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新年,在大地回春之時,白凡的新宅子總算建造好了,於是也就不再寄居在老君觀之中了,畢竟自己也需要支撐起個人的家業了!
而在白凡搬走的時候,也給師侄李淳風留了份驚喜!
那就是再一次將李淳風辛苦了一個月抄寫的一百份道家經書,全部席捲一空!導致李淳風幫白凡搬完家晚上回來發現的時候,足足坐在地上痛苦流涕了半個時辰。
天殺的盜賊!剛剛抄完就來洗劫?休道爺抓住,不然定要將你碎萬段!
可憐我抄了一個月的書呀……
袁天罡在隔壁聽到之後,捂著眼睛暗自說道,爲師只能深表同了!
白凡的新宅沒有在原址,而是直接建造在了他那剩餘的十畝薄田上面,反正聖人又賜下五百畝良田,這十畝薄田正好建造宅院!
按照白凡規劃建造的大宅,從外面看,給人的第一覺就是大氣,雖然淡雅卻不顯寒酸,有一種古樸般的大氣。
進到院裡之後,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覺,雖然沒有什麼雕樑畫棟,沒有什麼亭臺樓閣,但是院佈局巧,加上白凡特意選擇的各種花草點綴,使得小院之中四時都有鮮花綻放,特別是待客的前院。
房玄齡監造完之後,自己已經對這座小院都喜不捨,還打趣道要跟白凡購買走此宅!
匠作監負責營造的閻立德大人更是要花錢買走白凡的建造圖紙,最後白凡主將圖紙送給了他以作酬謝,閻立德承諾,以後白凡再有建造事宜找他,分文不取!
後院被白凡建造的就比較嚴謹了,畢竟後院有不私之,前院多間房屋,也是白凡爲了方便以後收到學生的教學還有住宿問題。
白凡的喬遷之喜,認識的人紛紛前來相賀,程魔頭、長孫無忌、虞世南、房玄齡、杜如晦,再加上袁天罡師徒,還有白凡幾個弟子,當真是熱鬧非凡!
就是秦王殿下還有秦王妃也派人送來了禮,讓人意外的是太子府也有禮送來,在別人不解之中,白凡全部收了下來!
之前白凡規劃大宅的時候,曾說不用要僕役丫鬟等人,一切自力更生的,所以今日衆人也都奇怪,沒人幫忙,那麼來這麼多賓客,白凡如何招待?
白凡有竹,請來了村中幾個鄰居幫忙採購了一番吃食,帶上四個徒弟就親自在廚房之中忙碌了起來,幾個徒弟從來不知道自己師父還有這麼一手?這是要親自下廚嗎?
一個時辰之後,衆人相信了,原來師父不單單會廚藝,而且手藝簡直是天下無雙,估計大唐在食方面沒人比得上他!
僅僅作爲一羣幫廚的,四個徒弟就已經忍不住在廚房先吃了個半飽,最初長孫衝還質疑道,古人云君子遠庖廚的!後來就他和程懷默兩人筷子夾的最歡!
給村中幾位宿老和幾位叔伯送去了一些,又給李淳風和一羣弟子扔了一小案子酒菜隨他們折騰,白凡親自作陪著一衆賓客在會客廳!
雖然一通忙碌白凡是大汗淋漓,但是心中卻也無限歡喜,自己終於在這大唐安家紮了!
白凡安置好一切,來到了賓客這邊時,但是卻看到衆人沒有一人筷,心下詫異,這是爲何?難道是吃不慣我等手藝嗎?
要知道,這個年代可是沒有炒菜出現的,大唐還是繼承了秦漢的吃法,食多是以蒸煮燒烤爲多,賓客飲宴也都是列爲小幾分席而坐的!
自己這一桌子拿手炒菜應該能咬掉他們的舌頭纔對呀,怎麼失算了嗎?
“各位大人,各位老哥哥,怎麼今日小弟準備的飯菜不合胃口嗎?爲何卻不筷?”白凡行禮問道。
只見衆人一個個正襟危坐,沒人開口,左首位年紀最長的虞世南嚴肅道:“大郎,你可知一句聖人之言‘君子遠庖廚’?”
白凡差點栽倒在地,什麼不好,個大郎?雖然這個年代自己家中排行,還是親切用語呢,但是聽到這個就不由想起那個賣炊餅的武大!
還以爲幾人是因爲什麼呢,原來是這句話呀,這是要給我上課嗎?
“虞老,這句孟聖之言,凡自是知道的!”
虞世南厲聲道:“既然知曉,爲何還去那庖廚污穢之地?要知道你如今也是爲人師表了,怎能不以作則?還帶著一衆徒弟做這等有辱斯文之事?”
白凡同樣整理心,嚴肅道:“虞老此言恕凡不能茍同!
