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想、慕容昭父子一臉無奈狀。

白昊扭頭一看，“看宮門的人呢？跑哪兒去玩了？快給小爺開門！”

行雲看到這跳腳門的小孩子，立時沉下臉，火速趕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竟是白昊回來了。

慕容昭低聲問父親：“這是嫡皇子？”

“這麼大的膽兒，除了他還有誰？那年回來，自己一個人帶著帝月盟的聖嘯月歸來，這回更是轟，瞧他那煙花放得，連消息樓主都驚了。”

如果這是慕容想的兒子，擰下馬背，先揍一頓。

行雲道：“嫡皇子回來了？”

聲音有些冷。

白昊大聲道：“給小爺開門，敢不開門，小爺就把這道朱雀門給炸了。”

慕容想抱拳揖手，“既然元樓主到，在下就告辭了！”

看看消息樓的人，除了行雲，全蒙著臉，還以為是諜者遇襲，哪裡想到是個小孩子在這兒門。

行雲道：“都散了罷！”

回頭一定要稟陛下，給嫡皇子弄些特意門煙花，再這樣下去，還不得套。

行雲道：“小殿下不必門了，屬下帶你宮。”

青霞笑道：“多謝！”

行雲微微擰眉：“你是誰？”

“你是誰？”青霞反問。

憑甚對方不報名諱，反倒問上。

行雲道：“帝月山莊行雲。”

這個什麼的，聽說過，只聽過前頭三個字，後頭兩個字不知道。

青霞道：“醫族聖宮青霞聖。”

聖……

行雲連連翻下馬，揖手行禮，“醫族弟子元行雲拜見青霞聖。”

青霞揚了揚頭，“本聖此次是護送小師弟回家，你將我們領宮中，待我見了師尊，不得替你言幾句。”

行雲道：“青霞聖不是溜出來的？”

“溜？誰是溜出來的……”

從大呼，到弱弱地嘀咕，就差炸了。

“我給紫霞留了書信，還有給大祭司也送了信，我……我……是護送小師弟來的……”

離家出走，先走，後留書，這還不算溜。

行雲帶著二人走了宮中的徑小道，青霞完全被繞糊塗了。

白昊道：“原來宮中還有這種小道，不用門也能進來，可這道是怎麼走的？青師姐，你瞧清楚沒？我只記住了一小半。”

行雲道：“小殿下厲害，屬下當年為了記住這條路線，可足足走了三個月。”

他走了三個月？

白昊道：“要是我娘，走一遍就能記住。你可真笨！難怪你兒子和你一樣本，同樣的武功，小爺三天學會，他是學了半年，人笨可真沒救！”

行雲被一個小孩子打擊，不氣不惱，只微微一笑，“元傑還好？”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一年也收不到家書。不像小爺，小爺一個月的家書比他幾年收到的還多，呵呵！還是小爺好，家書多得沒時間看。”

白昊一臉得瑟，終於轉出了小巷子：重重殿宇，高敞巍峨，鬥拱飛簷，有聲樂傳出，傳耳中，悉又縹緲。

無窮無盡的宮闕樓閣，在這大年夜裡，宮燈亮若星辰，讓人辯不清是天上的星，還是人間的燈火。

殿宇鱗次櫛比，宮廊繁複。

“啊！啊——”白昊扯著嗓子一陣鬼，“小爺回來了！祖父，你乖孫回來了！”

他張開雙臂，快速飛奔而去。

青霞追在後頭，“小師弟，你怎麼知道師尊在哪兒？小師弟，你等等我，我會迷路的，小師弟……”

行雲帶著幾分好奇，跟在後頭，卻見白昊一路快奔，去的方向，依然是養心殿。

那裡的燈最亮，樂聲也是從那兒傳來的，今晚，帝後定在養心殿陪太上皇、太嬪過年夜。

“祖父，乖孫回來了！啊，小爺回來了！小爺回來了……”

太上皇正昏昏睡，似約聽一個聲音，突地睜開雙眼，雙眸熠熠發，“李力士，你聽到了麼？”

李力士正在打瞌睡。

太嬪、太才人有氣無力，一個比一個想離開，可太上皇沒說走，們也不能散。

“祖父，乖孫回來了！皇宮，小爺回來了！”

太上皇聽清楚了，當即跳了起來，哈哈大笑著往外頭奔去，剛出殿門就抱住一個半人高的孩子，祖孫倆摟到一又笑又跳。

“祖父，你想我了沒？乖孫天天都想你，吃到好吃的，想你，啊，這個真好吃，不知道祖父吃了沒；睡覺的時候，我想，啊，祖父這會兒在作甚；還有我練字的時候，啊，這個天地的天字，是小時候祖父教我寫的……”

太上皇摟著白昊直樂，沒了瞌睡，直顧著高興。

太嬪、太才人們齊刷刷看著這從天而降的小孩子。

幾年沒見，長這麼高了，倒是眉眼間與皇帝陛下長得像。

長大了，又是個俊的妖孽。

“祖父，我快死了！為了早點回來，我一路趕慢趕，偏那些醫族押送的車子，慢慢騰騰，快把螞蟻都踩死了。”

慕容慬輕咳一聲。

直抱著太上皇，他這個爹還在一邊呢。

太上皇道：“老李，快傳膳，沒瞧嫡皇子了，快！快！”

青霞進了燈火輝煌的大殿，掃了一眼，立時就認出正中錦華服的陳蘅，先前幾步，重重一跪，“青霞拜見師尊！師尊長壽永樂！”

陳蘅微微瞇眼，“你怎離開醫族了？”

“那個……”

白昊正與太上皇難分難舍，擁著太上皇回到酒席，大聲道：“青霞師姐是離家出走！紫霞師姐的《聖醫心經》煉出了兩縷藥氣，可至今連半縷都不見。說師祖藏私，要出來找娘親教！”

陳蘅正容道：“青霞，你是溜出來的。”

“師尊，我沒有！我有給大祭司、紫霞留信，說我跟小師弟回燕宮了。”

陳蘅微微瞇眼，“留書出走，這還不是溜，只此一次，再也下次，我可不饒你。”

“是！師尊！”

青霞了眼案上的食。

陳蘅道：“姑姑，給上一桌新席面。”

元蕓應諾一聲。

宮人新安了一張桌案。

青霞坐在錦杌上，正想狼吞虎咽，一殿的錦華服人都著，當即裝出紫雅的優雅模樣，不不慢，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眾人知道醫族，但醫族的青霞聖，一個喚皇後為“師尊”的還是頭次見，對們來說，這太新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