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知道心裡有怨恨,可這一刻他也不想多說,大笑了幾聲,“哈哈……弟妹說笑了,如今是雪霽公主,要去哪裡說了算,朕絕不強求。”
“三個月,陛下,草民等得起。”初塵也賠笑說著。
二人心裡各有小九九,都不能暢言,寒暄幾句後,趙匡胤找了藉口,離開了李府。
初塵把趙匡胤那徐芙蓉的做藉口選他進宮的事說了一下,趙炅、孟玄玨和李青慕齊齊反對,而且趙炅直言,如今的翠竹早已變了,不是想象中的乖兒,不要回也罷。
李青慕知道一些,告訴初塵,有其母必有其,這些事最好防著點。
初塵很是無趣,因爲如今李耕附上在服喪,他們一家人直接住進了晉王府,隨即見到了王瑾瑜。
“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年輕,一點模樣都沒變。”王瑾瑜笑看初塵,眼中依舊是深一片。
初塵莞爾一笑,“那裡沒變,我都胖了,生了雨睿後,我足足胖了十斤。”
王瑾瑜淡雅一笑,“我以爲此生再也無法見你了,可不想竟然相見這麼快。”
初塵抿一笑,“他雖然大方的讓我們見面,可定不會走的太遠,你說話最好是忌諱一下,免得真一生見不到我了。”
“呵呵……”王瑾瑜咧一笑,“他如今份顯貴,難道你還怕他不對你專一嗎?”
“切,要是他敢娶妾,我就幹給他帶綠帽子。”初塵嘟著,俏皮的又道:“說不定那時候可以便宜你。”
“哈哈……我翹首期盼。”王瑾瑜頓時心大好,與之聊了起來。
一牆之隔,李青慕氣的抓狂,趙炅著棋盤,嘆氣一聲,“四弟,你到底下不下?”
“下,下什麼。”李青慕氣急,“竟敢這麼對那廝說話,明擺著讓那廝等他,氣死我了。”
“要是想早就想了,何必等到現在。”趙炅無語,這傢伙真是一個白癡,醋缸裡爬出來的嗎
李青慕怒氣衝衝的坐下,“三哥這是什麼話?”
“你個呆子!”趙炅抓起一顆棋子砸到李青慕頭上,“你想想你去大理的三年吧,要不是王瑾瑜,弟妹估計都死了幾回了。”
“所以我纔對他愧疚不已,不然你以爲我會讓他們見面嗎!”一聽這話,李青慕說完,抿著脣。
趙炅搖搖頭,開始對他說起他知道王瑾瑜如何對初塵的好。
隔壁,初塵聽著王瑾瑜把如今的王全斌的境況說了一下,嘆氣一聲,“當初他也是氣急了,纔去告狀,如今你父親沒事便好了。”
“我多希陛下能制裁我父親,這樣我的娘也就解了。”王瑾瑜端著茶喝了一口,“這樣我也解了。”
“胡說什麼。”初塵剜了他一眼,“三爺把南唐的生意給你,如今怎麼樣?”
“如今我也被削了權力,閒人一個。”王瑾瑜說著,笑瞇瞇的看著初塵,“要不你請我得了。”
初塵以爲他玩笑,便一臉求才若,“只要你願意,我求之不得。”
王瑾瑜嘆一笑,“想想當初帶著你了雜家,開始經商,可不想竟然締造了一個商業大家。”
“難不你還想收點恩師費什麼的?”初塵挑眉看著他,“我可告訴你啊,門都沒有。”
“商人本質,小氣摳門。”王瑾瑜打趣後,忽然抓著初塵的手,“初塵,如果我要你陪我去遊離江湖,你可拋下如今的一切,與我走一遭?”
初塵一怔,連忙拽回手,“瑾瑜,你怎麼了?”
