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什麼事了?”孫氏心裡一驚,不假思索地追問。
凌靜姝蹙眉應道:“宮裡忽然來了人,吩咐衛衍立刻進宮。”
衆人皆是一驚。
今天是衛衍陪著凌靜姝回門的日子。如果不是格外急的事,宮裡斷然不會急召衛衍進宮。
莫非是皇上的病又復發了?
凌靜姝心裡閃過這個念頭,迅速站起來:“我這就去正堂看看。”
宮裡急召,衛衍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放在一旁,必須立刻回宮。
凌大爺凌五爺自是不能攔著,見凌靜姝來的急促匆忙,以爲心中不高興。
凌五爺咳嗽一聲道:“阿姝,皇后娘娘親自命人來接衛衍進宮,定然是有要事。你不可胡攪蠻纏。”
凌靜姝沒有閒心和凌五爺解釋,直截了當地對衛衍說道:“宮裡一定是出大事了。你快些回去吧!不必管我。”
衛衍滿心愧疚:“對不起。今天我本該陪你在凌府待上一整天的。”他這一走,就得把凌靜姝獨自扔在凌府了。
剛出嫁的姑娘孤零零的一個人待在孃家,晚上還得一個人回府,怎麼想都不是滋味。
凌靜姝毫不以爲意,連連催促:“我一個人待著怕什麼,有家裡人陪著呢!你回宮要,千萬別耽擱了。”
凌霄適時地:“我待會兒就讓人收拾行李,到了下午,我送阿姝回衛府,順便就在衛府安頓下來。姐夫不會見怪吧!”
怎麼會見怪!
激還來不及!
他這一進宮,還不知道要多天才能回來。有凌霄陪著凌靜姝,他也能安心些。
衛衍激地看了凌霄一眼,一時無暇多說:“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行一步。”
在旁邊等著的侍一臉焦慮,卻又不敢過分催促。見衛衍總算肯走了,這才鬆了口氣。
……
這突如其來的一出,讓凌家上下的心裡都蒙上了一層影。
凌靜姝知宮中形,更是忐忑難安。
十有*是皇上出事了!所以纔會急著召衛衍回宮。
對昏庸好的皇上實在沒什麼好。不過,衛皇后今年剛被立爲新後,在宮中基還不穩。若是皇上一個急病駕崩了,衛皇后立刻就會爲衛太后。
如果太子登基,太子妃順理章地駐皇宮,爲大周朝的皇后。衛皇后在宮中的地位可就尷尬了。
只衝著衛皇后,也盼著皇上多活上幾年。至也要等到安雅公主招了駙馬,衛皇后也在宮中站穩了腳跟了再駕鶴西去……
凌家衆人也是坐立難安,各自揣測其中的原因。一時也沒了心說話。
吃了一頓食不知味的午飯後,凌霄立刻命書打點行李。
兩個時辰後,天將晚,凌霄陪著凌靜姝一起回了衛府。
凌靜姝心事重重,一路上並未多言。到了衛府後,立刻吩咐大管事爲凌霄安頓住。衛府宅很大,可以居住的院落足有七八。凌靜姝特意挑了一個離自己主院最近的。
大管事見衛衍不見了蹤影,多了舅爺,心裡自是詫異。不過,能做到大管事的,都頗有些城府,並不多問,領了命令就退下了。
“阿姝,你別再憂心了。”凌霄張口打破了沉默:“宮裡到底出什麼事,現在還不清楚。想多了也沒益。你且放寬心等著,或許姐夫很快就會打發人回來送信。”
但願如此。
凌靜姝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打起神說道:“你說的對。現在還不知道事如何,沒必要自己嚇唬自己。天不早了,我讓廚房準備晚飯。”
“對了,你告假這麼久,也該回國子監了吧!免得耽擱了學業。這裡離國子監很近,步行也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以後你就安心住下,每日早出晚歸。”
凌霄笑著應下了。
姐弟兩個坐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凌霄忽地有而發:“人的命運真是難料。幾年前我們姐弟兩個還在定州,每天爲了討好祖母費盡心思。我以爲這輩子都再難見天日,註定了要眼盲度過餘生。”
誰能想到,短短幾年景,他們的生活就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凌靜姝微微一笑。
對凌霄來說,只是短短幾年。
對來說,卻是兩世爲人。那些暗又痛苦的過往,隨著盧安的死和淩氏的被流放徹底遠去。如今的,有了心的丈夫,還有嫡親的胞弟陪在邊。
這樣的幸福,於來說,是一場永遠不願醒來的夢。
……
當天晚上,衛衍一夜未歸,也無暇讓人回來送信。
凌靜姝早有心理準備,靜心等待著。
直到第三天,宮裡終於有了消息。
衛衍還被留在宮裡,是天冬回來送的信。
“天冬,宮裡到底怎麼樣了?”凌靜姝急急地問道:“是不是皇上的病又加重了?”
天冬用袖子了額頭的汗,低聲說道:“是。之前皇上的病已經穩定住了,只要不怒不氣靜心調養,就無大礙。偏偏安王在宗人府裡病倒了,皇上打發了張醫正和周太醫去宗人府的大牢裡給安王看診。”
“沒想到,這一診,就鬧出了風波來……”
安王整整兩日食不下咽,眼看著虛弱消瘦得不樣子。張醫正和周太醫奉聖旨去了宗人府,仔細爲安王看診,診斷後,得出了一個令人心驚的結果。
安王是中了一種罕見的慢毒藥。
這種慢毒藥毒十分緩慢,短期沒有任何異狀。服用三個月之後,纔會慢慢見效,毒先從胃裡蔓延,令人食不下咽。勉強吃下去,也會完整地吐出來。
這也正是這種慢毒藥的罕見和厲害之。
被下了毒的人,到最後只能生生地被死。
凌靜姝聽了,也覺得骨悚然,口而出問道:“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個下毒的人,既是有機會下毒,爲什麼不乾脆下些猛烈的毒藥,直接要了安王的命?”
這樣,分明是要生生地折騰死安王!
到底是誰,和安王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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