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還放出狠話,若孟道明再胡鬧,直接打殘,讓他爵位位都保不住。
國公這次是真嚇著了,痛哭求饒。
老爺子還會趁國公養傷的時候,把外院的管事重新換了。以后,國公只是對外的國公府當家人,而實際上是卸任了多年的老爺子,老爺子之后是孟辭墨,再之后是二老爺,他們三個之后才是國公……
二老爺雖然能力一般,但聽說,不惹事,老爺子還是愿意用他。
孟辭墨的笑又燦爛起來,“祖父又給我爹看好一個媳婦。他已經寫了信,明天就讓人送去吳城。”
江意惜道,“看你高興的,萬一娶個糟心媳婦,更鬧心。”
孟辭墨道,“是吳城水軍劉總兵的兒,今年二十八歲。劉姑姑前幾年我曾經見過一次,材高挑,力大如牛,豪爽仗義。就是好妒,特別不喜歡先夫君找人,夫妻兩人經常打架,后來合離了……”
劉氏因為材高大不容易找到門當戶對的男人,劉總兵就把嫁給一個出寒門又長相清秀的牛把總,并為他生了一個兒。
牛把總憑著老丈人越做越大,漸漸開始嫌棄劉氏高壯,又沒生出兒子,就在外面找弱弱的小娘子。
劉氏知道后跟牛將軍大打出手,打得牛將軍到躲。牛將軍老實一段時間,過后又繼續找。這樣打打鬧鬧幾年,牛將軍已經在外面有了兩個庶子一個庶。劉氏失徹底,提出合離。
他們兩人的事也是吳城一帶的談資,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劉氏不對,好妒,生不出兒子,還敢打男人,應該直接休了。
劉總兵也知道自己兒不占理,對牛將軍提出的唯一條件是把外孫一起接回來。牛將軍同意了,劉總兵也就沒找牛將軍的晦氣。
還真是個妙人兒。
江意惜說道,“國公爺不會喜歡吧?”
孟辭墨道,“祖父定下,他喜不喜歡都要娶。其實劉姑姑長得不錯,格也好,說笑,心里不藏事,不像有些姑娘那樣裝。就是個子高些,比我矮了不到兩寸,只比國公爺矮一點。劉總兵也豪爽仗義,襟坦,我祖父非常欣賞他……”
江意惜想起來了,老國公之前說過吳城的一個老部下偶爾會給他帶東西,包括吳湖明前龍井。那個老部下就應該是這位劉總兵。
老爺子是要找個厲害媳婦把大兒子管著,不求他出息,只要他不惹事……而孟家也有劉家看上的理由,不需要劉家姑娘生兒子,還有不許納妾、不許置外室的家規,有大家長的支持……
國公正當壯年,肯定要找媳婦。找個這樣的,比找那些心眼多耍手段的人強多了。
想像著國公被媳婦追著打,江意惜不厚道地笑起來。
孟辭墨見小媳婦樂得歡,知道想到了什麼,手了的鼻子。
悄聲問道,“那個干凈了嗎?”
一直蹲在炕頭的花花喵喵了幾聲,“聽得正高興,又說到了那上面。還說你爹好,你也一樣。”
完跳下地,找水清洗臉刷牙去了。
江意惜的笑聲更大。
孟辭墨還以為在笑國公和劉姑姑,提醒道,“誒,誒,你可是兒媳婦,想什麼呢。”
江意惜方收斂笑容,說道,“今天還有點,明天應該可以了。”
次日一早,孟辭墨和江意惜都早早起來,一個晨練,一個去小廚房。
老太太一嚇一氣,肯定吃不消,江意惜要親自煲湯和做點心孝敬老夫婦。
心里著樂。老國公這樣好,六十多歲還能拿著軍把兒子打得起不來,都是自己時時給他老人家盡補補的。
做好吃完早飯,還不到辰時,孟辭墨帶著拿了食盒的梅香去外院。老爺子這段時間都在外院歇息,既要看兒子,還要看孫子。
早年沒時間管兒孫,老了一起管。
孟辭墨還不得不去國公跟前盡孝,守在床前為他端茶倒水。
江意惜則帶著花花和還睡著的小存存去了福安堂。老太太心不好,讓他們去解悶兒。
老太太還沒起,臥房門關著。家里的眷孩子都候在側屋,連懷孕的二和孟華都來了。
聽說江氏拿補湯來了,老太太讓人服侍穿裳。
出來喝了補湯,方覺口沒有那麼。再看到一溜站在炕前的小五、小安安、小花花、被娘抱著的小存存,心里又高興起來。
大兒子不懂事,連只貓都不如。可后人們懂事,孟家會越來越好。
連小存存都會看臉。之前老太太沉著臉,他嚇得一聲不敢吭,見太祖母有了笑臉,馬上咯咯笑出了聲。
把孩子和花花留在福安堂,江意惜和二夫人、孟夫人去議事堂理家事。
午時初,江意惜剛回到浮生居,一個外院婆子就領來兩個和尚。小和尚江意惜認識,是戒九。
大和尚站在院子里沒進屋,只是把挑著的兩筐茶葉給婆子。婆子和丫頭都被他的樣子嚇得一跳,離他遠遠的。
江意惜知道戒九跟愚和出門云游去了。
笑道,“愚和大師回來了?”
戒九合手什道道,“阿彌陀佛,貧僧師父回來了。師父還在外面收了一個徒弟,呵呵,是貧僧的師弟,戒十。師父說,戒十師弟是他的關門弟子,以后不會再收徒弟了。”
他指指地下放的兩個大筐說,“貧僧師父說施主的好茶應該喝完了,又讓貧僧和師弟送了這麼多好茶過來,順便再要些素點回去。”
江意惜往窗外看了一眼,一個和尚站在外面。那個和尚三十左右,長得魁梧健壯,絡腮胡,四方大臉,銅鈴一樣的圓眼睛著兇,左臉還有一道長疤。
哪怕隔了兩輩子,江意惜還是嚇了一跳。
江意惜強把驚訝聲下,垂目斂去眼里的驚濤駭浪。
待平靜下心緒,江意惜才低聲說道,“大師收了那個人當弟子?可我哪怕是凡夫俗子,也看得出那位戒十師父不像佛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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