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倆人是真不知道,李牧心裡微微竊喜,本來是爲了衝級的消耗品,沒想到還了一個小發明。李牧清了清嗓子,拿出前世到乙方公司推銷的架勢,腦海裡迅速形了一個故事,開口道:“此乃小子的一個小試驗,還不知能不能行,還各位長輩指正。在我被俘之時,起初是在突厥大營裡餵馬,整日與馬匹廝混,時間長了,我就發現了一件事。”
程咬金是急子,道:“趕說!什麼事?”
“突厥人殺馬的規律。”李牧道:“突厥大營裡馬雖然多,但他們並不常常殺馬,只有在馬蹄子破損的時候,纔會把馬殺來吃!”
“這不是廢話麼!”
“您彆著急,還沒說完。”李牧又道:“我本以爲,這馬蹄子的磨損程度,應該是與這馬的年齡相關的,越老的馬,馬蹄子磨損越嚴重,但實際觀察下來,發現卻不是這樣。當時突厥大營聚攏殘兵,哪裡來的部落都有。我觀察發現,戈壁部落的馬蹄子要比草原部落的馬蹄子磨損得快!”
“又是一句廢話!踩在石頭上和踩在草皮上能一樣麼?”
李牧並不理會,繼續說道:“當時我就在想,馬蹄子是一樣的,因爲在不同環境生活,所以磨損的程度就不一樣。人也在不同的環境生活,爲什麼腳的磨損就沒有那樣的差異呢?”
程咬金又接話,道:“人都穿鞋,你把鞋了試試!”
“著啊!”李牧終於迴應了他一句,道:“就是這個道理,人可以穿鞋,馬爲什麼不能?如果給馬穿上鞋子,不是跟人一樣,能抵擋蹄子的磨損了麼?”
程咬金下意識張開,想要接話,但聽到李牧這麼說,忽然不知道怎麼接了。沒錯,這又是一句廢話,但問題是,這麼淺顯的道理,怎麼就沒人想得到呢?
李牧拿起一樹枝,蹲下在地上畫了個馬蹄子的形狀,道:“大家請看此圖,這是馬蹄子的樣子。”說著李牧又指了一下旁邊的馬,然後他把打造好的馬蹄鐵,放在了圖案之上:“我打的這個鐵片,正好可以覆蓋馬蹄子與地面接的地方,同時它又可以把馬蹄鋦在一起,防止馬蹄踩到裂開,尋常路上,最的東西也就是砂礫,但砂礫沒有鐵,因此傷不到馬蹄。”
說完李牧拍拍手起,道:“我琢磨著能有點用,但還沒實驗,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預想中的效果。”
這句話也是一句廢話,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傻子都知道肯定有效果。程咬金和李弼都沒有說話,在場的家丁也沒說話,他們不是被震驚到了,而是都在想,這麼簡單的事,爲什麼自己沒有想到。
程咬金深吸了口氣,強把懷疑自己智商的念頭下去,道:“小子,你要跟我做的生意就是這個?這可不,你這東西雖然心思巧妙,但誰一眼都能看明白,掙不著錢。”
李牧擺手笑道:“哪能用這個掙錢,只是靈一閃的小聰明而已,若能有用,肯定要天下人都知道,要是因此能一些馬匹折損,豈不是大唐之福麼?”
“好一句大唐之福!”
突然演武場門口傳來一聲好,衆人尋聲去,原來是李世民駕到,高公公伴在後,李績跟在旁邊,衆人趕施禮,李世民擺了擺手,道:“又不是在朝堂上,不必拘禮。今天朕來此,是有人拜託朕,有一件私事想跟李牧商量,這才特意來了一趟。沒想到聽到了這樣一段對答,心中甚,李牧年紀輕輕,才智過人,又能爲國著想,殊爲難得,甚好,甚好!”
李牧趕道:“陛下謬讚,臣不敢當。不過是幾塊鐵片而已,算不得什麼,臣只不過是多留意了一眼罷了。”
“卿不必過謙。”李世民走過來,撿起一塊馬蹄鐵,仔細看了一眼又放下,道:“此雖然簡單,但追溯千年,卻無人想到,偏偏你想到了,這不是本事麼?而且此雖小,卻有大用。好馬難得,常有好馬因馬蹄磨損,而不得不棄的事發生,有了此,不知能救多好馬的命,我大唐騎兵,也必因此獲益良多。此功不小,朕該賞你。”
“不敢再陛下賞賜了,臣年紀輕輕,僥倖得陛下、太上皇偏,已獲封縣侯,心中惶恐不安已甚。臣心中知曉,微末之功,不足以撐起侯爵之位,只盼能多爲陛下分憂,心中也能安穩一些。幾塊鐵片而已,若陛下再賞,臣該不知如何面對天下了。臣懇請陛下,千萬不要賞賜臣了。”
上這麼說著,李牧心裡卻在狂喊,李世民,你可是千古一帝啊,別我這個小子的影響,你千萬要堅持己見,越不讓你賞,你就非得賞,得有這個脾氣啊!
李世民笑道:“人多不能自省,故此常常自怨自憐。你這個年歲,能有這等認知,朕很欣。放心吧,朕不賞你爵位財錦,但朕可賞你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這幾日茂公數次諫言,說你年紀尚輕,不能因爵位而封高,朕心裡也是這般想的,所以遲遲沒有給你授。今天見識到了你的巧思,朕忽然覺得工部很適合你,就封你爲工部郎中,明日去上任吧。”
李牧聽得發懵,他很想知道工部是做什麼的,郎中是幾品,但這種場合他又不能開口問,只好把疑藏在心裡,領旨謝恩了。
這時李世民看到了程咬金,笑道:“知節,你可有好些日子沒有上朝了,怎麼,跟朕慪氣呢?”
程咬金就算再無賴,也不敢在李世民面前放肆,躬施禮道:“陛下,這幾日偶風寒,剛好了一些,明日臣就上朝了。”
李世民也不破,也沒問程咬金爲何會出現在這裡,笑著點了點頭,又開口道:“今日朕來,是爲了一件私事要與李牧商量,茂公啊,借你地方一用?”
李績趕道:“陛下請。”
李牧求助地看向李績,想詢問一下是什麼樣的私事,能勞李世民的大駕。李績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李牧無奈,只好忐忑地跟在倆人後,來到了李績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