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位於水之北,水之北乃謂“”,故名。
境山川縱橫,西靠秦嶺,東臨嵩嶽,北依王屋山,又據黃河之險,南伏牛山,自古便有“八關都邑,八面環山,五水繞城”的說法,因此有“河山拱戴,形勝甲於天下”之名,‘天下之中、十省通衢”之稱。
大周建朝後,定都,迄今已有兩百年。這兩百年來,大周朝國泰民安國力富足。京城既是大周朝的政治中心,也是大周朝最爲繁華富庶的城市。
城外水運發達,黃河河伊河清河等十餘條河流蜿蜒其間。
船隊行至定鼎門外的碼頭停泊。
“太好了!總算是回京城了!”凌靜嫣坐不住了,興地站起踮起腳尖往外張:“坐了半個月的船,可把我悶壞了。”
一副歡喜的樣子,像是要迫不及待地飛出船艙外。
回到悉的城,孫氏心中也頗爲歡喜,口中卻嗔道:“看看阿姝,明明初到京城,也能按捺住子,安安靜靜地坐著沒彈。瞧瞧你,像個野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哪裡像大家閨秀。”
換了以前,有人這麼誇凌靜姝,凌靜嫣心裡多會有些吃味。
這些日子同船朝夕相伴,凌靜嫣和凌靜姝愈發深厚,又對凌靜姝生出了微妙的欽佩,聽了這等話倒是不以爲意了。
凌靜嫣衝孫氏扮了個鬼臉:“是是是,我就是一隻沒定的野猴子。娘,你這麼說自己的兒不太好吧!我是野猴子,娘豈不是了母猴子?”
孫氏被逗地撲哧笑出了聲。
衆人也都笑了起來。
凌靜嫣又興沖沖地拉了凌靜姝的手:“阿姝,你隨我站到窗邊來。你一定沒見過這麼大這麼多的碼頭吧!我告訴你。這裡還算不得什麼。待會兒上了馬車,進了定鼎門,一定讓你大開眼界。”
“這城有城外城之分。城包括了皇宮和皇城,外城也外郭城。一共有八城的城門,定鼎門是外郭城的正門,直通往皇城。進了定鼎門,就是定鼎門大街。百姓們習慣了天街。這條天街寬敞的不得了。十幾輛馬車並行也不會擁......”
凌靜姝隨著凌靜嫣站到窗邊,放目遠眺。
此水面寬敞,興建了數十個大小碼頭。船隻來往頻繁。略看去,停泊在各碼頭的船隻不下百艘。有各式大小的船民船,還有裝載著米糧布匹瓷茶葉種種貨的商船。
碼頭上的苦力們忙忙碌碌地搬運著貨,賣東西的小販殷勤地吆喝著。一派繁忙景象。
離碼頭約有兩裡,便是高大巍峨的定鼎門。
即使隔了很遠。依然能看到堅固高大的城門。城門前的馬車行人排著長長的隊,守城兵查看路引後纔會放行。
這裡就是了!
城,我終於來了!
凌靜姝心中默唸著。想到了前世苦等丈夫卻慘遭凌辱屈死的自己,想到了仗著權勢奪人夫婿的昌平公主。想到了權傾後宮的徐皇后......一時間,心神恍惚,竟未留意凌靜嫣再說什麼。
“阿姝。阿姝!”凌靜嫣不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正和你說話呢,你怎麼理都不理我。”
凌靜姝迅速回過神來。衝凌靜嫣歉然一笑:“我還從未見過這麼大這麼多的碼頭,也沒見過如此巍峨的城門,一時看的呆住了。也沒留意你說了什麼,真是對不住。”
初來乍到,看到這等繁華的景象,被震懾住心神也是常理。
凌靜嫣頗爲大度地笑道:“這也沒什麼。日後你在京城住慣了,也就不足爲奇了。”
凌靜姝抿脣一笑:“我陪阿霄來京城治眼疾,最多住上一年半載就要回定州。京城再好,也不是我們姐弟的久留之地。只怕是沒機會住慣了。”
“這倒未必。”
蔣氏半真半假意味深長地開了句玩笑:“說不定你的姻緣就在京城。將來嫁人生子,長住於此呢!”
凌靜姝沒有故作的心,聞言淡淡一笑,並未吭聲。
孫氏卻聽的心裡一。
凌靜姝生的這般麗,又聰慧沉穩,遠勝同齡。到了京城後,想說一門好親事確實不難......若是有好機緣,將來更是不可限量。
凌靜嫣眼尖地瞄到了什麼,忙扯了扯凌靜姝的袖:“阿姝,快看,太孫殿下的船隊到了那邊的碼頭。已經有一列馬車在那邊候著了。那個正走下船板的,不正是太孫殿下麼?”
凌靜姝順著凌靜嫣的目看了過去。
一玄錦袍的英俊年,不疾不徐地走下船板。
材高壯手過人的東宮侍衛如衆星捧月一般,將他簇擁在中間。
雖然沒刻意打出東宮儀仗,不過,這份貴氣和氣度是瞞不了人的。兩百多個東宮侍衛更是惹眼。
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這一行人份尊貴來歷不凡。普通百姓自是避而遠之,常年在碼頭討生活的小販們,更是有眼,絕不會往前湊。
人來人往繁忙之極的碼頭,奇蹟似的出了一大片空地來。
玄年似察覺到了什麼,上馬車的那一刻,忽的轉頭看了過來。
是誰在看他?
隔了這麼遠,本看不清那個小小的窗子後站著的人是誰。不過,他下意識地知道,一定是凌靜姝。
在目送他嗎?
玄年微微勾起脣角,收回目,上了馬車。
“阿姝,剛纔太孫是不是在看你!”凌靜嫣低的聲音裡,滿是雀躍和驚喜:“一定是。他肯定猜到了是你站在窗子前。”
凌靜姝的反應卻很平靜,近乎淡漠:“隔了這麼遠,若能看到站在窗子前的人是誰,太孫殿下就不是人,而是一隻鷹了。”
凌靜嫣:“......”
真是無趣!
一點浪漫的懷都沒有。
凌靜嫣翻了個白眼,懶得再搭理凌靜姝了。
凌靜姝樂得耳輕鬆,目掠過皇太孫的馬車,很快又移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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