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替代正統王位繼承者稱王的皇帝,即名義上的皇帝,也可以理解爲代理皇位者。
多麼有意義的一個封號。
阿竹覺得,今日的中秋宮宴,皇帝將所有人都刷了一把,而且將整個朝堂甚至所有人的心都攪了。對於這種況,不免也會像世人那般想著,一個五歲的小鬼,真的能事麼?上頭還有好幾位年的皇子,皇帝又已經年邁了,真的能等到代王長大麼?屆時恐怕還不被年長的兄長給吞了?
用那句話來說,能不能活到年都是個未知數呢。
不過,很快阿竹的神便振起來,因爲發現,十一皇子現在變了那個風口浪尖上的苦人,端王暫時退出了人們的視線,再也不是所有皇子除之而後快了。所以,這會兒,連素來不會與其他王妃搞什麼妯娌聯誼的秦王妃都有心思向拋出橄欖枝了。
不過嘛,也不能否認先前承平帝的舉真的讓人震撼的。阿竹又悄悄擡頭看了眼馬車對面的男人,發現他靜靜地挨坐在馬車壁上,線太暗,也瞧不出他此時的神態,只覺得這種安靜太讓不習慣了。
突然,陸禹出聲道:“去朱雀街。”
充當車伕的何澤應了一聲,馬車又調了頭,往朱雀街而去。
“王爺?”阿竹疑地道。
“先前不是答應過你,等宮宴結束,帶你去河邊看花燈麼?”他的聲音清潤溫雅,優之極。
阿竹聽聲辯,發現他的心已經恢復了,也不知道是想通了,或者是終於消化了先前的事。不過不管如何,心裡卻是鬆了口氣。這位王爺生氣時渾氣息凜冽,即便知道他不是生自己的氣,還是讓有些吃不消,如此極好。
笑著應了一聲,十分乖巧地道:“禹哥哥真好。”然後將自己挪了過去,出爪子去拉他的手,很快便被他的大手握住裡,角勾了勾。
因爲是中秋,所以今晚整個皇城解了宵。此時的朱雀街燈火輝煌,以朱雀街爲首,連著好幾條大街皆是如此,若是從夜空中俯視,整個皇城是一片燈火輝煌的不夜城。
讓何澤將車停到一空地,陸禹便攜了阿竹走進人羣。
人羣中人來人往,有年輕的夫妻,還有帶著孩子的夫妻,或者是羣結伴的友人,他們看雜耍、猜燈謎、買小玩意、吃路邊小攤……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阿竹和陸禹走在人羣,很快便淹沒於人羣,爲這人流中最平凡的一員。
以往看花燈什麼的,都被一羣丫鬟婆子簇擁著,直接送到街市旁的客棧廂房上看便是了,阿竹還是第一次走在人羣中,又驚奇又興,抓住旁邊男人的手不放,努力剋制著自己興的緒,但不斷張的神仍是出賣了的心。
陸禹眉眼溫和,拉著走到一賣花燈的小攤,笑道:“你想猜燈謎麼?”
大概是燈太好、氣氛太,阿竹難得使了小子,“你猜,我果。”眼睛一轉,又指著燈架上掛在最上頭的一個八寶琉璃花燈道:“禹哥哥,我想要那個琉璃花燈?”
琉璃工藝雖然已經發達,但是能將花燈做這樣,想必也是件珍品,價格不非。果然那攤販主人一聽,馬上笑道:“這位夫人,這花燈老朽可是不賣的,用來箱底的鎮攤之,你們若想要,須得猜中最難的二十道燈謎才能得到,已經有很多文人書生嘗試過了,最後皆鎩羽而歸。你們確定要試?”