“不要鬆開我,你知道他就在隔壁,所以不要大聲了。”王瑾瑜再度握著初塵的手,“我這一生都尋不到如你這樣的子,爲了你我得罪了一切,可依舊是求不得,放不下。我只想有你陪著我走一程,讓我抱著回憶活下去。”
“你這是何苦了?”初塵終究還是要面對這最不願意面對的意,微微低頭,“我走不開,也拋不下。”
“哪怕就是三年五載也不行嗎?”王瑾瑜不死心,再度追問。
“別說三年五載,就是三五天我也做不到。”初塵搖搖頭,“瑾瑜,放下我,也放過自己。”
王瑾瑜嘆氣一聲,鬆開初塵,“果然還是你,就算如此,我也不想放下你,爲難自己,總比爲難人好。”
“瑾瑜……”初塵心下一,張了張口,心中千言萬語,可卻不忍說出。
隔壁,趙炅嘆氣一聲,“王瑾瑜已經不行了,爲了他的父親,吞下了嫡母給的藥,最多隻有三五年的命可活了。”
“什麼?!”李青慕驚呆了,這一切爲什麼來的如此突然。
趙炅又是一聲嘆氣,“今日的偶遇,也是他求了我很久了,我才答應的,我是真心不想看著這個癡的白癡,再被弟妹傷害。”
“又不是初塵的錯。”李青慕一臉不悅,“他自己喜歡初塵,難不還要怪罪我娘子了。”
“你個飽漢不知漢飢的混不劣!”趙炅擡手就給了李青慕一個栗子,“沒有王瑾瑜的幫助,哪有你們的今日。”
“他是有所圖,不然怎麼能就你們趙氏的天下。”李青慕一點也不示弱,冷冷說完,起嚷嚷道:“三哥,走,去找二哥出來陪我去喝酒。”
趙炅知道他心裡不舒服,嘆氣一聲,招呼下人備車。李青慕著牆壁,恨不得看穿那裡,可是他能強求什麼嗎?
李青慕和趙炅出門沒多久,初塵便送王瑾瑜離去,可王瑾瑜非要帶初塵去逛逛東京,初塵推不掉,想著李青慕也不在家,而且孩子們由竹心和竹笙在李家帶著,也不心,便答應了王瑾瑜。
二人棄車,走著路逛著東京,初塵雖然是第二次來汴梁了,兩次都是沖沖忙忙,如今來了半月了,可是一次都沒去外面走走,可對於這裡真是一知半解。
這一路,王瑾瑜興高采烈,爲初塵講解東京的繁華,從東市逛到西市,走過汴河,著兩岸垂柳,初塵想起唐代詩人白居易的詩《隋堤柳》。
初塵擡手起吹散的青,念道:“西至黃河東至淮,綠影一千三百里,大業末年春暮月,柳如煙絮如雪。”
“沒想到你竟然也喜歡白老先生的詩?”王瑾瑜一臉詫異,笑了笑,“今日雖已是十六,可月應該還不錯,要是你願意等到明月當空,還可欣賞一下汴河獨有的夜,聽聽汴水唱響的夜曲。”
初塵擡頭天,日落西山,晚霞灑在汴河上,波盪漾這紅,也是景,要是在煮酒一壺……
初塵回頭看著王瑾瑜,不能迴應他的,但至可以與他爲藍知己,笑道:“可有有酒?!”
“有,我這就帶你去。”
王瑾瑜頓時喜上眉梢,有一,是絕佳的位置,本是他用來散心之地,每次獨自飲酒月時,他都回想到,沒想到今日夢想真,到他心如麻,生怕誰會出現,破壞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時候,在汴河的畫舫上,孟玄玨指著河邊上的初塵,驚訝道:“青慕,你看那是弟妹嗎?”
李青慕喝的醉醺醺的,正出來,被趙炅拉著,“你以爲我的晉王府是說進就進,說走就走的嗎?二哥,你看錯了。”說完,給孟玄玨使了眼。
“也是,我娘子纔不喜歡出門,在邛州府那都是辦完事就回家的。”李青慕咧一笑,“對我可是有獨鍾。”
孟玄玨心裡小九九盤算了起來,故作一臉驚訝,“可那子邊還有王瑾瑜,他可是出了名的潔自好,今日怎麼就帶子出門了?”
