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臨這話中了韓墨的心,讓韓墨原本還帶著幾分憤怒的表,頓時遲滯了,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韓墨跟隨顧承臨多年,可以說是最了解顧承臨的人也不為過。
他清楚的知道,顧承臨是一個多麼出,多麼優秀的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不好。
哪怕他努力的想要活下去,過得更好,卻依舊有些力不從心。
“我的力渾厚,我以為我的能夠支撐到我替療好傷而不會毒發,我以為我可以做到的。”顧承臨神淡淡的開口,聲音無喜無悲,似是毫不在意。
可他說話后,整個人卻都籠罩在孤寂之中。
韓墨看著這樣的顧承臨,心里有些難。
他強忍著心酸開口道:“主子,方才是我不對,不該對主子發脾氣。”
“你沒錯,是我自己不自量力。”顧承臨搖了搖頭,并不將事都怪在韓墨的上。
是他自己的選擇,如何能怪得了韓墨?
韓墨會生氣,也是因為擔心他。
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也不會去胡推卸責任,哪怕他是韓墨的主人!
“主子你別這樣說,等你的寒毒治好,你的子自然就好了!”韓墨忙勸。
顧承臨勾了勾角,低聲道:“嗯,但愿會有那麼一天吧。”
說話間,他偏頭看了一眼里間,眼中多帶著些忐忑和眷。
一直以來,他對生死其實并沒有那麼的執著,活著或者死去,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一直掙扎在生與死的邊緣,也是想要查清楚他母妃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是想要替母親報仇。
過往的歲月里,他曾想過,若是哪天他不小心忽然死了,他心里怕是也不會多難過,不會覺得沒活夠,最多覺得還沒替母親報仇而覺得憾罷了。
可是如今,他忽然不想死了,也不希有那麼一天的到來。
因為他的生命里多了一個人,而這個人,點亮了他的生命。
原本只能仰的,遠觀卻不敢靠近的人,真實的出現在他的生命里,讓他晦、昏暗的生命重新燃燒起了明,那麼,那麼讓人心生期待,那麼讓人長命百歲。
“現場是個什麼況?”顧承臨收回目,問韓墨。
對于今天這場刺殺,顧承臨原本的態度是無所謂的,畢竟這些年,他到的刺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若是每次都追究回去,他的底子早就被人了八百回了,正是因為他的假裝不知道和容忍,才讓太子對他放心不。
而太子之所以沒有徹底放棄殺他的打算,也是因為皇后對他格外鍥而不舍。
皇后想要他的命,是因為他死去的母親。
隨著年紀漸漸增長,他的外貌越來越出,也和他已經去世的母親越來越相像。
這些年每次他進宮和皇上請安的時候,皇上都會看著他出神。
而皇上在他母親剛走的那幾年,對他還是很好的,可是后來卻漸漸的疏遠了他,看著他的目也很是奇怪,這才導致了他十二歲那年那場劫難。
一開始他并不知道為何,而這些年的調查下來,他才知道,皇上是因為宮中的謠言,才會對他如此。
因此,他恨皇上。
皇上曾經對他的好害了他。
如果一開始,皇上不曾對他好,他或許不會心懷期待,可是最初皇上對他是好的,是護著的,可是忽然有一天,所有的事都變了,他不能理解。
當知道這一份改變僅僅只是因為皇后派人散播的謠言時,他憤怒了。
他不相信他都能查到宮里關于他母妃的謠言是皇后所為,皇上為一國之君會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那就是不上心,不想知道。而皇上如此懷疑他的母妃,懷疑他的出,讓他很是憤怒。
所以他雖明面上看著不反駁皇上,但是暗地里卻沒給皇上使絆子,這也是當初皇上替他和穆雪賜婚的時候,韓墨以為他會想方設法攪黃,不履行婚約的緣故。
“太子在現場坐鎮,黑刺客死傷不,逃了不。太子得知您被穆小姐帶走之后,假惺惺的派人去追查您的下落,這會兒估計還在找呢。至于是真心想要找到您還是想要借機除掉您,他心知肚明。”韓墨的聲音里滿是不屑。
對于這個這麼多年來一直想要自家主子命的對手,韓墨心里是沒有半點好的。
甚至在韓墨的心里,太子除了那個份,哪里都不如自家主子。
如果不是顧承臨的不好,哪里還有太子蹦跶的機會?哪涼快往哪兒呆好吧!
“讓人去查查今天的事到底是誰的手。”
“是。”
“你回來了,畫舫上的人呢?也都回了嗎?”顧承臨又問。
“都回了。穆小姐將你帶走之后不久之后,大將軍府的傅文橫渡湖水過來幫了屬下,多留下了幾條命,同時太子派來救援的船也過來了,我們便一同上了岸,所有人都由太子安排人護送回府了。”
顧承臨想了想,對著韓墨道:“你拿著我的令牌進宮走一趟,去太醫院把孫院使請過府來,就說本王今日了驚嚇,病了,然后說穆小姐為了保護我,了重傷,眼下也在王府等待救治。”
韓墨聞言有些驚訝:“主子,這……”
因為顧承臨的一直不太好的緣故,所以皇上曾說過,如果顧承臨生病了,可直接拿著他的令牌進宮去太醫院求醫。
顧承臨極使用這個特權,平素不舒服,都是府府的府醫看的。
而外人不知道的是,太醫院里又他的人,太醫院院使孫建明乃是顧承臨一手捧上去的,是他的心腹暗子。
這麼多年來,顧承臨從來不曾用過孫建明,眼下顧承臨的分明沒有大礙,穆雪也已經沒事了,顧承臨卻說要請孫建明來,這讓韓墨覺得很是驚訝。
然而顧承臨卻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擺手道:“去吧,請他過來你就知道了。”
“是,屬下這就去。”韓墨不敢違逆顧承臨的意思,聞言忙應聲退下。
韓墨退下之后,顧承臨喊了下人打了熱水來,替穆雪拭子,換一干凈的服,而他自己也是去了浴房洗了個澡,換了一干凈的服,這才重新回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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