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趕忙上前拉起了長孫無忌,自己這個大舅子就是禮數太多,一點點事就慌著請罪。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而且按照狄仁傑的說法,任何律法都有老去不適合百姓的一天,只是你跟朕都沒有料到,大唐發展的這麼快,我們的律法竟然被淘汰的這麼快。
既然你來了,正好,來一起看看狄仁傑這小子的奏摺,雖然有些激進了,但足以證明這孩子是有真才實學的。”
長孫無忌接過狄仁傑那本律法修改的奏摺,仔細一一看過,越看越是心驚,這種思想這種路子,非純粹研法家義的子弟不能寫出來,而且蘊藏在一條條律法中的眼,十分的獨到,看來這就是終南書院法家的傳承了。
可惡那白凡收了自己的兒子長孫衝做二弟子,卻傳授技能平庸,無非就是做了一地的行政員,並沒有什麼大用,天下人都在傳頌白凡公道,誰能知道他纔是最爲偏心的一個?
這個狄仁傑小小年紀就能做這麼大的事,足見日後就非凡。
長孫無忌一番複雜發心理活,真是讓人到無語,謀家就是想的多。
“陛下,此子大才,臣所不及也。”
李二笑著擺手道:“哎,輔機嚴重了,不過是個孩子罷了,哪有你這麼貶低自己的?照你這麼算,朕在律法上面尚且不及你,豈不是更加去狄仁傑遠矣了?”
“不,臣不是這個意思。
這兩日,臣去刑部和大理寺仔細勘察了一遍近幾年的卷宗,發現最近五年之,大唐百姓因爲律法不適宜而刑不當的案件足足三萬多起,涉及人口達到百萬人次,也就是說,平均每年都有類似案件六千多起,一天就是二十起之多。
如此龐大的數字,全都是因爲臣修訂的律法短視所至,說一句是禍國殃民也不爲過也。”
什麼???
李二直接拍案而起,自己只是從狄仁傑奏摺中說的案例看出,這些事不是憑空猜測,都是有事實依據的,可是沒想到竟然涉及這麼多的百姓,大唐盛世繁華之下,到底還潛藏著多大的患?
“混賬,那刑部大理寺兩部司的員在做什麼?五年了,就沒有一人發現問題所在嗎?”李二大怒道。
“這種案件多不是什麼命案要案,而且有法律依據沒有罔判,刑部一般只是歸檔記錄,並不進行統計理,而律法在前,民衆也沒有因此鬧事冤,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是默認了合理。
不過真正被罰的百姓心是什麼況,想必都是有冤無了。
陛下,臣辦事不利犯下如此大錯,禍國殃民,已經無面再立足朝堂爲國辦事了,請陛下準許臣辭告老,讓能者上來造福百姓。”
長孫無忌不愧是演技實力派,聲淚俱下再次撲倒在地,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心極大的悔恨。
李二再次將之拉起,並且遞過了一張收卷親手幫他去眼淚,開口嘆道:“輔機,你我年之,一起共事三十多年了,你也要走?
克明退了,玄退了,現在朕能夠用的只有你跟玄齡兩人了,你要是再走了,朕日後帶著誰一起打江山去?”
“陛下,年輕一輩多英傑,新上來的馮智戴、洪千里、王玄策、唐善識、李敬玄、裴行儉等人都是大才,還有這個狄仁傑,老臣以爲,可以讓他替下老臣的位子,此人是個宰輔之才。”
聽到這個,李二也不忘記了不快,笑出聲來,“呵呵,你說的不錯,終南書院終於了我大唐育才的搖籃,這些弟子終於了我大唐的頂樑柱,大唐英才不斷,朕很是欣。
有時候想想啊,朕已經在位二十三年了,頭髮都快白了,也時候退下來給年輕人了,承乾做這個太子已經做了二十三年,是朕這個皇帝貪心了。
總是害怕這羣小子不能扛起大唐的家業,畢竟如今我們可以說是富有四海了,需要心的東西遠遠超過前朝。
你說,朕不如藉此機會傳位給承乾如何?這樣朕就可以帶著皇后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了,簡之那小子還整天拿自己的逍遙快些來炫耀呢。”
這、這個消息真的讓長孫無忌措手不及,傳位給太子承乾?怎麼會這樣?皇帝這些年不是對太子越來越疏遠了嗎?怎麼還會起意傳位給李承乾?那要這麼說的話,自己在李治上的投資豈不是白費了?
額頭見汗的長孫無忌連忙開口勸道:“陛下言重了,您纔在位二十來年,正執春秋鼎盛呢,大唐離了您恐怕是不行的,您也說了,家業大了年輕人恐怕很難撐起來的。”
李二看著這個大舅子,心中微微一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是吧,所以啊,朕不提退休,你也不準提,律法的事本就不是你的過失,如果你有過失,那朕當初也有不察之罪。
輔機,你是朝中的文臣的一個標柄,關鍵時刻你不能。
這樣吧,既然你說律法出事你責無旁貸,那好,此次大唐二次修改律法,依舊是你來牽頭,說是讓你戴罪立功也好,說是亡羊補牢也罷。
總之你長孫無忌,第二次兼重任,這一次可不能再讓百姓日後對你產生質疑了。”
長孫無忌的無以復加,正要點頭答應下來,隨後想到一事,開口推辭道:“不,不妥,此時事狄仁傑提出來的,他比臣看的通。”
“嗨,一個年輕人,到底沒有你老持重,朕下旨,讓他爲你副手,跟著你繼續歷練一下,如何作你們商議,就這麼說定了。”
君臣二人在議政殿暢談了足足一個時辰,長孫無忌慨萬千的退了出來,陛下果真高明啊!
其實這個結果,未嘗不是這個老狐貍苦計想要的結果,議政殿李二看著這個大舅子離去的背影,心中嘆道,但願你能看懂今日的事,不要繼續行險了。
朝著侍老高微微示意,老高立馬明白,派人朝著東宮安排去了,長孫無忌對太子的作,這十年了,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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