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齊躍或許能給這些孩子一個公道,沒想到這傢伙居然越演越烈,甚至潑髒水在害者家長上,張嘉譯非常生氣,可他也無權過問了,他不由得後悔沒有接下這個兒園,導致更多的孩子還在水深火熱之中。
離軒看到張嘉譯躲在自己的房間里,一臉頹廢又喪氣的樣子。
他已經在家裏躲了很久了,他本就不敢出門,他覺得自己的父親做出這種事令他非常痛苦和愧疚,他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那些害者們,那些可又天真的孩子們,一個個卻因為自己父親的私慾而年毀滅。
徐偉艷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當年和張楠離婚就是因為這傢伙被抓到出軌老師,利用法律手段把張楠給凈出戶了。
這麼多年來很怨恨張楠,這傢伙死都不放過他們母子倆,還要他們替他這無妄之災。
現在張嘉譯頹廢在家裏,徐偉艷是又心疼又無奈,和張嘉譯說了很多次不關他的事,這些事都是張楠的錯,與他何干?
可張嘉譯就是鑽進了死胡同,他認為自己有罪,覺得讓齊躍接手了兒園就是他的不對。
這令徐偉艷心力瘁,看著自己兒子一天不如一天的氣神,心酸地掉眼淚。
離軒飄到張嘉譯邊,看著鬍子拉碴的邋遢男人,忍不住撇了撇。
「你這樣頹廢是沒有結果的。」離軒冷冷的說道。
張嘉譯沉浸在自己世界裏,原本很安靜的房間忽然冷不丁的冒出一道聲,他抬起了頭卻發現什麼人都沒有,只當自己是幻聽了,張嘉譯低下頭想繼續發獃結果那道聲再次響起。
「現在只有你能救那幫孩子了。」離軒皺了皺眉說道。
「誰?」張嘉譯這次確定自己不是幻聽,可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加上徐偉艷的聲音也不是這樣的,他站起來大膽地查看著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別管我是誰,去找盛晞兒園一個離軒的人,會幫你。」離軒不適合直接出現在他面前,這種玄幻的事已經很打破他的認知了,要是憑空出現的,把人給嚇傻了就不好了。
張嘉譯覺得是有人在裝神弄鬼,他還想問些什麼,窗戶卻自己打開了,一陣風從他耳邊吹過,然後周圍又迅速安靜下來。
怕是玄幻了吧?這算什麼?
張嘉譯了自己手上起得皮疙瘩,一臉疑的看著窗外。
已經是傍晚,外面除了漆黑的天空就剩下微亮的路燈了。
張嘉譯若有所思的著頭,心裏的好奇最終還是戰勝了,他決定明天去找一找那個離軒的人。
……
第二天上班的離軒是被一位年輕孩帶著上崗的,偽造的份證信息暫時還沒穿幫。
當年做殺手的時候,黑客技和造假技還沒忘記呢,之前幾個世界因為難度不高都被給忘記了,現在終於撿起來了。
還查閱了這家兒園的大量資料,發現多數聾啞兒都來自貧困家庭,迫於無奈只能委託於這家學校。
而這所學校會是慈善學校嗎?不存在的。
雖然他們以低廉的學費招納了不學生,但他們的本質絕對不是為了照顧這幫弱勢群眾,而是為了政府的補助。
他們招納的聾啞兒越多,得到的補助自然越多。
收著家長的錢,還能正規的賺到政府的補助,何樂而不為?
而且他們這種學校,不需要招收正規專業的教師,只要看的順眼的,他們都能讓他做老師。
所以就算這些兒了什麼委屈,他們一樣置之不理。
在他們眼裏,這群孩子不過是可以擼的羊,除了給他們榨價值,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而且老師也難請,畢竟要服侍這些聾啞甚至智障的孩子,想上廁所不會說話也不會表達,隨地大小便什麼的,太噁心了老師也不願意理。
所以老師們對這些孩子打罵啊,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咯,要怪罪老師的話,萬一沒有人願意做這份苦差事了,那得他們領導親自來不?
這是他們學校的潛規則,也是大家都默認的生存規則。
所以很多家長敢怒不敢言也確實是因為窮,還有就是這類有缺陷的孩子是一個麻煩。
有些家長因為生了這些有缺陷的孩子,就生第二個,當第二個正常了,他們就把第一個麻煩給清出去,擔心會影響到第二個孩子。
這種殘忍的家長,是這個學校見得最多的。
也有很多家長迫於無奈,這最終還是因為一個問題——窮。
年輕孩帶著離軒四周走了走,帶認識了一些路和人,或許是看離軒順眼吧,到最後孩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離軒說道:「最重要的事就是做好你自己的分事,不要多管閑事,有些事就當做不知道也當做沒看到,這就是這裏的生存之道。」
離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被安排到小班做班級主任,這個空缺是那位舉報人空出來的,後來一直沒有人去接手,因為小班的孩子確實麻煩,屎尿控制不住,打他們也沒有用,小班的孩子多數都是三歲左右,太小了,和他們說不了正常話。
離軒沒學過手語,本來像這樣的人是不合格的,可這所學校還是招了。
想,也許到現在只有一個人舉報過這所學校的原因,大概是他們所招的人都是和他們同流合污的吧。
看到這幫孩子,就會想起曾經自己也是這麼小被帶走為殺手的。
雖然的世界比這裏殘忍得多,可不忍這幫孩子再遭罪。
這麼小的年紀應該是好年的時候,他們不應該遭遇這些。
離軒蹲下來為一個正在流口水的孩子著,溫地把他抱了起來,看著他對自己毫無戒備燦爛的笑著,忽然覺得天氣都晴朗了。
「真乖。」離軒把他放了下來,開始逐一認識這裏的孩子。
小班的孩子一共有二十個人,因為很小,所以在離軒眼裏他們都非常小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