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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滿杯》 17

“說好了,都說好了……”辛千玉,“和誰說好了?”

宿衷終于察覺到辛千玉好像不太贊同,他問:“你有什麼意見嗎?”

這句話聽起來簡直像挑釁:你有什麼意見嗎?

辛千玉脾氣暴躁,簡直想掀桌。

但他在宿衷面前暴躁不起來,心里那團怒火一上來,對上宿衷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那團火就熄滅了,滋滋冒煙,燙的也是自己的心肺。

辛千玉的氣神都蜷起來,他無力地說:“你都決定好了,我能有什麼意見?”

說完,辛千玉拿起了筷子。“錦鯉池”配給顧客的筷子理所當然是日式筷子,筷子頭很尖,辛千玉手一頓,筷子尖銳的前端就了三文魚里,看著就有點兒痛。

從“錦鯉池”吃完飯回家,宿衷又問了辛千玉一遍:“你是不是對我的決定有意見?”

辛千玉像一個生了悶氣的人一樣說:“不會,我怎麼會有意見?”

宿衷說:“真的嗎?”

“真的。”辛千玉大聲說,不知道是為了說服宿衷、還是為了說服自己。

宿衷說:“那就好。”

辛千玉覺得自己快心梗了。

翌日,辛千玉上班的時候,特別的心不在焉,看了好幾個數字,還是教研部的朱主任提醒了他兩句。朱主任是公司老人了,而且和辛家是有親戚關系的,所以對著辛千玉也敢腰子,便端起老前輩的態度說:“年輕人做事還是不要太浮躁。啊,要用心,教育是要用心才能做好的。”

辛千玉平時氣焰是很盛,但還是懂得“錯就要認”的道理的,這次確實是他工作出錯了,所以沒有懟人,朝朱主任點點頭,說:“還是多虧您了。不然還真的會出錯。我以后會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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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主任好像也有些意外,好像沒料到這位脾氣出名大的辛公子會那麼輕易服,原本準備的一車子話就倒不出來了,他便點點頭,說:“那就好、那就好。”

照例的,辛千玉和朱珠、朱璞一起午飯。他對二人說了宿衷要去國的事。朱璞聽了,便很不高興:“這麼大的事,他跟你一句商量都沒有?這算哪門子男朋友啊?”

盡管辛千玉也是這麼想的,但就算聽不得別人說宿衷的不是。于是,辛千玉便爭辯道:“我在集團里調崗也從來沒跟他商量過啊。我們本來就是這樣的,不太干涉對方工作的事。”

“哦。”朱璞說,“那你不爽個什麼勁兒啊?”

辛千玉被堵住了,氣哼哼的不說話。

朱珠皺起了的天然眉,說:“人之間還是把話說開比較好吧!如果你真的不開心,還是應該跟他說啊!”

“跟他說了有什麼用?”辛千玉難堪地說,“他會因為我不開心而不去國嗎?”

朱珠很疑:“難道你生氣的點是他要去國嗎?我以為你生氣的點是他沒有事先和你商量呢。”

辛千玉愣住了。

他好像本沒分析自己的心態:他生氣的點到底是什麼?

啊,好復雜。

辛千玉覺得自己的心態復雜得很,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了。

朱珠認真地看著辛千玉說:“小玉啊,原來你談的時候這麼作啊?”

辛千玉都炸了:作?誰作了?我作?我怎麼作了?

朱璞和辛千玉統一戰線,也炸起來,暴躁地說:“咱家辛公子是金枝玉葉!就該在手心里捧著!怎麼能作呢?”

“我沒說小玉不是金枝玉葉啊。”朱珠說,“可是金枝玉葉要找個園藝大師來細心照顧。我看這個宿衷夠嗆,神經那麼,養花指不上,劈柴還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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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珠這話還是真的很對,宿衷觀察力強、非常細心,但到了社問題上卻非常神經。辛千玉這天回家,發現宿衷在收拾行李。

辛千玉都懵了:“你……”

宿衷說:“我下個月就會去國。”

辛千玉一口哽在嚨。

原來,辛千玉跟宿衷說了“既然你都決定去國了,那我沒意見”,宿衷就理所當然地認為,辛千玉沒意見,宿衷可以心無掛礙地飛往華爾街了。

第13章 我是GAY

在這幾天,金融街關于宿衷的口碑發生了奇怪的逆轉。

原本,大衛的封殺大計還是順利的,誰知道,這天,總部的人打了電話來,劈頭蓋臉對著大衛一頓訓斥,問他:“為什麼批準了宿衷的辭職?”

