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問:“你二叔信了?”
關關道:“為什麼不信?宮裡都滴驗親了,敏兒就是皇家的公主,太上皇激二叔二嬸救了公主一命,又是晉封又是賞賜,連四妹妹都了郡主。”
這個袁東珠,沒瞧出來,關鍵時候竟能睜眼說瞎話。
是怕阿葳與皇家爭執,這才編出的謊話吧?
養了幾年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別人家的?
當初皇後遇刺傷,已經證實不能再生。
侄像姑母,這樣的人可不。
許是太上皇與嫡皇子買通了太醫手腳,若他們想要這個公主,什麼樣的法子沒有?
謝氏可不信什麼敏兒是陳蘅的兒,與敏兒相的時間比袁東珠還長。
袁東珠與皇後,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何必多事。
如果,讓謝氏放棄一個兒,能替丈夫、兒子換來更好的前程,不用考慮,肯定會做。
兒養大了,早晚會為別人家的,這不過是早走這一步。
何況,陳蘅說了,陳葳夫婦依舊是雪凰公主的爹娘,不會因份改變而改口,如此就足夠了。
謝氏再次對這個弟婦袁東珠很意外。
大愚實智,說的就是袁東珠。
謝氏回過味道:“關關!你姑母賞了家裡一些首飾,你挑幾件戴上,我再挑些你二嬸、慧兒送去,這些……”
沒人應聲,哪裡有關關的影。
此刻的關關正催著車夫驅車去莫府,要去告訴兩個表姐妹,說說今兒的新鮮事。
莫四姑娘、莫六姑娘聽得津津有味。
莫六姑娘連零都忘吃了,“所以……敏兒表妹其實是宮裡被走的那個小公主?”
關關道:“這不明擺著的事嗎?太上皇可激我二叔二嬸了,他下令陛下厚賞厚封,皇後姑母尋回丟失的兒,皆大歡喜。”
莫四姑娘早前可不信,可宮裡那滴驗親了,定不是假的。
莫六姑娘道:“敏兒妹妹封雪凰公主?”
“太上皇說是‘冰雪聰明的凰’,這封號可別致呢。我四妹妹也封郡主了,封號‘慧敏’,還得了兩郡主袍服,我三弟、六弟都做了世子,二叔二嬸這一回可得意了。”
莫四姑娘輕啐道:“能得意什麼?自家養了幾年的兒,突然變別人家的了。”
自家孩子突然變別人家的了,心裡能好。
莫四姑娘心裡酸酸的,從臣子之變一國公主,當然是後者好,可早前沒聽說帝後的兒丟了。
莫六姑娘道:“可這是皇家走丟的公主,人家家裡人尋來了,你總得還吧!不是自家的孩子,強留著有什麼意思,還傷了。”
關關道:“我覺得,這是二叔家和雪凰公主的緣分,兵荒馬的,邪教了公主往後晉跑,遇到陳留一帶正打仗,嚇得把孩子丟了,偏偏又被我二嬸撿到,可不是緣分麼。”
“要不是這樣,也許皇後表姑就尋不到公主了。”
小姑娘們對這種事最興趣,這就事是議論了大半天,直至天近黃昏,關關才不舍地回家。
對於皇家的這場變故,因太醫、員的參與,又傳到人盡皆知。
“陳家的六姑娘是帝後的兒?皇後遇刺後,不是不能生了,這幾年再沒懷孕過?”
“切,太上皇、定王多聰明的人,還能被人給騙了。”
這樣想,似乎真不可能騙。
難不,皇後不能生的事,本就是謠言。
皇後一直獨寵後宮,聽說宮裡住的都是太上皇的嬪妃,兩代人相和睦。
皇後不育,肯定是騙人的,否則雪凰公主從哪兒來的?
*
儀宮。
陳蘅端坐在正位上,白昊一寸一寸地移,娘親這眼睛比刀子都厲害。
他近了跟前,喚一聲:“娘親……”
“你好生能耐,把太上皇玩於掌,利用長輩對你的疼,為所為……”蘅一抬手,擰住他的耳朵,放高嗓門:“現下無人,你與我如實招來,那肚子的胎記是怎麼回事?”
白昊想著,他現在在修騙,似乎效果不錯,以前是騙外人,而今代著雪凰的事,騙過了天下所有人,太上皇、定王、重臣,全都相信敏兒就是他妹妹,是帝後所出的公主。
原本定王還有疑,可滴驗親之後,定王連一丁點的懷疑都沒有了。
他這騙好厲害,是天下最上乘的騙,騙過所有人,甚至連他自己也騙過。
“晏晏一直就有。”
“你再說胡話,信不信我把你的耳朵切下來當毽子踢。”
娘親好兇悍,居然會擰耳朵。
不是只擰父親的,現在變也擰他的了。
“晏晏一直就有那胎記。”
“白昊,我早前就檢測過的,甚至測的脈、的慧,上除了有不曾現顯的脈印記,還有一枚朱砂痣,哪有什麼太紋胎記,那胎記是你弄出來的。說不說?”
白昊痛嚷道:“娘親,放……放手,我耳朵快掉了。”
“長著耳朵不聽話,索不要了。”
“哪有人不要耳朵的。”
“我瞧你就不必要。”
陳蘅撒開了手,“不許再說假話,說真的。”
白昊抬頭,似不放心地四下看看,元蕓不在,白雯也沒在,視線探向通往後殿的珠簾。
後殿會不會有人?
他蹙著眉頭,“娘,這真話我只講給你一個人聽,你可不能告訴爹。”
“好了,你說來聽聽。”
白昊坐到陳蘅邊,“娘,我在醫族學藝,可不是白待的,你知道昊兒是神、是天才罷?”
陳蘅點了一下頭。
“那也是有天才的娘親,才生得出天才的兒子,不像祖父、父親一個比一個好哄,還是娘親聰明,什麼都知道。”
“不用說好話,說正事。”
當是太上皇,被他幾句好話一哄,就不分南北。
太上皇願意被他騙,可不好騙。
白昊吐了一下舌頭,“兒子在醫族,背醫典、背藥譜還學武功,讀書識字、琴棋書畫、布陣占蔔,我全學了一個遍,不過,娘知道我玩得最厲害的是什麼?”
陳蘅淡淡地道:“毒藥!且是稀奇百怪的毒藥!”
他張著兒,“這個娘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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