阿竹頓時有些躊躇了,若是這位王爺沒猜出來,可不是很丟他的臉?到時的這個始作俑者……估計下場會慘。正準備找個藉口推了時,何澤已經上前付了燈謎的錢了,攤販老闆忙去將旁邊掛著的燈謎取下來。
陸禹低首看,了手掌心的,笑道:“既然你喜歡,便去試試罷。我讀書雖然不多,但也有幾分機智,嘗試一下也沒甚。”
阿竹一瞬間只能擺出一副囧囧有神的表看他,什麼“讀書不多”?若是連通讀了書房大半的藏書,還有天下最有學問的大儒教導的皇子都“讀書不多”,那天下間的讀書人都該憤自殺了。
再看何澤,這位逗比的侍衛一臉興,顯然對他的主子十分的信任,讓阿竹心裡莫名也產生一種信任之。
猜燈謎的過程就不一一贅述了,當花燈老闆一臉便地取下那盞八寶琉璃燈時,阿竹歡歡喜喜地接過,興得拽住陸禹的手直跳,看他的目十分的崇拜。這些燈謎涉及的範圍太廣了,有四時節氣,還有富貴花卉,歷史名人名事,甚至有海外洋,卻被他一一道出,從中可知他的涉獵之廣,簡直是個通才。
看崇拜的小眼神,若是有尾一定要搖起來了,陸禹忍不住笑了起來,手指輕輕地過的後頸,先前在宮中那口堵心的氣終於散去,只覺得此此景,十分好。
正在這時,旁邊傳來了一道聲:“阿欒,我要那隻花燈,快點去猜燈謎,幫我贏來……哎,你也知道我不讀書嘛,自然看不懂了。你讀的書多,上吧!”
這聲音極悉,加之那句“阿欒”,讓陸禹和何澤都有些意外,循聲去,便見到隔壁的攤子前站了一對夫妻。的材高挑修長,英姿颯爽,男的英俊爽朗,貴氣人,站在一起十分相襯。不過此時的一直拽著那男人的手,那男人一臉不耐煩,使勁兒地甩都甩不開,簡直是一臉氣悶。
就在男人氣悶時,擡起眼睛,也看到了隔壁攤子上的陸禹夫妻,頓時表一愣,眼睛瞇了瞇,出一個虛僞的笑容。
“原來是十弟,這麼晚了,還有興致來逛燈市,真是好心。”秦王慢吞吞地開口,整副心神都被此時出現在燈市上的人吸引了,連被秦王妃拽來此地的怨氣也消散了許多,上下打量陸禹片刻,嗤笑一聲。
雖然秦王今兒心裡也十分的憤怒難,不過想起以往他們那皇父對這個弟弟的疼惜,越是如此,越是打臉,讓他都忍不住要仰天大笑起來。
陸禹微微一笑,淡聲道:“九哥也是好心。”
阿竹自給他們翻譯:同樣被皇帝刷了一頓,竟然還有心帶老婆過來逛燈市,心真是寬廣,也未免太不將事兒放心底了!
秦王臉有些黑,他此時恨不得直接回秦王府,尋那些幕僚一起商議著如何將新鮮出爐的“代王”弄死弄殘,以泄滿怨氣,哪有空來逛什麼燈市?可是他那武力超羣的王妃,竟然直接拑住他的手腕命脈,將他拽了過來,簡直不能忍。
秦王妃看到他們也有些意外,笑了笑後,盯著阿竹手中的花燈,又對秦王道:“阿欒,你看十弟妹的花燈,一定是十弟給贏的。你也給我贏一個吧,我相信你的文采。”
秦王臉更黑了,差點想弄死這個除了武力沒有丁點腦子的蠢貨,恨聲道:“十弟自便好學,天泡在書房裡將所有的書都看得十之八.九,且他記憶力不錯,看上兩遍便能記於心,猜個燈謎自然是手到擒來,若是栽個跟頭才惹人笑話呢。”
聲音這麼酸,估計從小被這弟弟在讀書上打得極厲害吧?阿竹有些同地想著。
秦王妃哦了一聲,看了看陸禹,誇讚道:“原來十弟還是學富五車!沒事,我也相信夫君同樣是學富五車之人,快快,我要那個花燈。”
見秦王臉都僵了,陸禹勾了勾脣角,何澤也背過去明正大地嘲笑,唯有阿竹再次看著秦王妃,雙眼亮晶晶的。
的神果然厲害,不會對男人低聲下氣,反而理所當然地指使他,看到秦王那副吃癟的苦樣子,就很開心~~
“你們還不走在這裡幹什麼?”秦王沒好聲氣地說,忍不住掃了眼阿竹,俏可,再對比自己旁邊人高馬大的王妃,秦王頓時心裡極度不平衡。
陸禹眼神一冷,慢條斯理地道:“我知道九哥的騎武功了得,不過見九哥猜燈謎,有些想看看呢。可惜我還有事,只能下回再看了,九嫂,失陪。”
這簡直是神補刀,秦王瞬間心臟被了幾刀。什麼騎武功了得,還不是被個人制住?這老十太討厭了,從小到大就是這副虛僞的臉!