大衛很驚訝:“什、什麼意思?”

總部的人噼里啪啦地說了一通,說得大衛冷汗都冒下來了。

原來,宿衷在國某權威期刊上發表了一篇關于量化模型的論文,引起了很多投資機構的注意。宿衷的模型有較高的自學習能力、穩定能和象模擬能力,比起一般的模型有更快的反應能力,在投資領域有十分令人憧憬的前景。

大衛一直不怎麼關心下屬的工作模式,所以不清楚宿衷在從事非常深度的研究。量化易在國還是于起步階段,再者大衛是比較傳統的“老人家”,對量化更沒什麼概念,只當是一個噱頭。覺得投資是人的事,機怎麼學得來?

所以,他覺得宿衷這樣很際、只顧著埋頭做研究的人是沒什麼太大前景的。

誰知道,華爾街那邊有好幾家基金都特別重視模型的研究。宿衷的論文投上去之后,還沒被刊登,就已經有幾位專門研究量化的專家給宿衷投了橄欖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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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的公司對這一塊沒那麼敏,直到這兩天論文刊登、引起轟了,公司總部才猛然發現自家水流了外人田。

大衛確實不太能理解量化能多牛,畢竟,國的機構一般也不太重視量化這一塊。他在意的是宿衷直接去m-global的國總部了?!

m-global可是千億級別的龐然大啊!

大衛的腦子沉沉的:“他、他去m-global是什麼職位啊?”

對方冷笑一聲:“m-global那邊很看重他的研究,直接分他份,讓他當合伙人了。”

“合伙人?”大衛驚呆了,“這會不會是搞錯了……”

一個基金經理罷了,怎麼會直接變合伙人?

“你不知道吧?m-global很重視數據挖掘、機學習、神經網絡等前沿數學算法在金融領域的應用。他們的量化是全球前沿的,他們的智能投顧平臺管理規模已達幾百億元。然而,最近卻因為全球的黑天鵝事件而到重創。”電話那頭的人耐下子跟大衛解釋,“但是,你沒發現,宿衷的基金沒怎麼黑天鵝的影響嗎?那是因為他的模型很先進,對市場反應更快、更敏捷。這一點深深地吸引了m-global。唉,你真是抱著金山都不知道!”

大衛對這種ai之類的東西不是很了解,聽得也是云里霧里的,但他倒是充分理解一件事,那就是宿衷要當m-global合伙人了!

合伙人!

宿衷原本還是只是大衛手下的一個基金經理,大衛一個不高興就能決定他的升降。現在,宿衷直接為了m-global的合伙人了?

那不是直接踩到大衛的頭上了?

啊,不,不是踩到大衛的頭上。

是踩到大衛的上頭的上頭的上頭的頭上。

等于說,宿衷這一跳槽,就跳到了大衛一蹦三尺高都夠不著的地方了。

不過,大衛到底是資深老人了,很快就調整好了思想。他知道,在宿衷這里他是討不了好了,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跟總部待。

總部那邊興師問罪了。

大衛的技不怎麼樣,但辦公室政治還是很強的。他立即使出了“領導の必殺技·挑一個幸運的下屬背鍋”。他二話不說就將蕊蕾頂了上去,只說是蕊蕾搶宿衷客戶,又造謠抹黑宿衷,才導致宿衷的負氣出走。

就這樣,蕊蕾千辛萬苦得來的投資總監之位還沒坐熱乎,就被一腳踢了下來,而且年終獎也沒了。

得知自己被拿來背鍋了,蕊蕾也很震驚,跑到大衛的辦公室里,也不敢興師問罪,只能委婉地表達自己的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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