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柳淮需還在糾結為難之中，楊凌雪著他們，說：“你們口口聲聲說這些邪祟是帝招惹來的，證據呢？憑空臆造嗎？”

　神明高高在上，卻有人總想將從神壇上拽下來，跌泥土，變得不堪。

　如此才可以讓他們覺得，原來神明也有如此卑賤不堪的時候，這便極大地滿足了他們那顆虛榮而又卑微的心。

　“可是……可是他們都說京城里降下了神罰，神毀了帝祠，如果不是煞星，神怎麼會毀掉的祠廟！”

　活下來的人不乏有不甘心的，他們將親人的死，還有自己的恐懼，全都歸結在白婳上。

　楊凌雪只覺得這種說法荒誕可笑。

　道：“你們是親眼看見了，還是親經歷了？”

　“亦或是有神親口告訴你了，那如果我說，毀掉祠廟的是妖魔，才是神呢？不過是先為主的觀念罷了，你們便如此愚蠢！”

　眾人面面相覷。

　是神，怎麼可能是神？

　不過細想之下，好像的確如此，先為主的觀念，總是能更容易的刻進人們的骨子里，便固執地認為先前所聽說的一切才都是對的。

　“柳道長，你說是也不是？”

　柳淮需一個激靈，想都沒想就連連點頭：“對對對，楊姑娘說得都對！”

　“……”

　“你可會召神火？”

　柳淮需又立馬歇菜了，眼地著楊凌雪，小碎步走到邊，小聲說：“楊姑娘，不是貧道不會，而是貧道技藝不，先前的確教過貧道，只是還從未召過。”

　“那你既然會，試一試又何妨？”

　“若是召不出來，豈非丟臉？”

　楊凌雪冷笑：“連教你丟不嫌丟臉，你卻嫌召不出來丟臉，既如此，先前你做什麼去了？一門心思都狗吃了？”

　言辭是越發犀利了。

　瞧見這般，楚玨默默離開了好幾米遠的距離。

　果然，和白婳待在一起的人，最終都會被白婳同化，變得和一般。

　如此想來，還是他家蕓娘好，丑是丑了些，但好歹溫賢良，事事以他為先。

　柳淮需脖子漲紅：“楊姑娘，此言差矣……”

　“召是不召？”

　柳淮需瞧見握了手里的彎刀，脖子一，那涼颼颼的覺，和白婳無異。

　他角一：“我召，我召還不行嘛！”

　大家將所有的尸集中在一起，四周滿了符紙。

　柳淮需深吸一口氣，雙手合十迅速結印。

　老天保佑，一定要讓他功啊！

　地府里，還在養傷的赤烏盯著半空中出現的虛影。

　翻了個白眼說：“這貨手印都結錯了，要是能召出神火來才有個鬼嘞！”

　“婳婳，你先前教他的時候，怎麼沒順帶教教他的腦子？”

　那結的手印，是看著都著急的，偏偏現在還有那麼多人看著。

　“婳婳，他要是召不出來，丟的可是你的臉呀，本啾就算修為再差，也從未給你丟過臉呢！”

　這要是說出去是他白婳教的，那還了得？

　“是我失策，沒想到他出生的時候生了個腦子。”

　白婳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柳淮需這一門心思到底撲在哪兒了。

　修道不好好修，法也不好好鉆研，就連習得那些符篆之，也是靠描摹的罷了。

　除了那面前還算清秀的面貌，柳淮需還真是一無是。

　“不過楊凌雪很聰明，知道這些行尸唯有焚燒才能將其徹底湮滅，不出半個時辰，這些行尸就將會再次復生，而二次復生的行尸，會比第一次的行尸更為強悍。”

　也就是說，他們死多次，復生多次，能力就會是初生的幾何倍去增長。

　“但先前我們在京城并未發現……”

　“不，這應該是我離開京城后才有人弄的。”

　否則，沒人可以在的眼皮子底下搞這麼大的靜。

　“神與神之間的戰爭，殃及的總是無辜的百姓，你倒不如想想，為何這些東西，單單只是出現在京城。”

　京城作為整個大端的心臟，只有毀棄基，整個王朝才會徹底覆滅。

　赤烏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震驚地瞪大了雙眼：“婳婳，你是說……”

　“閉，吵死了！”

　白婳不耐煩地起，地盯著畫面中的柳淮需，他施法結印也有一會兒了，卻遲遲不見靜。

　“這道士該不會是來騙人的吧？什麼神火，我看就是那帝的走狗吧！”

　“就是啊，半天了兩個屁都不放！”

　柳淮需急的滿頭大汗，他又重新結了個法印，依舊沒有反應。

　此刻已經心急如焚了，因為他不知道是結印的手勢有問題還是單純的修為不夠。

　一連換了好幾個都沒有反應，而被堆放在一起的尸因為有了彈的跡象。

　這些幸存者們就像是驚弓之鳥一樣，嚇得失聲尖了起來。

　“臭道士，你到底行不行啊，你可別害死我們啊！”

　所有人都靠攏聚在一起，要是這些行尸二次復生，他們肯定是活不的。

　“柳道長，不要張，認真想想是怎麼教你的！”

　白婳素來都喜歡未雨綢繆，能那麼快去死，就也一定是料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所以這些事，也應該是提前做了打算的吧。

　不過楊凌雪還是高估了白婳，這些事，還當著沒做打算。

　不，準確的來說，是白婳高估了天道。

　以為依著天道的子，會將脆弱不堪的凡人放在第一位，卻沒想到為了以示懲罰，可以拿的子民來開涮。

　人們都還沉浸在行尸的恐懼中，想著他們一旦復活，自己是一點兒活路都沒有了，在這種極端恐懼的況下，什麼惡毒的語言都咒罵得出來。

　柳淮需本就張，再盯著這些人的咒罵聲，更是頻繁出錯。

　赤烏看得直接一頭栽進白婳懷里，算了算了，反正它是沒眼看了。

　白婳嫌棄地將它從自己前拿開扔出去，在半空中形完的拋線，再對著虛空輕輕一點，素白的手指隔著虛空迅速將一道神火傳送到柳淮需的掌心。

　柳淮需額頭冷汗直冒，卻忽然察覺到掌心一滾燙之，接著，便是那巨大的火舌落在那微微搐有復生跡象的行尸上。

　噼里啪啦的火焰迅速燃燒著，柳淮需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他……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