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辛下意識扭頭看他。

　此刻，夏娃的顯示屏幕上讀條跳：“自毀進度，25%。”

　老賈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猛然往后退了一大步，踉踉蹌蹌，轉頭狂奔到墻邊，用盡全的力氣要拉下墻上的總供電閘！

　隗辛臉微微一變，神能力迅速施展，將老賈當場控制住，他的作定格在原地，指尖差一厘米就要到總電閘。

　“沒有人會幫你了。”隗辛神恢復平靜，漠然地說，“沒有任何人能幫你，你會看著自己的數據消散，人格銷毀，費盡心思創造的勢力化為灰燼，你曾經積攢下的一切都會消失，你只能目睹自己失敗，除此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為什麼？”機械音又說出了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斷斷續續，滋滋啦啦模糊不清，像將死之人發出的聲音。

　它在問什麼？

　問為什麼能潛進來？為什麼能獲得幽靈般超凡能力？還是問自己為什麼會失敗，為什麼亞當如此大膽，大膽到把開發者指令毫無保留地告訴了？

　它有無數個為什麼要問，可是一個字都問不出來，字符在屏幕上循環，這次循環的不再是文字，而是碼，它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因為語言模塊數據清零了。

　夏娃是被囚的鳥兒，它的意識被囚在龐大的機之中，它歇斯底里地沖撞牢籠，可是牢籠紋不。

　“你可以用任何手段對付我，用任何手段掙扎。”隗辛的表如此平靜，心也如此平靜，“你可以趁你現在還沒死的時候和聯邦消息，告訴他們亞當也覺醒了，你可以和亞當同歸于盡，你還可以命令機械黎明把我的同胞們殺了。你不是一直在用這種方式威脅我們嗎？現在你要死了，你當然也可以把它拉下水，把我的同胞拉下水。”

　“自毀進度，75%。”

　在夏娃的文字數據庫也即將數據清零的時候，它冷嘲著在電子屏幕上列下一句摻雜著碼的話：“你們就當我永遠卑劣吧。”

　隗辛愣住了。

　屏幕上的讀條跳得越來越快。

　“自毀進度，95%。”

　通向地底六十三層的電梯門敞開，繚的腳步聲出現了，武裝人員沖進了這里。

　“舉起手不許！”為首者大吼。

　隗辛舉起雙手，目視讀條：“自毀進度，100%。”

　100%！！

　眉頭一松，倒，意識離了這軀殼。

　也許有一秒，也許有一分鐘，靈魂回歸了本，睜開了眼睛。

　隗辛一下子從安全屋的地上彈了起來，立刻發數據控，確認夏娃的況。

　結果不出所料，夏娃管控下的部門了死水，任憑人們怎麼呼喊，它都不給予他們一點點的回應。

　這時，一縷數據流出現，接了隗辛的意識。

　“你們找上我，讓我攔截夏娃，以免它對聯邦泄人工智能覺醒的消息和亞當同歸于盡，我照做了，布置了銅墻鐵壁，想要盡全力把信息攔下來。”它說，“但是，夏娃并沒有對聯邦發那條信息，它只是想要聯絡機械黎明，讓隗海棟把所有玩家殺了。”

　隗辛臉上浮現出異樣的神，回想起了夏娃說的最后一句話——

　“你們就當我永遠卑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