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秋現在管的攤子很大,是不可能一直待在山莊的,三天時間,他教會了張喜兒們熬麥芽糖,又給各個工匠組規劃了一條研究線路,提了一些自己的意見要求之後,就不得不回到寡婦村坐班辦公去了。
他相信山莊裡的這些人能夠很好的將山莊的後續修建起來,因爲們都是一些對功名利祿方面沒有幻想,只想做好手頭上的事,安逸的生存下去的人。
未來一段時間,他們將在山谷修建各自的研究作坊,建議一定的防系,將其打造一個安全宜居的地方。
當然,等新開闢出來的山莊修建好之後,還是會分流一些人過去,最終做到產出能夠大於消耗。
纔剛在寡婦村坐定,於秋就收到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是趙河傳遞過來的,劉黑闥終於經不住屬下衆將的慫恿,將屠刀揮向了周邊各州的大戶,左側的相州,右側的貝州,魏州,德州,靠北的趙州,邢州,定州,都有人去。
劉黑闥自己則是率兵殺向了易州,洺州這邊,於秋爲了二號長,歸領兵一萬的洺州守將高雅賢節制,主要負責安置各州陸續不斷趕過來的民。
而十幾狀況是,高雅賢本不在洺州城,領兵去了衛州前線駐紮防止李世民襲擊劉黑闥後路,而洺州城負責城防的,則是領兵兩千的趙河,也就是說,於秋可以絕對的控制洺州城。
能有這樣的局面,自然是因爲此前他並沒有貪污任何劉黑闥搶劫回來的錢財,獲得了劉黑闥和範願等人的信任的緣故。
至於壞消息,則是從范回來,路過洺州,來到寡婦村的房玄齡帶來的。
進高熱的夏季之後,北方各州死了好多人,可能是因爲理不慎,已經有很多地方發了瘟疫,他沿途走來,都不敢在一些村莊隨意歇腳,一些勉強能夠支撐下去的村莊,也封閉了進出的道路,對一些路過的民視而不見,甚至武力驅趕,導致了向洺州方向逃難的民死亡率很高。
路邊三裡一座墳,五里一堆的況是常態,都是一些因爲中暑,或者飢而倒地不起的人,這可能使得瘟疫進一步的擴散到更大的範圍。
而除了劉黑闥本人,他屬下的各路軍頭對此是不管不顧的,他們一心只想著搶劫更多的大戶,讓自己手上有更多的糧食,在洺州城的時候,還有一條農奴超過五百,田地超過千傾的標準限制他們,出了洺州,只要是宅院修的大些的地主階級,都是他們搶劫的對象,而每一次搶劫,必定伴隨著一定數量的屠殺,十分殘忍。
聽完房玄齡的講解了之後,於秋臉很不好看,這些草將領一旦離了劉黑闥的掌控,就變的貪婪無比,是於秋之前沒有想到的。
“看來,我只有組織人手,主去迎接這些民到洺州避難,不過,洺州現在雖然有幾萬石糧食,但是已經有了十幾萬民要吃飯,消耗很大,支持不了多久,秦王那邊之前答應過我的五萬石糧食,也是時候該運送過來了。”
“這些糧食,是秦王扣押各個世家的,此前他雖然答應了將其全部給你,但是,真要出去了,就得秦王自己掏五萬石糧食還給各家,他現在手上可沒有這麼多糧食。”房玄齡面有難的道。
於秋瞄了房玄齡一眼,心知這是他想要向自己討要好的藉口,攤了攤手道,“莫非您是覺得我好哄騙不是?劉黑闥的大刀已經揮向河北士族豪強了,莫非這些人沒有因爲想要自保而送你們送好?他最近收的禮,價值應該不止五萬石糧食的價值吧!
