長子本該是世間尊貴之人,卻得孤父子不能相認……”
慕容諒趴在地上。
慕容恩亦恨了那些人。
是他們,讓他們父子變了這樣。
明明親祖父在世,卻不能相認。
神抱來了,父子二人走到太上皇的跟前,一左一右地蹲下,將手放在案前,先是慕容恩,他背上的金紋亮了右邊一塊,神繼續往前爬行,中間的亦亮了,爬到左邊時,左邊的亦亮了,待它再爬回來,三片區域的連了一片。
慕容諒沉聲道:“兒臣相信父皇。”
“相信便好!”
“告訴你的兒孫,記住邪教帶給我們皇家的奇恥大辱。”太上皇擁住慕容諒,“朕的痛與恨,近來無法抑,朕如何能不殺人。朕原許諾不殺皇族至親一人,可是現實卻得朕不得不殺!忻兒啊,父皇也想認你,可皇家的事不能讓臣民得曉,他們會質疑皇家的脈,會看皇家的笑話……有些面與尊嚴,孤必須去維護……”
太上皇淚眼婆娑,摟了慕容諒。
慕容諒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慕容恩垂首不語,亦是暗自垂淚。
太上皇道:“你是朕的兒子,朕不會薄待你。”
慕容恩道:“皇祖父,那我們怎麼辦?邪教如此猖狂?”
“平王府有多邪教人尚且不知,你們回去後,將邊的人再清一遍,孤不希忻兒過的苦,再讓你們一脈的後世子孫一回。忻兒能重返皇家,是夜龍救回來,可你們未必會有第二個夜龍相救?”
慕容恩揖手道:“孫兒定當用心。”
太上皇道:“改日會有封賞聖旨抵達梁王府,親王世子、郡王爵、候爵,忻兒,你打算怎麼安頓。”
“啟稟父皇,兒臣想讓長子襲親王爵,次子為郡王,三子為候爵。”
“如此安頓倒也合理,好好教導兒子,要向定王府學,滿府之無廢,只要你們肯用心,孤有生之年會替你你這一脈安排一個久長的生活之法。”
太上皇這個父親,比平王那不學無自私自利又偏心眼的強太多。
慕容諒的找到了極度的平衡。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
原來,他並不是平王的兒子,是太上皇的長子,是被邪教盜出宮,拋棄山野,又是被夜龍撿回來送平王府的。
慕容諒道:“我的世能不告訴母妃麼?若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早逝,兒臣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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