李青慕一聽這話,酒都醒了幾分,猛地鑽了出了,一看岸邊,初塵滿臉笑容,那笑容他都有大半年沒看到了,鐵拳握,癡癡的看著岸上人。
趙炅瞪著孟玄玨,低聲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連老天都幫我,你難道還不肯幫我嗎?”孟玄玨一臉淡笑,“你別忘了,王皇后已經仙逝快三年了,要是後位一直懸空,難保不坐上去,如今是貴妃,代行印,你還真是坐得住。”
“你瘋魔了。”趙炅冷冷說完,怒氣出了船艙,拉著李青慕,“弟妹對你如何你該知道,而且瑾瑜他……”
“他要死了管我什麼事。”李青慕醋意大發,轉回了船艙,他能怎樣,只能相信的心。
趙炅搖搖頭,跟著進了船艙,瞪著窗邊的孟玄玨,“四弟你出來是醒氣,可不是讓你來出氣的。”
“哈哈……老四,你安心了,王瑾瑜是君子。”孟玄玨無奈,搖搖頭,“二哥的生辰快到了,要是以前,準能大擺筵席,如今……”
“如今有何不可?”李青慕猛地灌了一杯酒,打了一個嗝,“只要你想,四弟多的是銀子。”
趙炅頓時頭疼,這白癡,一喝酒就沒腦子了,如今這個節骨眼上,他要是在東京大手筆,必定讓皇帝眼饞,如今爲了南征北戰,皇帝到找軍質糧餉,要是讓弟妹痛了,估計真會支持哪個國家攻打他大宋。
“那敢好。”孟玄玨心下一悅,只要有了銀子,就不怕辦不出事。
“好個屁!”趙炅怒罵一聲,瞪著李青慕,“弟妹會答應嗎?”
“他有什麼不答應的?”李青慕連著灌了好幾杯,眼神迷離的看著趙炅,“我告訴你,你們趙氏再我一次試試,我定會傾盡全部財富,滅了你這建國不過幾載的天下。”
趙炅知道這傢伙不是說著玩的,只要他想,還真幹得出來。笑了笑,“天下又不是我的,那裡得到我來說。”
“就他趙九重我也一樣不放在眼裡。”李青慕直呼其名諱,又打了一個酒嗝,“只要三哥那日想坐著宋國的皇帝了,四弟馬上滅了他,把這江山送給你。”
“你這個混不劣的東西,小心禍從口出。”趙炅連忙捂著李青慕的,瞪著孟玄玨,“我答應你,但不是現在,你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慢慢安排。”
孟玄玨頓時喜上眉梢,立刻跪著抱拳,“三弟,二哥也不想這樣,對不起。”
“算了,你們這幾個癡白癡,我懶得和你們說。”趙炅按著的李青慕,瞪著孟玄玨,“還不幫忙。”
“哈哈……”
河邊,初塵跟著王瑾瑜漫步走到一個僻靜之,一棵碩大的柳樹,柳枝茂盛垂下,幾乎蓋住了一個荒廢的亭子,若不是仔細看,也看出去涼亭在此。
王瑾瑜起柳枝,笑道:“裡面還是很乾淨的。”
初塵彎腰進去,果然,裡面有兩個草團,還有一個木桌子,而且桌子上,四碟下酒小菜,一個暖爐早已溫上了酒。
初塵回頭看著他,想著他來晉王府的相遇,還有他非要相陪,這一路他仔細大點,好似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由得心下一,真是混賬,既然給不了,就該絕,可爲什麼要給他希了?
“我希這是最後一次。”初塵深吸一口氣,出笑容,坐了下去。
王瑾瑜明白的話,笑道:“嗯,也只能是最後一次。”說完,心下道:“因爲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那還不坐下?”初塵笑看他,擡手示意請,“別忘了,你主我客。”
“好!馬上。”王瑾瑜應聲,起靠著河邊的柳枝綁好,轉坐下,“初塵,這是東京最有名的小吃,不知道可比得上你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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