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唐僧大徹大悟之下,放下父子親,終就大闡法師之名,并秉承皇帝旨意聚集一千二百名高僧,于長安城化生寺開演諸品妙經。
皇帝及諸般文武大臣自也是每日沐浴更,前去聆聽佛法,卻是已了京城長安的一大佛事盛會,每日里都是人山人海。
畢竟連皇帝都前去聆聽,那普通百姓自更不用說了,當然普通百姓是沒有機會靠近皇帝的。但即使如此,在皇帝的帶領下依舊每日里都是人山人海,說不得多聽聽真能來世修個佛啥的。
而石岳自也一直都在,化于人群中,時刻等待著觀音裝的那一刻來臨。
這一日恰逢七七盛會,皇帝排駕率文武員、后妃國戚等一眾數百人,早早便趕赴寺里。更有那一城人,無論大小尊卑,皆趕赴化生寺,十里人頭,人山人海。
只是雖如此,卻依舊是靜悄悄一片,都在等著大闡法師講那妙法高音。然而正如此時刻,遠人群中卻突然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竟有人高聲賣什麼袈裟錫杖,讓石岳心中頓時便不由一,知道那觀音終于要出來裝了。
“袈裟,袈裟,賣袈裟了,上好的袈裟錫杖。”
只見一大一小兩個和尚,正一人雙手捧袈裟,一人拄錫杖,兩人都是赤腳頭,上的僧服也很是破舊,不斷的吆喝著扭頭四顧。
在如此佛事盛會,賣佛家用品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遂吆喝一陣立刻便有人上前問道:“那和尚,你袈裟錫杖怎麼賣的?”
問話的便正是皇帝邊的一名武將,但見兩人穿的破破爛爛,甚至還著腳,明顯不是什麼高僧的樣子,遂也就沒了什麼敬意。
卻見那和尚聞聽卻是也不介意,而是高聲吆喝道:“袈裟五千兩,錫杖二千兩。”
一瞬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人群中更傳出無數聲驚呼,因為其聲音洪亮異常,卻是也把皇帝引了出來。本來聞聽大怒,正準備將其驅趕的武將,遂只好不耐的又問道:“你那袈裟有什麼好?竟賣那天價!”
和尚立刻便吆喝道:“袈裟有好,有不好;有要錢,有不要錢。”
武將皺眉,只好被牽著鼻子走,繼續問道道:“何為好?何為不好?”
和尚吆喝道:“著了我袈裟,不沉淪,不墮地獄,不遭惡毒之難,不遇虎狼之袕,便是好;若貪瀅樂禍的愚僧,不齋不戒的和尚,毀經謗佛的凡夫,難見我袈裟之面,這便是不好。”
武將眉頭皺得更了,不由又問:“何為要錢,不要錢?”
和尚吆喝道:“不遵佛法,不敬三寶,強買袈裟、錫杖,定要賣他七千兩,這便是要錢;若敬重三寶,見善隨喜,皈依我佛,承得起,我將袈裟、錫杖,愿送他,與我結個善緣,這便是不要錢。”
這一幕直看得石岳在人群中眸閃爍,旁邊牽著他手的太則是不由撇,如此景觀音自是很難發現兩人的存在。
而且石岳也自知道觀音最是這般不要臉皮,就算你上前去買了,其肯定也有辦法推不賣給你,反而會引起其注意,只準備在其最得意時給其來個天大的驚喜!遂便沒有上前的打算,只準備繼續看其裝下去。
而此時的唐僧自是也早已經聽到靜,而且還比任何人聽得都清楚,仿如那暮鼓晨鐘般,聞聽立刻便不由心頭一震,從寺走出。
那和尚這時卻驀然高聲吆喝道:“這袈裟,龍披一縷,免大鵬蠶噬之災;鶴掛一,得超凡圣之妙。但坐,有萬神朝禮;凡舉,有七佛隨。這袈裟乃冰蠶造練怞,巧匠翻騰為線,仙娥織就,神機,四角更有夜明珠,攢頂間一顆祖母綠。雖無全照原本,也有生八寶攢。”
“這袈裟,折迭時,千層包裹虹霓;穿著時,驚諸天神鬼懼。上亦有如意珠、尼珠、辟塵珠、定風珠;紅瑪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月沁白,與日爭紅,照山川,驚虎豹;影海島,魚龍。”
但見其兀自吆喝吹捧,結果立時便將武將氣得鼻子都歪了,皇帝同樣是聽得直皺眉,聽你說得那般神奇,可也沒見有什麼奇特之,莫非是來糊弄朕的?遂將不悅直接就掛在臉上,若非你是個佛門中人,所賣之亦是那佛門之,朕定立刻命人將你拿下。
而這時那和尚依舊高聲吆喝著,顯然只是吆喝給唐僧一人聽的。
但見其停也不停的繼續道:“我這錫杖,是那銅鑲鐵造九連環,九節仙藤永駐。手厭看青骨瘦,下山輕帶白云還。呵五祖游天闕,羅卜尋娘破地關。不染紅塵些子穢,喜伴神僧上玉山。”
這時唐僧自是也看到了那一大一小兩個和尚,但看到的卻又與別人不同,發現那大和尚背后竟有金散發,心有所之下,趕忙上前施禮。未想那和尚竟直接將袈裟錫杖遞于他手中,說其正為那不要錢之人。
瞬間所有人都不愕然,與此同時那袈裟和錫杖亦突然發出道道金,上邊更有各種寶珠虹溢彩,爍爍生輝,直將所有人都不看得目瞪口呆,滿臉不敢置信。
石岳卻用神念跟太傳音道:“可惜了那定風珠,卻亦是一好寶貝,既在那唐僧之手,卻是就不好再搶了。但若是從別人手中搶到……”
這時那和尚忽又道:“這位法師,貧僧見你只會談小乘教法,不知可會談大乘教法?”
唐僧聞聽,立刻雙手合十道:“敢問老師傅,何謂大乘教法?”
和尚大聲道:“你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渾俗和。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難人苦,能修無量壽,能作無來無去。”
唐僧眸中立時不由閃過一激,道:“不知那大乘佛法,在于何?”
那和尚依舊是大聲道:“便在那大西天天竺國大雷音寺我佛如來,能解百冤之結,能消無妄之災。”
而話音落下的同時,其腳下也驀然出現一朵祥云,立時向高空飛去,并同時現出真。但見其全瑞靄繽紛,祥萬道,一白垂珠纓絡,手托玉凈瓶,立于高空。
“菩薩。竟然是觀音菩薩!”
“是觀世音菩薩。”
“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
一瞬間便就是萬民拜,連皇帝都只得跪倒下去,大聲口呼菩薩在上。
這時觀音的聲音遂便悠悠響徹大地。
“禮上大唐君,西方有妙文。程途十萬八千里,大乘進殷勤。此經回上國,能超鬼出群。若有肯去者,求正果金。”
所有人都不聽得如癡如醉,仰頭向天上的觀音去,畢竟一輩子誰又能有機會見到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顯靈。
然而正當所有人都不看得如癡如醉時,天際中驀然便悄無聲息的出現一黑蓮,正位于觀世音菩薩的頭頂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