而且,黃河以南的糧食價格現在已經跌了一半以上,他只要出錢,哪怕是打一張採購的借條,也能買到不糧食,您一定要記住,我救下來的這些百姓,將來是爲他耕田種地納稅的丁口,他要是想得到三千里赤地,我其實也無所謂的,反正劉黑闥到了易州,下一個目標肯定是范,我的目標其實已經達了。”
聞言,房玄齡很是無趣的將臉轉向了其它方向,他本來還想借機在於秋這裡討一些好的,沒想,於秋心里明鏡似的,倒是讓自己討了個沒趣。
李世民的小日子最近過的確實很滋潤,裝病不見人,整天躲在營帳裡和幾個武將研究豆腐的吃法,搞的都胖了好幾斤。
杜如晦則是每天幫他收取,那些前來請求他出兵的河北士族的關係戶的禮,從金銀玉,到糧草輜重,鎧甲武,那是應有盡有,就連之前押送了糧食來想換製鹽方的各個世家,也因爲關係戶求告的原因,向他說明了糧食不用還了,只要他儘快出兵收復河北,不要讓劉黑闥繼續做大,禍害更多北地士族就行。
而易州距離范不過二百里的距離,劉黑闥一連拔除了范盧氏在各個州的別府,肯定也不會放過盧氏老巢的,李世民即便立刻出兵,等過了高雅賢這一關,趕到好幾百裡之外的范的時候,那邊估計也已經分出勝負了。
范盧氏即滅,於秋的第一個目標基本就算達了,在一個對自己沒有所求的人面前,提什麼條件都是白塔。
房玄齡畢竟只是盧家的姑爺,不是范盧氏部的核心人,不知道在北地立足了數百年的盧家其實還有很多後手,劉黑闥未必就能輕易攻破范,而且,即便是他攻破了范,也未必能拿下范盧氏的核心人,或者說,最有價值的東西。
於秋只是欺房玄齡不知道範盧氏部的況而已,傳承了數百年的世家大族,做的最多的,就是應急逃生延續家族傳承方面的準備。
“那麼,你的師門可有應對瘟疫的辦法?如果有,你務必要教授於我,這是對天下所有百姓都有好的事,稍後秦王收復了河北,必須要儘快的執行,才能防止事態進一步的擴大。”抱著能佔一點好就佔一點好的心理,房玄齡最終向於秋問道。
於秋聞言,心中突生一計,想佔秋哥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古人不是常說麼,‘來而不往非禮也’,於是他開口道,“這個嘛!其實我早有所備,您覺得,我爲什麼非要讓進大營的所有民都走一趟石灰池?爲什麼非要讓他們在吃飯前洗手,洗餐,用熱水洗澡,每天還必須要燒艾草驅除蚊蟲,並且止他們喝生水,吃未經蒸煮的食,在指定的地方排便?
這些注意衛生的規定,就是防備瘟疫的辦法,您要是想學,在這裡按照規矩待上兩天,基本也就學會了。”
聞言,房玄齡一愣,道,“據我所知,你最初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在執行這樣的規矩了,難道,你一早就預料到了瘟疫會發?”
於秋嘆了嘆氣道,“這個很難猜麼?歷史上,百姓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況出現的時候,哪一次沒有發過瘟疫?
只是到目前爲止,我的師門都沒有找到一個簡單的治療瘟疫的辦法而已,不過,只要你們能嚴格的執行我們村子裡執行的這些規矩,便能夠很大程度的防瘟疫傳染。”
“注意清潔衛生真的能防瘟疫?”房玄齡有點不相信道。
於秋一臉認真的道,“千真萬確,其實,我還不止做了這些準備,爲了讓大家的儘可能的保持清潔,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師門的經典中找到了一種可以有效的清除人污穢的辦法,只不過,製造這種做《芙蓉香皂》的洗浴用品十分的不易,需要大量的油脂,花瓣,還有很多種難以尋覓的草藥,所以數量不多,如果將它拿出來售賣,價格恐怕也是不低。”
“芙蓉香皂?”房玄齡聽到這個新鮮名詞,有些詫異的道。
“是的,我這裡有樣品,倒是可以送您幾塊拿回去試用。”
於秋說著,將自己案幾下面的一個箱子拿了出來,裡面有十幾個鏤空雕花,刻著‘芙蓉香皂’四個大字的小木盒子,盒子的蓋子打開,裡面則是一塊有著和漂亮花紋的玉膏狀的東西,一隻手剛好能將其握住的大小,房玄齡將其拿起來聞了聞,只覺一清爽的涼氣直衝鼻孔,還有淡淡的花香味。
“果然是好東西。”房玄齡忍不住讚了一句,又將手上那塊薄荷香皂放回了盒子,快速的將於秋面前裝著十多種不同香味的香皂的小箱子抱了懷中。
他可算是長安城比較有見識的人了,可即便是他,見到這種香皂,都忍不住想要快些將其據爲己有,可見它的市場價值有多高。
當然,他有這種覺,也是因爲於秋鋪墊的好,不僅通過緻的包裝,的外觀,給了房玄齡這個東西很高大上的覺,還把比較稀,有清潔污穢,防瘟疫的功能標籤給它了上去。
而在房玄齡心裡,來自於秋師門的東西,本就有一種神,價值高出市面上的東西一籌,此刻在他的眼裡,這芙蓉香皂的價值可比之前盧安第一次見到它時預估的那個價值還要高出很多,他不想要纔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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