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話,兩侍學不來,但大致的意思差不多。
陳蘅聽罷,吐了口氣,“周家的東西別,一會兒秀君出趟宮,將他們送回周家,再從我庫裡挑幾匹綢緞,就說是我賞給周夫人的,謝周興將我娘家的節禮送來。”
“諾——”
陳蘅又對左右道:“殿下回宮,令他到儀宮一趟。”
裴嘉因被小孩子算計,過年也未出門,只讓三個兒子代為應酬,自稱舊傷複發。
燕楚比他好不了多,燕夫人想了不法子,燕楚就是不出門。
而帝後對此事,竟沒聽到一點消息。
燕京百姓又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陳蘅指點青霞修煉《聖醫心經》,不是修煉錯了,也無關資質,而是青霞的大中有一未通,被陳蘅打通之後,青霞在儀宮後頭的寢宮裡閉關了。
*
衛國府。
關關剛逛街回來,宮裡傳話的侍就到了,將侍領到正院。
袁東珠正抱著陳敏吃點心。
陳葳眉眼含喜,“皇後正月十三要來衛國府省親?”
“是,皇後想念家裡人了,想見見衛國公、穆南候與幾位公子、姑娘!”
陳葳令人賞了報信的侍。
衛國府上下開始忙碌開來,預備著皇後省親的事,最忙的是謝氏,袁東珠不懂,只得勞預備。
陳蘅正束著白昊在儀宮讀書識字,又指點了一番書法,盯著他修煉。
白昊在面前,那就是規規矩矩、老老實實。
將自己給白昊做的冬褙心、冬靴取出來,又配了袍、頭飾、戴脖子上的瓔珞盤,“你要玩,我也由著你玩,看看你這字,近來都沒長進。你父親就你一個嫡子,這字太差,會惹人笑話。”
“你外祖母、三舅公送了些上好的皮,我給你做皮帽、皮襖、皮靴穿,你下頭又沒個弟弟,辛苦做一場,穿不了幾回又小了。”
白昊心裡暗道:有了弟弟就不疼我,但小爺可有個妹妹。
陳蘅在一邊做針線,白昊在習字練功。
韓姬稟道:“皇後娘娘,醫族送銀子的弟子到了,問這銀子送到哪兒?是國庫還是務府?”
“送國庫去,令戶部查點。”
白昊大嚷一聲“不行”,“這是我賺來的,是我給娘花的,又不是給別人用。”
“九百萬兩國庫,一百萬兩儀宮,可好?”
白昊這才覺得好些,“皇祖父那兒也得送些。”
“行,再給太上皇送一百萬兩過去。”
慕容慬道:“就沒朕的份兒?”
白昊睨了一下,繼續埋頭練字。
陳蘅笑道:“我私庫裡的東西,還不是你的,你若需要,只管取用便是。明兒,我帶昊兒去二兄府上走,想在衛國府宿一晚。”
“我陪你去。”
“你的事多,轉眼就要開衙了,我只宿一晚就回宮。”
慕容慬道:“醫族押銀子的弟子到了,我去瞧瞧有多銀子。”
白昊繼續練著字,一筆一畫,寫得很認真。
陳蘅配好幾袍,移到案前,“把筆給我,看看我寫的字。”
握住筆,如行雲流水一般走過,紙上出現了“遊子上,慈母手中線。臨行,意恐遲遲歸……”
白昊道:“娘親,我幾時才有你的字這麼好?”
“你的悟不錯,只要你用心練,就定會比娘親好,每日三百個大字不可,我當初教你的《書法譜口訣》你可都記得。”
白昊點了一下頭。
陳蘅溫地著他的腦袋。
要不要拐娘親去醫族,這什麼皇後一點也不好玩。
白昊還在糾結如何拐,拐別人他有信似,可要拐親娘,他有些拿不準。
寫完三百個大字,陳蘅又指點白昊修煉功法,這是據白昊的脈之力進行修煉,在的引導下,至黃昏時,白昊就了先天境之門,渾排出灰撲撲的臭汗。
夜裡,陳蘅早早帶著白昊宿下。
慕容慬知妻兒相聚難得,去了養心殿陪太上皇。
太上皇對白昊打賭、整人的事,一個字不提,怕讓慕容慬知道,累孫兒罰。
陳蘅要回衛國府省親,袁東珠請了莫大夫人來幫忙,莫家的幾個姑娘也同來,這可是難得在皇後面前表現的機會。
辰正時分,陳蘅帶著給娘家預備的禮,浩浩地出宮。
白昊坐在輦上,一雙眼睛四下遊離。
陳蘅只當他張:“你還沒見過你二舅吧?小時候,你大舅在南晉宮中作陪嫁,十天半月才回家一次,我自小與你二舅一,與他的最好。
娘親六歲時,你二舅非要教我學武功,是被他拖著學會了我祖母傳下的鴛鴦明月劍。你娘親的祖母,是南晉的陳留太主,是個巾幗元帥,武藝超群,比男兒更有才幹……
你外祖父是我祖母唯一的兒子,因我祖母出征在外,三歲上頭就送到宮中的莫太後邊,以前,我與二兄總覺得他的子懦弱,直到他死,我們才明白,他是用懦弱來掩藏自己,也是為家人求得平安。
他是被西府的陳茉、陳宏父害死的,當刺客來了毒箭,他用自己的之軀,保護了你外祖母與你大舅母,們平安了,他卻中箭亡……”
陳蘅陷沉思中,面容裡掠過一難掩的痛楚。
“昊兒,當親人看重你時,你亦要看重親人,莫要傷了他們的心,你更要同,你要想,我這個人,若是對方用同樣的來迫我去做,你是否願意呢?也是否會高興?”
不會是娘親知道他要拐去醫族了吧?
白昊有些心虛。
陳蘅溫地將他攬在懷裡,“對於現在的一切,娘親很知足,娘親更喜歡你快快長大,待你長大了,就接了你父親的皇位,他做太上皇,我做太後,我們也學學太上皇現在的樣子,含飴弄孫……”
白昊抬眸問道:“娘親不尋聖地了麼?”
陳蘅一怔,低聲問道:“你聽誰說的?”
“師祖和師叔公,師叔公座下五個弟子,還有三個在百裡森林,尋了幾年,也沒找到聖地,他們……都快要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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