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還未察覺到什麼，皇太孫心裡卻暗暗一凜，下意識地張口接過了話茬：“父王一直意識昏沉，還不知道事的原委。皇祖父命人嚴刑拷問，已經查清了事的真相。”

“那個刺客是李淑妃派來的。刺殺父王的那個侍，是安王的人。”

“他們母子兩個膽大包天，膽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皇祖父一定會爲父王和六皇叔討回公道，絕不會放過他們。”

一句一句鑽進了太子的耳中。

太子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震驚訝然，神卻漸漸鎮定下來，用虛弱的語氣嘆息了一聲：“真沒想到，李淑妃和安王竟這般心狠手辣！”

燕王果然好手段！

竟在暗中勾結上了李淑妃母子！刺殺一事功敗垂，所有事都推到了李淑妃母子頭上，順利地將自己洗白撇清。

這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勁敵！

皇上著意安了太子幾句，這才起離開。

凌靜姝臨走前，又看了衛衍一眼。

衛衍默默地凝視著凌靜姝的影，心中悄然長嘆。兩人明明近在咫尺，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太子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幾日，接下來，他也不必時時刻刻守在牀榻邊了。總能找到機會去看。

這麼想著，衛衍的心又好了起來。

太子今日神不錯，命人將自己扶著坐了起來。又笑著對衛衍說道：“此次多虧了衛太醫，將孤這條命從閻王手中搶了回來。救命之恩，怎麼謝恩都嫌太輕了。從今以後，衛太醫就是太子府的貴客。不管有何求，孤都會答應你。”

太子的承諾，比起皇太孫的分量又重了不。

衛衍也不矯推辭，鄭重地領了恩典：“多謝太子殿下意，微臣就厚領了。這幾日微臣一直未曾沐浴更，有礙觀瞻。現在就暫且告退了。”

太子笑著點頭應允。

……

衛衍退下之後，皇太孫命左右伺候的人也一併退下。

屋子裡只剩下父子兩人。

“父王，對不起。”皇太孫一臉歉疚地低聲道：“都是我太過自信自負，沒將燕王放在眼底。沒想到他竟設下了這等狠辣的刺殺之局。差點連累得父王喪命……”

太子想到當日的刺殺，也是陣陣後怕，苦笑著打斷了皇太孫的自責：“別說你，我也沒想到他會這般周狠辣。更沒料到，他還將李淑妃母子也拖下了水。”

“這個燕王，不過十八歲，已經有這等心機城府，實在是出乎意料。”

說到這兒，太子額上冒汗，聲音愈發虛弱：“阿曜，這次的事，非你之過，你不必自責。好在我保住了這條命，只要我活著一天，這儲君之位燕王就休想搶走。”

“不過，我們也不能再任由燕王張狂下去了。等此事過後，就主出手對付燕王！早日除了他！”

太子的眼中閃過一寒冷的殺意！

皇太孫目中也掠過寒芒，聲音倒是頗爲平靜：“父王安心靜養。這些事都給我吧！”

比起以前的冷厲人，現在的皇太孫沉穩了許多，就像一把鋒利的寶劍有了劍鞘。鋒芒盡斂，只等著敵人出現時纔會出鞘。

太子看著這樣的皇太孫，心裡暗暗欣不已。

經過此事，皇太孫已經褪去了年人的過度自信和浮躁，真正的了。

“好，這件事給你。”太子深深地看了皇太孫一眼：“我此次中毒，不知要多久才能養好。給你的，不止是對付燕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朝堂之事，百姓之事，都比對付燕王更重要！”

不能被仇恨衝昏了頭腦！

皇太孫鄭重地應了下來。

……

此時的凌靜姝，正隨著衛賢妃和皇上探燕王。

太子中毒雖然驚險，卻沒有外傷，整看著還過得去。

燕王的是劍傷。

口那道傷口很深，差點傷及心肺。燕王失過多，俊臉毫無，前劇痛又綁著一層層的紗布，不宜挪。就這麼躺著也不，看著格外悽慘。

皇上一看到燕王，不免就想到了燕王飛替自己擋劍的一幕，憐心疼頓時就涌上了心頭。

皇上坐到牀榻邊，握著燕王的手問道：“你今日覺怎麼樣？口的傷還疼嗎？”

燕王打起神笑道：“兒臣的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父王不必擔心。對了，大哥怎麼樣了？毒都清除了嗎？”

當時怎麼就沒弄死他呢？

都是凌靜姝，反應那麼快。如果不是出言提醒，太子也不會警覺地讓開，那毒針就能刺的深一些。如果不是及時地給太子喂下了解讀丸，毒早就隨著傳開……

燕王忍不住瞟了垂首不語的凌靜姝一眼，到底是喜歡的子，捨不得多怪。思來想去，還是將這筆賬算到衛衍的上纔對。

現在還不得衛衍。等他好了，遲早想個法子要了衛衍的命！

燕王心中想的惡毒無比，面上卻是一派關切。

皇上欣然笑道：“衛太醫辛苦幾日，已經給太子清了的毒。命是無妨礙了，慢慢養著就行了。你就安心養病吧，不必爲太子心了。”

雖然知道太子橫死的可能渺茫了，聽到這個噩耗，燕王心裡還是一沉。

心籌謀了近一年，連自己的命也差點賠上，沒想到最終卻功虧一簣！想想就懊惱地想吐。

太子沒事，接下來有事的可就要到他了。

皇上被矇蔽了雙眼，看不清真相。太子和皇太孫卻心知肚明是他的手。

以前太子自持份，並未主出手對付他。經過此事，怕是不會再留什麼面。

太子畢竟有儲君的名分，在朝堂外聲俱佳，麾下又有大批擁護正統的員。勢力之盛，絕非他所能比。

他能依仗的，只有自己和皇上的寵。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燕王心中暗暗嘆氣，卻並不沮喪懊惱。

再糟糕的勢他都熬過來了。接下來的風起雲涌，他也無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