秦王妃隨意地揮了揮手,和他們道了聲再見,就拽著秦王又湊到攤販前。
離開了攤販,阿竹手中拎著那盞八寶琉璃花燈,眉宇飛揚,笑呵呵的,打算等回去要將這盞八寶琉璃花燈放到多寶閣上珍藏。
陸禹見高興,心也極好,邊走邊和低聲流,說道:“九嫂嫁給九哥真是可惜了。”
哦哦哦,男神在讚的神!阿竹又是一陣激,面上也掛著微笑,說道:“九嫂看起來人不錯。”
聽罷,陸禹想起了秦王妃嫁給秦王三年來所做的事,頓時忍不住點頭:可真是不錯,簡直就是個專業拖後的豬隊友!秦王妃孃家掌著軍權,秦王看上定威侯府的軍權,方會挑上秦王妃,卻不知道秦王妃是何樣的人,娶回來後雖然得了一門有利的姻親,但是也被秦王妃制得不過氣來。
想罷,看向旁邊挨著他而行的阿竹,又忍不住笑了。
何澤到旁邊賣零食的小攤子上買了一些小吃給兩位主子。阿竹混在人羣中,發現邊吃邊走路也不會太顯眼,原本在宮宴上只吃了些水果本就了,現在正好,不讚道:“何侍衛真是心。”
何澤面上僵了僵,擡頭看向主子,發現他正瞇著眼睛看自己,忙道:“這是屬下應該做的。”轉過頭,心裡在嚶嚶泣著:王妃請你有點眼,別夸人,王爺會吃醋啊!上回王妃了,一句“何哥哥”,讓他被主子丟到莊子裡練了三天,真不是人幹事!
阿竹十分寶貝得到的這盞八寶琉璃燈,去河邊放花燈時,自然不會放那盞,而是隨便買了些蓮花燈,點燃後到河邊放了。
河堤兩岸燈火明滅,幽暗的天空下,河中星火點點,更添了幾分幽靜的麗。
一陣夜風吹來,陸禹抖開了披風,將裹進懷裡,等看得差不多了,方帶回府。
回到府裡,阿竹馬上慎重地將那盞八寶琉璃燈放到房裡的多寶格上,拿乾淨的帕子仔細了。陸禹坐在旁邊喝茶,見不釋手,挑了下眉道:“你若是喜歡,改日本王讓人去多做幾盞其他形狀的琉璃燈給你賞玩。”
不,喜歡的是這盞他特意爲猜燈謎贏來的,其他的都比不上。
“不用了,這盞最好。”偏首朝他微笑,“因爲這是王爺親手送的。”
陸禹看了看,然後唔了一聲,又撇了開頭,淡定喝茶。
哎呀,王爺你的耳朵又紅了!o(≧v≦)o
翌日,阿竹送陸禹上朝後,便倚靠在門邊,認真地思索起昨晚的事。
然後阿竹得出個結論:朝堂上再,現在也不會影響到陸禹,所以放心了。
阿竹自己是放心了,但是宮裡宮外都炸開了鍋,特別是宮裡的人,安貴妃就像只發怒的母獅子,恨道:“婉嬪算哪蔥哪蒜?一個沒基的羅家也想當外戚?笑死人了!五歲的代王?還不知道能不能養得活呢。”
安貴妃氣了一陣,象牙扇又被掰折得不樣子,不過仍是堅.著沒有被掰斷。安貴妃越想越氣,差點忍不住罵起皇帝那老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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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穩大師兄為何全身發紅?瘋批二師兄為何深夜慘叫?優雅三師兄為何血流不止?清冷四師兄為何熱情如火?陽光五師兄為何夜不能寐?傲嬌六師兄為何疲軟無力?妖艷賤貨七師姐,又為何頻頻臉紅心跳?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鹿悠悠吹了一下額前碎發:“都是姐干的,怎麼?有意見?”某人:“悠悠,那些都是不相干的人,你有什麼想法沖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