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說，還不得疼死，且保住命要。

“說得詳細些！”

陳茉掙紮著，裡塞著布團，聽得衛紫蓉那耳的尖就覺得驚恐。陳茉道不出話，只得嗚嗚作聲。想阻止衛紫蓉，顯然眼神阻止不了。

衛紫蓉道：“姐姐與母親說，說……提前三日，茉表姐尋了城南孫記大牙行，用三兩銀子的價兒將定四舅賣了。”

三兩銀子！陳定就算是庶出，怎只值三兩銀子？

陳定因是男子，一月的月例銀子也不止三兩銀子。

麻嫗晃了晃手裡的銀針，“繼續說……”

“賤賣定四舅的主意是茉表姐出的，母親說，雲夫人得寵，定四舅會做學問。士族名門的老爺最疼嫡長子和子。擔心西府留下的四家業早晚都得留給定四舅，既然早晚要敵人，不如先下手為強……”

陳朝剛聽到這裡，險些慪出一口鮮。

這是他的孫？如此歹毒自私，為了家業，就能做出賤賣叔父的主意。

陳寧能說出這番話，必然存有這樣的心思。

衛紫蓉怕極了銀針。

外祖厭了們，一定是，否則不會大發雷霆，將們從佛堂裡放出來，還以為只是訓話，不想是嚴刑侍候。

們哪裡過這種罪？

衛紫蓉怕死怕痛，“我都說了，都說了……”

麻嫗道：“三年前的冬天，永樂郡主與你們幾個踏雪賞梅，摔了一跤……”

莫非他知道了？

陳莉、陳蓮急得拼命跺腳。

只賤賣叔父一樁，他們還好說，現在若再添一件，定會重罰。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茉表姐、蓮表姐和我姐姐的主意，真不幹我的事。”

陳茉早在心裡將衛紫蓉罵了個半死。

早就知道衛家姐妹是承不住事的，尤其是衛紫蓉，被紮了兩下就不住，跟倒豆子似的。

任們如何說，只要不認，就有翻轉的機會。

衛紫蓉繼續道：“我從後推蘅表姐，是被茉表姐們給的。如果我不這麼做，們就不和我玩。我是被的！”

是的，不是的錯。只是遵命行事，是被表姐給的，衛紫蓉善良……

上次是被，衛紫蓉害陳闊呢？這也是被人的。

陳闊才兩三歲，衛紫蓉就能用腳雲害陳闊跌跤。

麻嫗問：“木樁是怎麼回事？”

“頭日下了大雪，茉表姐一早將幾個木樁子埋到雪裡，到了那，只要我在後用力推一把，蘅表姐臉先著地，就會被木樁紮破臉皮，也必會毀容……”

陳朝剛氣得渾發抖。

好歹毒的心思，兒家的容貌有多重要，這種惡毒的法子都能想出來。

陳蘅前世臨終前知曉了答案，但被衛紫蓉說出來，卻是另外一回事。

握了拳頭，幾近控制不住，前世的自卑、苦難，全是敗陳茉所賜，子不由自己的微微栗，不到片刻，一只大手握住的手。

慕容慬給一抹鼓勵的眼神。

他不明白，為甚南晉為將人的容貌看得如此重？再如何，千百年後，還是一紅枯骨。

人活著，不枉此生便好。

他手上溫度傳遍的心，似給了莫大的力量與勇氣，陳蘅停止了栗。

有何畏懼，今生到底不是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