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難得的一天放晴的天氣,皇宮的城牆前面,擺了一圓形的大氈毯,高高的祭臺上擺著各種祭祀用的工,不人聽說今天在這裡會舉行祭天的儀式,紛紛出門來看熱鬧。
白寧和蓉今出了宮,便坐在馬車裡往前方的祭臺上看去,白寧吃著點心,輕笑道:“清夜子慣是會故弄玄虛。”
蓉今輕笑,“這次他是故意針對你的,太廟祈福,一去就是一年,而且你若是去了,天高皇帝遠,他定會想盡辦法折磨你。”
白寧拍拍手上的點心渣子,道:“只不過是爲了一份藏寶圖而已,值得如此費勁嗎?”
蓉今輕笑,“你大抵是不知藏寶圖的事,相傳這藏寶圖可指引人找到富可敵國的寶藏,以及長生不老的方法。”
白寧掩,“這麼玄乎?還長生不老?有人信嗎?”
蓉今皺眉,“爲什麼不信?那繪製此藏寶圖的人,就是長生不老了。”
白寧大驚,急忙接著問道:“真的?你怎麼知道?”
蓉今輕笑,“我自然是不是親眼見過的,也是聽旁人說起的,這藏寶圖所指引的地方,就是可以長生不老的地方。”
白寧來了神,這麼說,那位穿越前輩是找到了可以永生的辦法,然後自己待在那裡是嗎?那是不是說明,自己也可以湊齊藏寶圖,然後去找到那個可以永生的地方?
白寧激起來,心裡越發的肯定了一個想法,這個藏寶圖,一定要拿到。
兩人說話的空檔,清夜子已經上了祭祀臺,準備開始選拔最合適祭天的人選。
白寧笑了笑,從馬車裡走了出來,蓉今急忙手拉,白寧卻笑著搖頭,“無妨,我會藏好自己。”
白寧披上黑的披風,將幃帽戴好,慢步走到祭祀臺最左側的位子上站好,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
清夜子盤坐在臺子中間,似乎正在念念有詞,白寧微微的提氣,目看到了清夜子前放置的一隻荷包。
開壇布法,所應對之人的名字便可以出現在那荷包中,白寧輕笑,這荷包裡想必早已放了寫上自己名字的紙條了。
白寧往前移了移子,清夜子此時已經甩著手中的拂塵開始跳起來,周圍圍一圈兒的小道士也在跟著唸唸有詞,看起來還真是像那麼回事呢。
白寧擡手,輕輕的催力,目的盯著臺上的清夜子,確保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清夜子跳了一會兒,便慢慢的停了下來,坐到團上唸唸有詞,然後忽然睜開眼睛。
衆人都是屏氣凝神,等待著清夜子揭曉答案,白寧的盯著清夜子的眼睛,清夜子毫無防備,一眼便被白寧的眼神給吸住,白寧勾脣輕笑,中默唸道:“我是祝餘,你面前荷包中的人名,是唐月芙,記住了嗎?是唐月芙。”
清夜子的神變得有些呆滯,他有一源源不斷的神告訴他,不能說!
可是是祝餘……
清夜子木訥的拿起荷包來,練的打開,念道:“唐月芙。”
聲音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到,旁一衆弟子都變了神,驚恐的看向清夜子,白寧微笑,默唸,“接著做。”
清夜子仿若是被控制了一般,將荷包放到臺子裡燒燬,白寧輕笑著,出一手指來,“三,二,一!”
清夜子忽然像是活了過來一樣,他怔怔的看著自己,不知道自己爲何站在了這裡,後的弟子上前,輕聲道:“師父,您怎麼說出了丞相二小姐的名字?”
清夜子一愣,“什麼?什麼二小姐的名字?”
那弟子愣住,“剛纔您親口說的,不是說好了是白寧嗎?您怎麼就念了唐二小姐的名字?”
清夜子大驚,思索片刻急忙轉頭四去看,視線所及之,皆是一片陌生,陌生的臉孔,他一個不認識!
清夜子頹敗道:“我被人使了幻!”
那弟子一愣,清夜子的幻已經是非常厲害,這天下間竟然還有人會幻,而且比他師父還要厲害?
清夜子懊惱道:“速速回府,先去找丞相商議辦法。”
白寧回了馬車之上,蓉今笑道:“你真是神了,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白寧輕笑,“一種土方法罷了,心智堅定的人,一般不會中招。”
沒錯,看了無涯給的手札,知道了這幻起源於這個穿越前輩,也知道這個穿越前輩的名字,就是祝餘。
清夜子一個古代人,本不可能會催眠,從這個祝餘手裡學的,那這個祝餘對他而言定是非同一般的。
蓉今好奇道:“可是真的很厲害啊,你教教我吧。”
白寧笑笑,“好啊,等以後有時間了,我慢慢教你。”
事出了這樣大的變故,唐元怒不可遏,白寧沒有整到,反而賠上了自己的寶貝兒。
清夜子坐在丞相府的客廳的椅子上,聽著唐元的指責。
軒轅烈倒是不甚在意,“舅舅,出了這等事大師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而已,我們最重要的,是三日後的祭祀大典,只要大師能坐上國師的位子,我們以後的路也好走許多。”
唐元仍是止不住的憤怒,“實在是荒唐,你不是你的功力是天下第一,沒有人比你更厲害嗎?”