凡不覺得教會自己的學生能夠自己做飯吃有什麼不對,雖然他們一出生就是錦玉食,但是所謂居安思危,若是有朝一日他們一貧如洗,僱不起廚娘,下不起酒樓了呢?又不會自己做飯,不知道那時將要如何過活?
凡自只讀過一本論語,論語裡面孔聖可並未說過此話!
既然是孟聖說的此話,那麼孟聖之前呢?不知道孔聖不庖廚?不知道復聖回不庖廚?據凡所知,孔聖是自家貧的,後來還要侍奉老母!復聖回更遭,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他們難道不自己做飯,還要請廚娘嗎?
既然孔聖復聖都親手做飯了,可是爲什麼無人說他們不是君子呢?”
這個!你!虞世南有些詞窮,這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多歪理?
袁天罡心中憋著笑,還想教育我師弟呢?不知道師弟生的一副鐵嗎?老虞頭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程咬金更是腹議著,看著這菜就好吃,聽著隔壁一幫小子因爲吃食都打起來了,自己真是心難耐,奈何遇到了虞老頭,他孃的,時運不濟!
房玄齡開口道:“可是自孟聖之後,世人都在遵循著這句話,你又作何解釋?難道孟聖真的說錯了嗎?”
白凡搖頭道:“不不不,恰恰相反,孟聖的話沒錯,只是被後人曲解了,孟聖當初原話是這樣的:君子之於禽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這是當時孟聖勸解齊宣王實行仁,莫造殺孽的!
由此各位當看出,這是後人斷章取義了,所以是我們這些後人理解錯了,孟聖沒錯!
今日凡爲答謝各位,親自下廚招待,既是自力更生,又表達了對大家的敬重,你們可不能拿這等謬論說教我這個小書生啊!特別是你虞老,別看你年級大,但是在辯證學問對錯面前,凡可不讓你!”
“好你個小書生,竟然得理不饒人,忍了許久老夫也是飢難耐,且待老夫先吃飽了再來與你一辯!”虞世南明瞭其中道理,也就不再糾纏,打趣一聲就開始帶頭筷子了!
衆人一陣鬨笑,老魔頭更是直接端起來面前最近的那盤子往裡劃拉!
白凡心下笑道,沒想到虞老頭也有如此風趣的一面呢!
一頓白凡心準備的大餐,吃的是賓主盡歡,從此白凡食家之名就在這個小圈子之中傳開了,因此後來時不時就會見到白府之中,這些老傢伙會以各種名義前來蹭飯!
由於最近程懷默兄弟都被白凡帶在邊,讓他們的玩伴尉遲寶林兄弟多日找不到人,所以這天兩人就派人請程家兄弟到景樓吃飯敘舊,看看他們爲什麼消失這麼多天。
酒菜剛上來不久,只見程懷默一口吐出了吃進裡的大塊羊,“呸呸呸!這也太難吃了,什麼玩意啊!腥羶之極,就這東西一份羊燉還要我們三兩銀子呢!果然是黑店!”
尉遲寶林大是驚奇,滿臉不高興的說道:“老程(不知道這貨遇到程咬金什麼,也老程嗎?),你怎麼幾日不見口味變重了嗎?兄弟可是點了你平日裡最吃的羊燉呀!你不領也不用吐出來吧,故意給我難堪是吧?”
“確實難吃,太難吃了,大哥我不吃了,這家店的東西都難吃,還不如師父炒菜的半分呢!我們回去讓師傅做好吃的吧!”程懷亮也扔了筷子大聲喊道。
於是程懷默解釋道:“大黑,不是我針對你啊!最近我們兄弟認下一個師父,師父有一手炒菜的絕技,那做出的東西,每頓老程我都能將飯碗啃下一塊來!”
真的假的?尉遲寶林兄弟表示質疑!
程懷默一拉尉遲寶林,大聲道:“走走走!帶你吃一次你就知道了,跟師傅的炒菜比起來,這家的菜就是豚食,真是黑店,哼!小黑老二,我們走!”
幾人拉扯著就離了景樓,直接去三原找白凡去了!
就在這時,景樓幾人相鄰的一桌,一個華公子招來一個跑堂的小二,“去將崔平來!”
酒樓崔掌櫃的小跑著趕到,“二公子,何事吩咐?”
“去,派人查一下剛剛坐在這桌的幾個小子是何人,他們口中的師父是誰?如果辦好了,興許我們酒樓的生意可能會大火!”華公子吩咐道。
原來此人就是清河崔氏派下來的長房二公子,上次白凡景樓題詩,導致酒樓生意大火,崔家直接派出嫡系二公子前來發一千兩問掌櫃的崔平。
巧的是竟然在吃飯的時候聽到了程懷默幾人的對話,於是眼珠一轉,就思得一計!
白凡全然不知,他的好徒弟不知不覺就給自己惹來了個不小的麻煩,此時的他正在全職扮演著小學校長兼廚師長的職務,專心給幾個小鬼做好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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