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李綱現在的樣子，白凡一開口，就忍不住鼻尖一酸，哽咽了起來。

“文紀兄！你……

哎，是我連累了你呀！”

李綱拉過白凡的手笑道：“說的哪裡話，人終有一死，李綱活了八十四歲了，早就應該去跟閻王爺報道的人了，活這麼長足矣。

我這一生都在跟教書育人打道，本以爲帶了晉王李建之後，將會告老在家了，沒想到遇到了你，還跟你一起做了終南書院這件轟轟烈烈的大事，不枉此生了。”

“如果說，不是終南書院這十年來讓你勞心勞力，你恐怕能活到一百歲呢。”白凡噗嗤一笑，笑中卻帶著幾點淚花。

“你小子不常常嘲笑我們說，有志不在年高，無知空活百歲嗎？一事無活個老不死好乾什麼？老夫一生的心願就是死在書院先生席位上面。

十年努力終南書院終於了國家的中流砥柱，不是你白凡連累了我，而是你白凡就了我，不許再做這等小兒態了，你又不是我的兒孫，爲友人，你我志同道合，難道還看不開？”李綱對著白凡勸道。

“哎，我不是看不開，我是想讓你活到一百歲，兩百歲，能留下多陪我些日子，你我這忘年還沒夠呢。”白凡開口道。

“哈哈，說的好，放心吧，我這不還健在嗎？一時半會死不了。

故友重逢，今日咱們喝一杯？你小子弄出的這個佳釀葡萄酒每天喝著，我覺得自己好像活個一百多歲不是問題。”

看著老李綱如此看的開，白凡也不再糾結，索高興一會，就在這教師別墅裡面，白凡親自下廚，炒了幾個小菜，跟李綱兩人對飲起來。

“文紀兄，你這神頭雖然不錯，但畢竟不是當年了，又不曾習武養生，所以腳已經不靈便了，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我來幫你辦了，我看你需要添兩個丫鬟僕役了。”白凡勸道。

“來來，老夫自從住進了這書院，就再用不慣丫鬟僕役了，前年老妻離世，到如今老夫已經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什麼都用不著。”李綱固執道。

“真的什麼都不缺？可是我聽叔寶兄說了，你現在教課都是學生們來這裡找你求教，不服老可不行啊，別抹不開面子了。”

李綱冷哼一聲，有些不滿道：“老夫不過是上課路上走的慢些罷了，他秦瓊就區別對待當我是老弱，早就想找他算賬了，還找到你這裡說？”

我……白凡好想笑，你這老頭，都八十三了，還不是老弱？如果你不是，那誰是老弱？秦瓊是？我是？這格爲什麼這麼呢？

“不過嘛，你要是真的說缺什麼的話，老夫倒是認爲，書院需要一名管文事教學的副院長了，老夫老了心有餘也力不足了，秦瓊一介武夫，幹不得這個。

你小子倒是什麼都在行，可是大忙人一個，時常沒有著落，不太靠譜。”李綱建議道。

白凡躺槍，自己怎麼就被劃歸不靠譜一類了？

“放心吧，我再也不跑了，就守著書院，守著您老，天天找您喝酒下棋，給你做飯如何？”

“別，千萬別，你一個天下廚神，據說出場費可貴，老頭子我這點月俸，請不起這麼貴的廚子。”李綱連連擺手道。

白凡一口酒噴出，沒想到這老頭還有喜劇天賦呢。

“文紀兄，我是真的想居書院安心教書了，外面的世界太，跟我這個人格格不，偏偏什麼事似乎都能跟我扯上關係，躲都躲不開。

就在今天來之前，因爲學生給博陵崔氏泄的事，我不得不親手決書院化工科的一名天才弟子，這種覺，實在是太痛心了。

你也是做師父的，應該能夠會徒弟背叛的覺吧。

雖然我這清理門戶，可是，多年的，卻並不是一個殺字能夠了斷的。”

面對李綱，白凡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李綱點了點頭，嘆道：“的確是這個道理啊！前有李明心，後有博陵崔氏，呵呵，這羣人啊，爲了自己那點利益，就這麼葬送一代代英才？真是喪心病狂啊。”

兩人相對無言，就這麼一杯一杯的喝著，白凡都忘記了李綱年紀大了喝酒要限量了。

“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掛懷，這畢竟不怨你這個做師父的，人心隔肚皮，誰又能做到盡善盡呢？問心無愧就好了。

你曾經說過，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大唐剛剛起步，百廢待興，沒有你白凡站出來，大唐需要多年才能真正飛起來？所以啊，該跑還得出去跑，這個屬於文事副院長的人選，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就等著你回來上門請人了。”

什麼？我……白凡差點讓酒嗆住，你這老頭，怎麼還先斬後奏呢？副院長多大的事，也不跟我商量一下，這下好了，你都打過招呼也問好了，我要是真的拒絕，那不是得罪人嗎？

“不知您老中意的是哪位學士大儒？”白凡試探著問道。

“哈哈哈哈，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固執的腐儒，這次是個文武全才之人，你不妨一猜？”李綱賣關子道。

白凡眼珠一轉，能夠挑起書院大梁的，還是能文能武的，“莫非，是杜克明？不對呀，他現在可是陛下的左右手，大唐國相，陛下說了，要讓他至再效力二十年，你恐怕沒那麼大面子從陛下裡搶人，那會是誰？”

李綱聽著白凡的話，臉一黑，讓你猜就猜，這麼變著法的損人做什麼？

“你小子，杜克明的確是副院長的不二人選，你要是能夠拉來，老夫二話不說，親自去給之前那人賠罪都行。”

“別別別，還是您老說吧，您老謀深算，小子我哪裡猜得出來，老杜我倒是想，現在看來，還是二十年後再請他吧。”白凡連忙擺手道。

李綱得意的喝了一口酒，慢慢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大唐前任三軍統帥——衛國公李靖李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