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說話的時候,李績的表一直是古井無波,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等他說完了,李績看向李思文,問道:“果然如此麼?”
李思文急忙點頭,道:“爹,您曾說過,做人當以信義爲本。我答應過那些流民,不能一走了之!”
李績又道:“此番你留下,可沒有李牧這樣的人在你旁邊幫你了。事事都要你親自決斷,你有信心能做好麼?”
李思文張口就要答應,忽然停滯了一下,低頭想了想,又擡起頭來,道:“爹,我不敢說一定可以做好,但我會竭盡全力。”
“好!”李績點了下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帶你回長安了,但你到底能不能留下做縣令,這也不是我能決斷的事,我已把事經過寫摺子送到了前,最後還是要陛下來決斷。你想留下,便暫時留下吧,好好安置流民,也算完你作爲定襄縣令未盡的職責。”
“謝謝父親!”李思文喜不自勝,笑得都要咧到後槽牙了,腦袋也活絡了起來,眼珠一轉,道:“爹,我聽說在定襄城挖出了一大筆財,我也不要多了,留下一半給我,我拿來安置災民,您看?”
李績把臉一板,道:“定襄城所繳獲的財,乃是戰利之資,都已登記在冊,是要上繳國庫的。這些財一分都不能給你,你若想留下,一切自己想辦法。你若覺得爲難,跟我回長安!”
“我不回去!自己想就自己想!”李思文忙不迭說道,生怕李績改了主意,拉著李牧就跑了。李績無奈搖了搖頭,提筆回覆剛剛看的公文。這是李靖派人傳來的一封簡報,大意是說頡利投奔吐谷渾不,想要投奔高昌國王麴文泰。在半路上,部將多有叛逃。其子疊羅施也與他走散。不久,邊只剩下數十騎兵的頡利可汗迎頭撞上了江夏王李道宗的大同軍。一番激戰後,張寶相將頡利可汗擒獲。
自此,突厥宣告滅亡。李靖大軍也在聚攏各兵馬,不日即將也將啓程返回長安。
李思文從大帳出來,激地抱住李牧跳。李牧力掙扎開,道:“這下可遂了你的心願了?”
“賢弟!太謝你了!要不是你一番遊說,我都不知道我竟然這麼優秀,我爹也肯定不會答應的!”
“你給我打住!”李牧瞪他一眼,道:“還我賢弟?昨天你耍酒瘋幾句我都沒跟你計較,再佔便宜可不行了啊,咱倆同歲,我是正月你是臘月,你比我小!”
“哎呀,這都是小事,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你大哥都!”李思文說著,忽然心來,拉著李牧向北而跪,DuangDuang自己磕了三個頭,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李思文今日與李牧結爲兄弟,他爲兄我爲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李牧一把捂住他的,道:“到這兒就行了,我可不想跟你一天死。要死,我也要跟我的巧巧一天。”
“跟我一天死怎麼了?你也說了,我比你小,難不你還吃虧了不?”
“你比我小,就能比我活得長啊?好沒有道理!”
李思文大怒:“我一定比你活得長!”
李牧滿臉不屑,呵呵道:“稚”
“你說什麼?!”
“說你稚!”李牧站起,把李思文也拎起來,道:“不跟你扯這些沒用的了,既然你我結拜,你我一聲兄長,那我這個做兄長的,也把一個告訴你。”說著,李牧湊到李思文的耳旁,悄聲嘀咕了幾句。李思文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說,義公主也有私庫?”
李牧點點頭,道:“我雖然沒有親眼得見,但是十有八九。你想啊,能把傳國玉璽藏哪兒,總不能擺在屋子裡吧,那還不早就被人發現了。肯定有藏東西的地方,那裡面肯定不會只有傳國玉璽這一件東西。我估著,得有不財。就算不及頡利的多,也夠你用一陣了。”
“大哥!你真是我的好大哥!”李思文喜出外,張開胳膊又要抱過來,李牧趕把他推開,道:“麻兮兮,再隨便靠近我,小心我揍你啊。”
李思文也不惱,現在對他來說,錢是第一位的,有了錢他才能安置流民,重建定襄城。甜兩句大哥,完全不算什麼。
跟李思文分開,李牧回到了自己的帳篷。白巧巧已經安頓了白鬧兒,也回到了帳篷裡。李牧枕著白巧巧的大,著的按,頓覺有些昏昏睡了起來。
“郎君,你說陛下真的會給你封侯麼?”
“不一定封侯,不過封爵是肯定的了。”李牧握住白巧巧的手,道:“公侯伯子男,最低的男爵也有五十畝的永業田。五百畝吶,吃穿肯定用不了,還能傳給子孫,怎麼樣?這買賣劃算吧?”
白巧巧搖了搖頭,道:“要是當時我在你旁邊,肯定不答應你冒這麼大的風險。萬一你出了事,哪來的後世子孫了。我小時候我娘就教過我,兒孫自有兒孫福,當爹孃的管不到那麼遠,這輩子能平安喜樂,已經是幸事了。”
李牧點點頭,道:“娘子說的都對,那你現在覺得幸福麼?”
“嗯!”白巧巧用力點頭,道:“老天爺保佑,郎君你沒事,我心裡便覺得幸福了。”
“還有更幸福的事兒呢、”李牧拉著白巧巧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一口,看著的眼睛,道:“我決定了,等到了長安,找到娘,安頓下來之後,我就娶你過門,讓你做我的妻子。”
“啊?!”白巧巧沒想到李牧會突然說起這種事,臉一下子通紅,聲音也變得扭起來,道:“這樣急……合適麼?”
李牧故意道:“那便算了,過了年也行。”
“別!”白巧巧急道,忽然瞥見李牧的表,嗔怪地打了他一下,惱道:“郎君怎好拿我玩笑!”
“好啦,不拿你玩笑。”李牧起吹滅了蠟燭,把白巧巧拉懷裡,道:“早點睡覺,明日還要趕路呢。”
“嗯、”白巧巧依偎在李牧懷裡,活了一下,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良久……
“郎君你拿什麼頂我,好不舒服。”
“有嗎?”李牧往後撅了撅屁:“沒有吧?”
“嗯,現在沒有了,剛剛也不知道是什麼……”
白巧巧這樣說著,臉蛋兒卻已經紅到發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