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幾年，朝廷是沒個靜，只等來皇帝懼的傳聞。

陳家的陳蘅又不是什麼絕大人，有才華，有容貌，哪裡就比蘇絹生得好，偏人家把皇帝迷得昏頭轉向，連皇妃都不納。

這會子，聽說文郡王要來做知府，蘇老夫人的眉眼彎彎，滿滿都是笑意。

蘇坊主此刻如霜打的茄子，“錢武升遷，以他八面逢源的本事，這世家的名額怕是要落到錢家了。”

蘇老夫人道：“我們花了這麼多銀子，難道就爭不過一個錢武。”

“滿朝權臣，也不抵皇後一句話。現在就備厚禮，年節一過，讓二兒婦去燕京打點走。”

蘇老夫人道：“文郡王要來永樂府做知府，老爺，我們家蘇絹有著落了。”

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陳薇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有人嫁就不錯，非要挑挑揀揀，還與同歲呢，都兩個孩子的娘了，可蘇絹還未尋著婆家。

蘇老夫人就喜歡權貴皇親，也得人家瞧得上蘇絹。

蘇絹自視為永樂府第一人，但凡宴會，一場不落，出門必有一群狂蜂浪蝶環繞左右，不以為恥，反而覺得自己魅力無窮。

陳薇道：“我娘家二兄、二嫂新得了爵位，喬遷了新宅，我是當妹妹的，去了燕京不得要住到二兄，這厚禮亦是要備的。節後京，五郎、七郎我便一道帶上，不勞婆母照看，長姐還沒見過兩個外甥呢。”

福了福，退出正院。

蘇老夫人看走遠，怒從中來，喝罵道：“庶出的東西，也敢對我趾高氣揚。”

蘇坊主輕斥一聲：“好了！再是庶出，娘家本事，兄姐又看重，比商賈人家的嫡倒還面些。”

“你看看，眼裡可有婆家，什麼好東西都想往娘家拉。”

蘇坊主道：“也沒拉過什麼，年節時，陳家不也給我們送了節禮，皇後送回家的節禮，我們蘇家也得了一份的。”

“皇後是給蘇家的節禮，還不是全被藏在屋裡，瞧也不讓瞧一眼，活是無價寶一般。”

蘇坊主輕歎一聲，“當初這兒婦可是你去求來的，也給蘇家生了兩個兒子，瞧著兩個孫兒面上，你莫與計較。”

“若像大兒婦一般孝順、有禮，妾又如何會與生氣。”

大兒婦能比麼，出商賈人家，在商人家學到的就是阿諛奉承，而這一點，最不被正經的書香世家瞧不起。

陳家的年節因謝氏帶著孩子去了燕京，一家人聚到一，算上姨老太太李氏、陳蘊的兩房侍妾。幾位兒郎、姑娘一，也沒幾個人，年夜飯竟有種冷清之。

莫府甚是熱鬧，最風的就算十一夫人陳箏，丈夫封了廣寧候，過完年節，就要帶著幾個孩子去燕京。

莫十夫人正張羅著飯菜。

莫九郎依舊沒娶嫡妻，平妻因有疾被剝奪生兒育的權利，有心疾的兒在前年冬天時沒了，平妻生了一場重病，因膝下還有一子，強自振作，只是人活得沒個鮮活氣息。

莫九郎已不再去房裡過宿，反而是新添了兩房侍妾，又添了兩個兒。

早前，莫老夫人想替莫九郎求娶蘇絹，偏蘇家嫌棄，說莫九郎後宅的人太多，兒好幾個，給謝拒了。

莫九郎的婚事就這樣不高不低地懸了下來。

太上夫人轉著佛珠，睨了眼花廳裡布置年夜飯的孫兒婦們。

“兒孫們越來越出息，就如小鷹翅膀了都飛出巢啦！”

陳箏笑道：“祖母說哪裡話，無論我們走多遠，這裡才是家，總有一天也會回來的，你老可得長命百歲。”

太上夫人吐了口氣，對夏候如意道：“過了年節，你跟你小舅母一道去燕京，年輕孩，多走走看看，增長增長見識，沒的養得一子小家子氣。”

如意問道：“太姥姥，就像表姑母那樣麼？”

陳蘅的存在，是陳、莫兩家兒的榜樣，對們來說，陳蘅一直都存在於傳說中、故事裡，永樂學子的詩篇之中。

太上夫人呵呵笑道：“你不必學誰，做你自己就好。”

夏候如意的份到底有些尷尬，是晉哀帝的嫡，國破家亡，只能在外祖家生活，但太上夫人與莫三舅待極好，莫家姑娘有的，自有的一份，從來沒有拿區別對待。

如意應答了一聲。

太上夫人自莫靜之之後，不願再待重孫，直說這一生很失敗，親手教養大的孫變得無無義。

*

大年夜，太上皇、陳蘅、慕容慬、太嬪、太才人、曉琴、曉聚在一吃年夜飯。

太上皇輕歎一聲：“昊兒不是說要回家過年節，怎的還不回來？”

喜不在家，連過年節都無趣。

陳蘅道：“父皇，年節一過，太嬪、太才人們的娘家侄就該到了，屆時宮裡的孩子多了，自然很熱鬧。”

“別人家的孩子，有什麼趣味，養大了就要回自己家，哪像自家的孩子，走得多遠都會回來。”

太上皇興致缺缺。

而此刻，一匹小白馬上坐著個孩子，後跟著一襲青衫的。

“師弟，你倒是慢點！”

孩子近了朱雀門，大聲喝道：“給小爺開門，小爺回來了！”

宮門已經下鑰，哪裡有人應。

白昊又喝了幾聲。

青霞咯咯直笑，“回了自家，連門都不開，這大冷的天兒，我們去哪兒？”

白昊想了片刻，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筒。

青霞驚道：“你瘋了！”

這可是醫族用來傳遞消息的煙花筒，他是要拿這個來用。

“小爺得門，不知道有沒有大師伯說的那麼管用。”

砰！砰——

幾枚煙花升空。

白昊仰頭道：“醫族的特制煙花，果真比外頭的好看多了，你瞧飛得多高。”

行雲正抱著兒，看著還在坐月子的韓姬，只聽有人道：“稟樓主，有人放了求救信號！”

行雲奔出屋中，韓姬大：“孩子，把放回來！”

他一轉，將兒還與韓姬，站在院子裡，“那是朱雀門方向！”

消息樓數人風風火火趕到時，有人已經先一步到了。

慕容想、慕容昭父子一臉無奈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