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武看著呂國鏞,道:“呂公,你覺得此人為何能夠不死,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此人為何不死,老夫也看不出來。”
呂國鏞搖了搖頭道:“不過他的目的,卻是地脈之靈,而且是被邪祟之氣完全侵蝕的地脈之靈。”
古往今來流傳著兩個可以突破大宗師桎梏的方法,其一便是融地脈之靈,其二便是斬地脈之靈。
趙之武自語道:“地脈之靈嗎?”
“他想要等到地脈之靈被邪祟之氣完全污濁,老夫懷疑此人應該是知道邪祟之氣來源的人。”
呂國鏞沉道:“此人很不一般,能夠徹底于這一方天地,實在太過詭異了。”
千秋不死人!
這個人的上實在是太過神了,他為什麼可以存活千載不死,而且他蟄伏在趙國,不斷伏殺大宗師境界的高手目的又是什麼?
此刻十方老人就像是一座山,不斷在了趙之武的心頭。
就像是方才十方老人說的,越是知道的越多,他的心便越覺得一種莫大的力涌在心頭。
趙之武低聲道:“亞父,扶我回去吧。”
“是。”
白眉太監心中一凜。
趙之武是一個十分要強的人,但是此刻竟然需要他來攙扶。
兩人回到了書房當中,此刻房燈火通明,四周都燃燒著鮮紅蠟燭。
趙之武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這般凝那火苗。
呂國鏞緩緩走了進來,沒有說話。
白眉太監站在趙之武后,看不到此刻那人皇的眼神,但他卻看到,那殘燭上滴下的灼熱的燭油,一滴一滴,落在那只帶著的手掌上,隨即再慢慢的凝固。
那只紅的手掌,也仿佛在微微抖。
影深,遠遠的,仿佛傳來幽幽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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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道,南華山。
蒼翠的群山重重疊疊,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濤,洶涌澎湃,雄偉壯麗。
作為大燕的國師蕭千秋,此刻站在這天下第一山的山巔,他的手中拿著一壺茶,正向著南方看去。
他的雙眼無比澄澈,就像是汪洋碧波一般深邃。
羅崇道:“這位南蠻之主,可不是一般的人。”
蕭千秋點點頭道:“在當今天下能夠立足之人,都不是簡單易于之輩。”
曾經趙國與燕國僵持百年,齊宣道轉而想要吞并這南蠻,但是和南蠻幾次明爭暗斗,再加上南蠻向著燕國求援,最終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而后趙國便改變了策略方針,不再圖謀南蠻,轉而拉攏南蠻對付燕國。
國與國之間,講究的是利益,至于南蠻和燕國的誼,在利益的驅使之下本就不值得一提。
最終讓南蠻在兩方勢力當中左右逢源,不斷壯大了起來。
如今天下,趙國和后金先后對大燕發了襲擊,并且都取得顯著的效果,尤其是后金捷報連連,已經拿下了大半個北荒道,兵鋒直指大燕核心之地京畿道。
百萬大軍南北夾擊,一種恐慌不知不覺在整個大燕蔓延了起來,別說是燕國的百姓了,就是燕國前線的士卒,江湖高手都是覺天快要塌下來似得。
沒有人有信心和把握對抗這南北百萬大軍攻伐,尤其是近來噩耗不斷傳來,前線領土更是連連失守。
在旁人看來大燕已經危在旦夕,日薄西山,這位傳承數百年的王朝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而死這駱駝的最后一稻草正是這南蠻。
這位十分富有野心,對于燕國反復無常,十足小人架勢的南蠻之主,他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天賜的機會?
羅崇長長嘆了口氣,“哎。”
在天下大勢面前,就算是他四氣宗師又如何,也無力改變這天下的局勢,更加不能守護這背后百姓的安危。
這道觀又何從開起?
“國師!”
就在這時,一個穿甲胄的大燕將領急匆匆的跑過來,“大事不好了,南蠻發軍了。”
這人正是負責鎮守南平道的肖方。
蕭千秋問道:“來了多人?”
肖方聲道:“南蠻一共二十萬大軍,十位大巫師傾巢而出,已經從南蠻境來。”
二十萬大軍相對于后金和趙國來講并不多,但是也不了。
但是這十位大巫師可就不簡單了。
只有宗師境界的才能為南蠻的大巫師,而此刻十位大巫師也就是一共十位宗師高手跟隨著二十萬大軍北上,這可就太駭人了,也無怪乎鎮守南平道的將領會抖。
羅崇看了蕭千秋一眼,道:“看來這南蠻之主是打算孤注一擲了。”
蕭千秋笑了起來,“十位大巫師傾巢而來,好大的魄力。”
肖方在旁眉頭鎖,他實在不能理解為何蕭千秋能夠笑出來。
要知道他統帥的大軍都是新兵,面對整裝待發的二十萬南蠻銳,勝算都是極低,原本依仗著真一教高手能夠取得優勢,而南蠻這次更是派遣十位大巫師。
這戰局看來,完全就是一面倒的趨勢。
羅崇鄭重的道:“明顯南蠻之主是認為大燕必敗,若是晚了的話連湯都喝不上,南蠻比后金兇殘毫不差,甚至更為狡詐。”
“一旦進大燕境,勢必會造生靈涂炭。”
蕭千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時,數十個真一教的道士走了過來,為首正是千機道人。
不過此刻這些真一教道士手中拂塵都已經放下,手中拿的都是鋒利的寶劍,眼中更是帶著幾分堅毅。
千機道人深吸一口氣,行了一個道禮:“掌教,弟子都準備待命了,請掌教指示。”
蕭千秋呷了一口茶水,了腰間的北斗七星劍,“戰端一開,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敵之責任,我等作為修道之人也難逃其責。”
說著,蕭千秋大步向著山下走去。
風呼嘯著,樹上還帶著風霜,隨著一道寒風吹拂而來,落到了蕭千秋的肩上,頭上,仿佛有著千斤重。
在到達南平道的時候,蕭千秋便說過與南華山共存亡,南華山被破,那麼蕭千秋則死道消。
看著自己師侄的背影,羅崇微微一怔。
如果說葉定和俞郢二人是被名利污濁的道門子弟,而自己則是世的哭修士,了幾分人間煙火的氣息,那麼蕭千秋更像是人世間的苦修士。
修道,為何要避世?
人從塵世來,終究要歸于世。
天地間,道大,人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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