清夜子皺著眉,“丞相大人,此次對我施幻的人只是借了我沒有防備的這一點,此次之後我定會防備著,不會再被人輕易的施法。”
唐元不做聲,卻是仍然氣著,軒轅烈不耐煩,“事已至此,再糾結又有什麼用,只要大師能夠當上國師,隨便尋個由頭讓月芙表妹再回來便是。”
唐元不做聲,看了看軒轅烈的神只得點點頭。
白寧回了家,將此事告訴了陶允行,陶允行輕笑道:“不錯,你的技藝比之清夜子高了幾層。”
白寧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得到的是真傳,清夜子只是靠著施毒,自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了。”
陶允行著下笑,白寧又道:“阿允,你猜唐元會怎麼對付清夜子?”
陶允行輕笑,“對付?軒轅烈十分倚重清夜子,唐月芙只是他表妹,可有可無,有軒轅烈在,他怎麼會讓唐元去對付清夜子?”
白寧託著腮點頭,又道:“這唐元就這麼聽軒轅烈的話?”
陶允行輕笑,“唐元指著淑貴妃,自然是全力想將軒轅烈送上皇位,所以萬事還是軒轅烈拿主意。”
白寧搖頭嘆息,“真是……原來軒轅烈纔是重中之重!”
陶允行點頭。
當夜,唐月芙便千萬個不願意的被送上了去往太廟的馬車,唐元再三保證,不出五天便可以接回來,唐月芙這才消停了一點。
此事一經揭過,便是萬衆矚目的新年祭祀大典。
好吧,說是萬衆矚目,其實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去看一眼的,這皇家的要求嚴格,必須是朝中的大臣和皇族的人,纔有資格沐浴焚香,然後穿戴整齊的進祭祀的大殿中。
白寧穿著服,墨發被玉簪規整的束在頭頂,雙手疊放在前,看著一個個神莊重的人走進大殿在自己的位子上站好,不由得心裡開始遐想,這些人都是自願的?聽蓉今說,這祭祀大典可是要持續兩個時辰,有時候還會更長,這麼無聊的站上四五個小時,真的會有意思嗎?
白寧默默的想著,便覺邊的蓉今輕手的拍了自己一下,白寧急忙擡頭,蓉今撇,“認真點兒。”
白寧急忙點頭,又是一副極其嚴肅恭敬的樣子站著,腦中的思緒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人都到齊了,軒轅拓一明黃的袍站在上首,清夜子手拿拂塵,站在上方的臺子上。
白寧深知上次之後清夜子便會多加警惕,可是他卻是不知道,上次的引導,已經讓自己在他的腦子中加了一個臨時的發點,只要他再次恍惚神智,那自己便可以輕而易舉的縱他。
現代的催眠只存在於相對之時,可這古代,卻是比現代更加厲害,因爲配合了力的原因,縱一個人說出一些自己不想說的話,簡直是輕而易舉。
白寧微微的呼氣,移子上前幾步,清夜子已經開始站定子裡唸唸有詞,白寧看著他念完,然後手中的拂塵輕輕的甩起來,白寧默唸,“三,二,一!”
清夜子渾一抖,彷彿被什麼東西控了一般,白寧閉上眼睛,雙手暗暗聚齊力,眼神的盯著清夜子的背影,彷彿可以看穿他的心一樣。
這種無藥輔助的幻,靠的全部都是深厚的力和合適的時機,連續的消耗讓白寧有些吃不消,死死的拼著裡最後一力量支撐著,若是此時半途而廢,清夜子腦中的發點便會被消除,以後再想控制他,便很難了。
白寧只覺自己渾都出了汗,子的繃住,那邊的清夜子卻是一陣恍惚,再轉,便看見一男子輕笑著看著自己,“二師兄,你爲何要害我?爲何要奪走我的東西?”
清夜子大驚,不可置信的了眼睛,再次確定面前之人正視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清夜子神恍惚,“不是的,不是的……”
男子輕笑著,“師兄,把我的東西出來……出來還給我!”
清夜子死死的攥著自己的手心,“不行!絕對不行!你們都要聽我的,我比師父要更加你……”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的人皆是一片譁然,本來好好祭祀的清夜子忽然轉,又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來,軒轅拓大怒,“放肆!竟敢在朕面前大放厥詞,來人啊,將這人給朕趕出去,永世不得京!”
清夜子這才反應過來,再四下一看,哪裡還有剛纔的景,再一細想,自己莫不是又中了旁人的幻,還著了道。
清夜子心下大驚,已經顧不得自己是不是被責罰,渾癱的被衛軍拖了出去。
白寧滿意的笑,心中卻在暗暗思量清夜子剛纔的話,跟師父一樣你?難不出現在他幻境中的人是他師母?
真是罪過!上自己的師母,也只有清夜子這種心理扭曲的人能幹得出來。
祭祀大典找來了建國寺的無涯臨時救場,時間便了很多,不到以一個時辰,便結束了。
白寧出了宮,陶允行被留在宮中與皇上商談,白寧便獨自坐馬車回家。
回了白府,白寧剛下馬車,就覺後有一道凌厲的視線,蒼月也覺到了,急忙拔劍上前,攔在白寧前。
白寧搖搖手,手扯了扯蒼月的袖,“無事,你先進去。”
蒼月點頭,回上了馬車,白寧看著面前的清夜子,輕笑道:“道長,別來無恙!”
清夜子笑著,臉上卻是狠的意味,“白大人技高一籌,清某教了。”
白寧輕笑,“道長可曾聽說過一句話,來的永遠名不正言不順!”
清夜子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他死死的攥著手中的拂塵,剋制著自己的怒火,咬牙道:“白大人,不要以卵擊石,你以爲你會的一點幻,便可以縱清某了嗎?”
白寧冷笑,“縱你?道長莫要把自己想的太高大,我爲何要縱你,若不是道長心積慮得我的對我施法施毒,我如何有那閒工夫去縱你!”
清夜子輕笑,“原來白大人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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