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來了。”李三一臉驚恐,立刻要下牀,卻被初塵按住,“你不舒服就躺著,我去就好。”
昨天聽牛嫂說了,這老太太欺怕,怕大媳婦,貪小便宜,就算分家了,還仗著母親的份隔三差五就來蹭飯吃,或者跟公公要糧食,可現在小麥還沒下地了,就跑來幹嘛。難道來蹭飯?!
走出房門,便見老太太都推開院子門,站在門口了,初塵趕上去,了子,“祖母,孫媳給你見禮了。”畢竟是第一次見著,是長輩,怎麼都得先行禮。
“沒跟李二拜堂,算不得媳婦,你就沒資格祖母。”老太太寬闊,大步走進院子,“買來媳婦,說白了就是下人。”說完,就往廚房走。
初塵心下覺得好笑,跟著進了廚房,賠笑道:“老太太說的是,小謹記教誨。”
老太太一看廚房,轉就怒罵道:“好你一個瘦猴,醜八怪,這都快晌午了,怎麼還冷鍋冷竈的,你這新進門就跟那小賤人一樣懶,看我今天不教訓你一下,我就對不起李家的列祖列宗。”
這五代十國沿襲唐朝的審,以胖爲,就這板,估計仍在大街上都沒人要。也就是李家窮纔要,要是稍微好一點的家,早將退回去了。
老太太說著便擡手一掌,打得初塵眼冒金星,這老太太力氣還真大,初塵捂著臉,眼淚子瞬間就掉下來了,背上的乖見初塵被打,哭著衝老太太就吼道:“不許打我娘,不許打我娘。”
“喲呵,才三歲就知道頂了,你看就是一個小賤蹄子,一個賠錢的貨,在嚷嚷把你丟河裡去。”老太太罵完就要打乖。
就在這時候,李三扶著牆來到廚房,“祖母,新嫂子沒糧倉鑰匙,我突然舊疾犯了,所以纔沒做飯,你老等著,孫子馬上就做飯。”
“裝吧,你就跟你那死去的娘一樣,一輩子留著蠻子的狐貍,跟你說了幾遍了,不許你我祖母……”
老傢伙,不讓你祖母,你跑來這裡幹嘛?初塵怒火竄起來,恨不得立刻還。可看著李三對老太太的畏懼,可想這家子有多害怕這老太太。
其實都怪公公娶了婆婆,邛州臨邊,挨著大涼山,這裡有很多數民族,又靠著邊塞小國大理,南蠻人歷代被中原人討厭,可公公偏偏娶了一個彝族人,所以被家族的人瞧不起。其實也不是公公願意娶,爺爺偏心,只給大伯和叔父娶了媳婦,唯獨不給老實人公公娶。後來公公去大涼山做工,機緣巧合救了婆婆,婆婆便不遠千里尋來,做了公公的人。
後來生李大李二,老爺子還好一點,可老太太卻一直嫌棄婆婆,後來生了小三,大伯母便欺負老太太,老太太就拿婆婆出氣,沒幾年婆婆就鬱鬱而終。所以李三從小就怕老太太,可以說這一家子除了李二不怕老太太,其他人都怕。
所以李二走後,偏心的爺爺就把公公攆到了老屋,這裡經常會有山洪,這老屋雙面都是河,可是最危險的地方。
老太太越罵越厲害,罵著居然要打李三,這可氣壞了初塵,抄起水缸邊的葫蘆瓢,舀了一瓢涼水,雙目怒視,“祖……對哦,你不讓我,那老太太我告訴你,我和小叔尊重你是長輩,所以才忍著,可你要是繼續爲老不尊,就別怪我像大伯母一樣,對你不客氣。”
“啊!”老太太愣在哪裡,看著眼前這黃黑,兇的小丫頭,輕蔑了一下,“就憑你個瘦猴……”
嗤啦一聲,初塵就把一瓢水潑到了老太太上,拉著李三到後,“長嫂爲母,你要打三,先問問我答不答應,而且我們分家了,該孝敬你老的那一份,我爹爹會給你送你,這裡是我們家,如果你要來這裡撒潑或者吃飯,去跟大伯要了田地,帶著一起來,我會對你畢恭畢敬,讓你飯來張口來手,要是要不來,以後踏我家門。”
老太太怒火沖天,擡起雙爪,一臉想掐死你,“你個瘦猴,你還真敢……”
“沒什麼不敢的。”初塵說完,扔了瓜瓢,順手還拿起了菜刀,一臉和你玩命的樣。
老太太一看這架勢,退卻了,不就來吃頓飯,犯得著拼命嘛,可這小丫頭一看不是善類,聽說書的說遂州的人兇猛,看來還是惹的好。老太太吃了癟,罵罵咧咧就走了。
“咣噹”一聲,菜刀落地,李三看著眼前癱坐在地的小嫂子,心裡一暖,不是膽子大,而是爲了他強裝的,這一刻都嚇這樣了。
“嫂子,這是糧倉鑰匙,以後你管吃食吧。”李三將鑰匙遞給初塵,手要扶起,可又是一陣疼痛,讓他站立不穩,倒在了初塵的懷裡。
“小叔,你沒事吧。”初塵回神,立刻起,扶起李三。
“我……我沒事。”李三吞吞吐吐的說著,不肯擡頭。
初塵微微偏頭,卻見他小臉通紅,心下覺得好笑,這屁上的蛋黃還沒幹了,就懂得男之事了。
“你剛纔的很好聽,以後都要這麼,纔像一家人。”
“嗯!”見李三點頭,初塵頓時將老太婆拋擲九霄雲外,攙扶著李三去了他的屋子。拿著這把沉甸甸的鑰匙,這可是一家人的生計,的好好保管。
安置好李三後,初塵拿著木盆來到自己耳間的後面,這老屋子只有三間,家裡人多,所以兩邊的耳間都隔了一下,右邊耳間的前面是大哥的,現在住著,後間是放糧食的,中間是堂屋,擺著婆婆的靈位,左邊的耳間靠前的是三的屋,靠後的是公公的屋子。
這後間很小,一排用石頭壘砌,木板鋪上隔溼,竹編的長方形葦蓆放在木板上,裡面快要也沒多糧食了,估計一下就三鬥穀子和三升米,在旁邊是四個陶罐,裡面也是空的,畢竟這個家沒人,怎麼會有泡菜和醃菜。
在這個時候,家裡有存糧算是不錯了。畢竟這個家裡還有公公這個勞力,古代農民的貧富都取決於家裡有多勞力,黑牛哥說的對,要是李大和李二在家,估計是這村子最好的人家。
李三說,中午要做幹粥,不然爹爹下午幹活沒氣力,晚上也不起,這家子晚上不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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