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帝拍拍跪在腳邊的兒子的腦袋,嘆了口氣,又叮囑了幾句話,方讓人將他送回秦王府。
等坐上馬車後,秦王原本的神卸了下來,臉上一片冰冷漠然,冷笑一聲:看來連他那皇父也認爲此事不是端王乾的,他的好弟弟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因爲秦王遇襲傷,皇帝放了他一個月的傷假,他的差事自然也得有人接手,特別是臘月了,戶部更忙,秦王原本是負責戶部的,現在了他一個,戶部的人忙了狗。於是承平帝眼睛一轉,便將在吏部中忙碌的陸禹給拎了出來。
於是,到陸禹忙了狗。
阿竹咬牙切齒,哪有這樣待兒子的老爹?就算公司是自己的老爹當老闆,那也沒有當爹的讓兒子幹兩份工作卻領一份工資吧?這簡直就像是幹著主角的活領著配角的工資,也太過份了吧?
阿竹見陸禹每日從早忙到晚,大冬天的,卻要早出歸晚,晚上躺到牀上幾秒便睡著,也不像以往那般對手腳了,卻一點也不高興。
男神的背,肋骨都得出來了,絕不是的錯覺。沒辦法,阿竹只好在吃食上給他儘量地補充營養,免得他真的累垮。
在陸禹忙碌的時候,阿竹也開始忙碌了。已經到年底了,要準備各家的年禮,還有各種的人往來,同樣也忙了狗。不過還有耿嬤嬤和管家幫忙,往年有例可循,忙而不,本沒什麼大負擔。
直到臘月下詢,過了十幾天,秦王遇襲的事仍是沒有個定論,爲此承平帝在朝會上又將負責此案的大臣們罵了個狗淋頭。
阿竹也聽說了此事,心裡卻覺得,都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了,能查得出真相早就查明瞭。看來這次的幕後指使者藏得極深,估計到最後,爲了給皇帝和秦王一個待,頂罪的一定是些無關要的人。
果然,又過了幾天,阿竹便聽說了秦王遇襲一案終於了結了,結果有點出人意料。
“這次的刺殺策劃者是當年九皇兄揭發的私鹽販子的首領勒三?”陸禹笑得有些意味不明,說道:“當年那樁販賣私鹽案子雖然是九皇兄負責監督,但卻不是他主持的,而且最後卻讓勒三逃了,據聞是逃到了北狄那兒,誰知道他現在是生是死?時隔幾年,他現在又歸來報仇了?單單尋了九皇兄?”
華菁放下邸報,說道:“可不是!雖然不知道這個被揪出來的人是不是勒三,但爲了大夥,只好讓他死得其所了。”然後又嘆道,“這次事,策劃者藏得真深,若秦王真的死了,王爺不僅沒得到什麼好,也要吃個大虧。幸得王爺反應快,讓人盯了他們,纔沒有被栽贓功。”
陸禹面上雖然帶笑,但雙眼卻極冷,笑道:“那也得讓他們有命栽髒才行!先生,這件事麻煩你繼續查下去,本王就不信他們能一直藏著不出手。”
華菁笑道:“王爺就給我吧,我這把老骨頭還能。”
兩人又商議了會兒,直到丫鬟過來詢問晚膳,才發現天完全黑了。
華菁了頜下的鬍鬚,起朝陸禹揖了一禮,笑道:“既然王妃過來請了,在下也不打擾王爺了,近兒王爺事忙,不過也請王爺保重子。”
陸禹微笑道:“先生也一樣。”
離開了書房,迎面而來的是冷風挾著冰雪。
何澤忙撐開傘,爲主子擋去撲面而來的雪,心裡有些抱怨這雪也來得太大了。
陸禹踩著沉穩的步伐回到正房,便見到門口有人在探頭探腦,他的視力極好,很快便對上那雙像小狗一般溼漉漉的黑眼睛,讓他眼中不由得過笑意。
“禹哥哥,你回來啦!”阿竹高興地過去拉住他的手,果然很冰,忙將他往室拉,說道:“傍晚時又下雪了,估計這幾天都會很冷,咱們今晚就吃火鍋暖暖子。”
邊絮叨著,邊將一個手爐往他手裡塞,然後親自去絞了熱巾給他臉,又伺候他下上的披風。
陸禹笑盈盈地看著忙來忙去,目不移,臉上不覺帶著和的神。阿竹擔憂他的,本無瑕他顧,不過室的鑽石及齊媽媽等人卻看得明白,不由得抿微笑。
等兩人用完膳,阿竹見他沒有去書房,反而是在坐在炕上看書,不由得有些驚喜,忙了鞋子坐到他旁邊,將一個引枕扯來墊到自己背後,笑道:“王爺今晚不用去書房忙了麼?”
“嗯,今晚歇息會兒。”說罷,視線從書中移過來,看到炕上的小幾上擺著的年禮單子,便道:“我聽管家說你最近也忙的,若是有什麼不懂便去問耿嬤嬤,別累著自己。”
阿竹笑盈盈地看他,說道:“放心,我省得。”
估計是最輕鬆的王妃兼媳婦了,嫁過來後便開始管家,而且這王府裡的下人也從來不敢對不敬,不敢奉違,省了很多功夫。不像有些府裡的老奴,倚老賣老,新婦管家,還要費功夫去收服他們,然後才能騰出手慢慢來料理,簡直就是煩人。
說到這裡,阿竹又想起了嚴青,當初能將鎮國公府的硯墨堂上下給收拾了,也是因爲有紀顯給撐腰,而且紀顯明顯也想將硯墨堂到手心裡,省得被人鑽空子,才方便了嚴青行事。不過,嚴青後來收伏幾個在鎮國公府世代服務的奴才,也是費了好一翻功夫,最後發了狠,直接以雷霆手段震懾,才解釋了些麻煩。
如此一想,阿竹便又覺得自己當這個王妃簡直像是撿了個便宜一樣。而這一切,全賴得這男人給省了很多麻煩。
陸禹偏首看,看笑瞇瞇的模樣兒,又又萌又可,像只小狗一般,又有些心的,夫妻倆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親熱了。
想罷,直接探手將抱到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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