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章)“阿娥,你舍不得他去,刀劍無眼,還是讓他陪在你和孩子的邊。”
“可……可是,王家沒有爵位,幾十年後,還有誰知道瑯琊王氏,誰知道我們是王氏的嫡系後人。灼郎沒有說,可我知道他的心思,當年節前,第二批將士回京封,他是羨慕他們的。他想去戰場,他……”
陳蘅吐了口氣,“阿娥,我與你出一個主意可好?”
“什麼?”
“你以王灼的名義寫一份能令君臣絕的章程,若你寫出來了,我在陛下那裡為他請功。”
“寫章程能封爵?”馮娥初是心,心下暗道:這法子雖好,卻是因立功而封爵,以王灼的子定不會樂意。也曾想過,以王灼的名義寫出好章程來,可王灼第一個就回拒了。
“行不通了,灼郎不會答應。”
王灼是君子,更是一個有才華的君子,他是絕不會用妻子的名義來為自己掙名聲。
“張萍查案、斷案能封爵,你們為什麼不能?”
馮娥苦笑著,“灼郎太過正直,他不會接的。”
陳蘅微闔著雙眸,“眼下還有一個立功的機會。”
“請娘娘說來聽聽。”
陳蘅道:“虎賁軍攻下陳留,於太白關、劍門關等地建邊城之後,要轉往江南,若王灼請命為收複江南的使臣,不費一兵一力拿下江南,功在千秋,必有重賞。”
馮娥的心肝了又,江南可不是這樣拿下來的,而是靠征戰,前期派出的使者,全被江南的地方豪強給滅了。
晉陵莫東,是陳蘅的大舅父,他就殺過兩位北燕使者。
有他帶頭,其他人紛紛效仿。
莫東還揚言,說他沒有陳蘅這樣的外甥。
馮娥連連擺手,“不……不用了!還是讓他去疆場。”
陳蘅道:“你且與他商量一下。”
馮娥為什麼拒絕?
莫不是要拿下江南絕非易事,若是容易,也不會拒絕。
說服又不一兵一卒是不了,難不得訓練水兵。
水幫就在江南,讓顯開始訓練水兵。
“娘娘,以臣婦之見,太平幫、水幫是帝月盟所屬幫派,江南豪強們定是一早就知,早晚一日,江南豪強與水幫之間會有一場激戰。”
陳蘅正容道:“把你知道的講出來!”
馮娥遲疑了片刻。
不想說的,可說到這兒了,不說也不行。
“江南是靠武力奪取,水幫有江南豪強派出的細作。訓練水兵的寨子會被他們圍攻,朝廷無水兵、水上將領可用,取下江南顯得異常艱難。水上作戰與陸地奪城完全不同,需要大量的船只,更需要經驗富的將領。”
“何人可用?”
馮娥想了良久,“朝廷可有一位陳義的永樂府人氏的將領?”
“此人如何?”
“此人文武兼備,通書法,會寫文章,雖是以武仕,卻有狀元之才,乃是一個奇人。他做過定王府的侍衛,妻子袁氏是木蘭候之妹,聽說年之時,他們二人雙雙遇到拐子……”
陳義……
這麼巧!
馮娥說的這人,怎麼越聽越像是陳定。
定與定王的封號同字,又因他早前做過邪教弟子,故而改名。
能奪江南的人是陳義。
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陳蘅笑了起來,“你說的是他。”
知道陳義能模仿他人書法,小時候也常聽父親念叨,說陳定是個能讀書的料子,就連陳安也有意培養。要不是陳安與陳朝剛另眼相待,也不會惹了柳氏母子的嫉妒,害他被拐子拐走。
命運沉浮,有本事的人就如金子,即便埋在土裡,一有機會就會發。
前世,並不曾與陳定見面,只是後來聽說了陳定行刺陳宏的事,聽說陳定負傷而去,不知後頭是生是死,終究再未出現過。
馮娥點了點頭,“此人有勇有謀,更有膽識,若他為武將,我夫主倒可隨他出征。”
兜繞一圈,馮娥還是在為王灼謀劃。
陳蘅會意一笑,“可讓此人與王灼結,此人意志堅強,又有擔當,確實值得贊賞重用。”
馮娥道:“娘娘認識?”
陳蘅示意飲茶。
“陳義,原名陳定。”
這件事,史書上可沒記載,而是說此人是個奴隸將軍,出卑微,卻最終功名就,也是北燕與大朝轉化之中,唯一一個能水上作戰的名將。
馮娥道:“陳定,這名字有些耳。”
到底哪裡聽過呢,怎就想不起來?
陳蘅翻看著馮娥帶來的章程,翻看了一遍,合上了書頁。
“你會速讀法?”
不懂什麼是速讀法,因修煉,步後天聖境界後,記憶裡、眼力、反應力都比前大為提升,尤其是上次在邪教總壇,用“乾坤逆轉”吸了老教主白辰的力、靈力之後,整個人似又進行了一次淬煉。
現在一眼一頁,比常人說的一目三行、一目十行等更快。早前的反應似乎比腦袋快,好些日子都適應不過來,最近似乎好些。
馮娥笑道:“張萍的母親帶著的二弟、妹妹來燕京了。”
“住到明鏡府了?”
“想起來就可笑,早前,母親一個勁地讓嫁人,而今倒不讓嫁人了,讓問問,能不能封二弟做明鏡候世弟或是封大弟家的長子做明鏡候世子。”
張萍怕是又該頭疼了。
這個爵位,陛下賞賜時,並沒有說可以世襲。
張家的人倒是頗有野心,就撿現在的榮華,若真想宗耀祖,就可讓張家兒郎或苦讀,或從軍,只要拿定了主意,總是有機會,卻一門心思地鑽營,心思不正,難以讓人看重。
當年,張萍與家裡鬧翻,就是想圖個清靜,是給家裡人帶來安穩,可家裡人去不讓輕省。
“又想逃出去?”
馮娥道:“張萍那子,素日是極有擔當,可遇到家裡的人和事,就是一頭霧水,總想逃避。爵位原是賞給一人的,母親卻厚著臉想討給的弟弟侄兒,現在可怕嫁人,怕有了自己的兒子,就把爵位留給兒子。直說什麼,待老了,讓弟弟、侄兒給養老送蹤,不嫁人就不嫁人了……”
張母到底更看重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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