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靜姝扯了扯脣角,冷不丁地又問了句:“太孫殿下派你到我邊來,除了讓你盯著我的一舉一,還有什麼別的吩咐?”
巧雲避重就輕地答道:“小姐誤會了。奴婢哪有面見太孫殿下的資格。派奴婢來的是呂統領。”
頓了頓,又解釋道:“殿下邊的侍衛統領是王統領,像奴婢這樣的暗衛,則聽從呂統領的派遣。呂統領對奴婢說過,到了小姐邊,奴婢就是小姐的人。凡事都要聽小姐的吩咐。”
話說的倒是很聽。
凌靜姝淡淡一笑:“你有這份心,我心中自是高興。放心,只要你用心做事,我絕不會虧待你,更不會讓你爲難。以後你就和白玉一起伺候,只要我出門,你就隨我同行。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可以向呂統領回稟。”
巧雲心中一凜。這位淩小姐,看著溫,實則敏銳犀利,萬萬不能等閒視之。
“小姐這般諒奴婢,如此寬容大度,實在令奴婢激。”巧雲謹慎地應道:“奴婢職責在,有時要傳遞些消息回去,也是非得已。小姐不見怪就好。”
好一個伶俐又機敏的巧雲。
凌靜姝心中很清楚,只憑著三言兩語,是絕不可能打或收買巧雲的。事也毫無這樣的打算。
既是向皇太孫投誠,就要表現出順服和誠意。
巧雲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打道總是要輕鬆一些。有些話心知肚明,就不必訴之於口了。
“你初來乍到,對凌府的環境還不悉,先跟著白玉悉幾日再說。”凌靜姝溫和地吩咐:“我子乏了,要早些就寢。你也回去歇下吧!明日早上再過來。”
巧雲恭敬地應了一聲,才退下了。
……
接下來幾日,白玉領著巧雲悉了府裡的形,巧雲也開始在凌靜姝邊伺候。
凌靜姝平日習慣了白玉在邊,現在乍然多了一個巧雲。也頗爲不習慣。好在巧雲乖覺,知道自己不待見,極說話。將收拾屋子之類的瑣事都搶了過去。凌靜姝和白玉說話時,也很。
值夜一直都是白玉的事。凌靜姝沒提起讓巧雲值夜,巧雲也很識趣,每到晚飯後便悄然無聲地退下了。
“白玉,相這幾日下來,你覺得巧云爲人心如何?”只有主僕兩個。說話也輕鬆了不。
白玉想了想,很中肯地答道:“心思縝,做事利落,話語不多。”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伶俐的丫鬟偏偏是太孫殿下的眼線。
近不得遠不得,看著礙眼,卻又無可奈何。
凌靜姝看著白玉一臉惋惜的表,不由得輕聲失笑:“沒想到,只短短幾天,你對竟有這麼高的評價。”
白玉被笑的有幾分赧,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低聲道:“對了,巧雲似乎對凌府的形很悉。我這幾天和說起府裡的事,總表現的新鮮好奇。可我看著,的好奇都是裝出來的。”
“既是衝著我來的,事前肯定早已清了凌府裡的況。”凌靜姝並不驚詫:“而且,只是明面上的眼線,這府中外一定還有接應的人。不然,手中的消息本傳遞不出去。”
頓了頓又道:“這些事你心中有數就好,在面前只管裝著什麼都不知。”
白玉點點頭應下了。
……
轉眼又到了凌霄施針的日子。
這幾回都是由孫氏領著凌霄前往太子府,今日當然也不例外。
孫氏收拾妥當之後。便要領著凌霄出府。凌靜姝竟也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後。孫氏訝然地問道:“阿姝,你這是要去哪兒?”
凌靜姝理所當然地應道:“我當然是要陪著阿霄一起去太子府。之前我一直在養病,現在子好了,陪著一起出府也沒什麼大礙了。”
孫氏皺了皺眉頭。委婉地勸道:“有我陪著去就行了。你畢竟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家,經常出門走總是不太好。”
遇到太孫也就罷了,萬一那個燕王又纏上來怎麼辦?
凌靜姝看出了孫氏的顧慮,立刻放了語氣:“我知道大伯母是爲我著想,不願我出門是不想看到我被麻煩纏。可是,我總不能一直躲在府裡不出去見人。反正大伯母也會一同前去。有您在我邊,我心裡也格外踏實呢!”
說來說去,總之非去不可。
到底不是自己兒,說話輕重都不宜。
孫氏無奈地笑了笑:“罷了,你既是要去,就隨著我一起去。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今日去太子府,你要一直待在我邊,不能輕舉妄。”
凌靜姝目的達,立刻乖乖應下了。
今天堅持要去太子府,當然是有原因的。
以皇太孫的耳目靈通,一定很快知道帶了巧雲去太子府。無需多言,這一舉本已經足以表明的誠意了。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到了太子府。
太子府的門房管事對凌家人已經很悉了,態度也愈發殷勤熱絡,引著衆人去了客房。
很快,這個消息便傳到了皇太孫的耳中。
“啓稟殿下,淩小姐陪著凌公子來了,此時正在客房裡等著衛太醫。”王通一邊稟報,一邊悄然打量皇太孫的神。
皇太孫聽到凌靜姝的名字時,目微微一沉。
自從上一次的不歡而散之後,已經有一個月沒登過太子府的門了。
這一個月裡發生了很多事。到昌平公主府做客,救了落水的安雅公主。後來臥牀靜養半個月,病好了之後,被衛婕妤召進宮中,徐皇后也親自見了,對格外青睞……再後來,去了回春堂,和衛衍獨了許久,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瓶藥膏。回程的路上救了巧雲,之後,巧雲就了邊的丫鬟……
邊發生的所有事,他都一清二楚。
王通留意著皇太孫的神變化,小心翼翼地建議道:“不知凌公子的眼疾有沒有進展。殿下正好有空,不如順便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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