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確實到了被家里人催結婚的階段。
奔三了。
一個快三十歲還沒出嫁的孩,在觀念相對傳統落后的老家,是一個說出去會讓人笑話的事。
今天來沈青家拜年的長輩們,就心這件事的。
盡管他們之前在電話里已經提了好幾遍,這次見了面,仍舊不愿放過沈青。
型微胖的大姑說:“青青啊,我這次給你介紹的對象,家里條件特別好,有兩套房,開的還是五十萬的車呢,你可千萬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是這次相親的中間人。
口紅艷麗的三姨說:“和翠蘭為了你們,一直在外面省吃儉用的打工,舍不得春節的雙倍工資,連除夕都沒回來,你可千萬要給他倆省點心,早點結婚家!”
、翠蘭是沈青沈英的父母。
今年剛買了新車的大舅雙手環,說:“雖說這個相親對象,是二婚,有個三歲大的孩子,但你畢竟年齡擺在這里,再往上找,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姨拄著拐杖,指著大姑說:“人家還是看在你大姑的面子上,才答應見你一面的呢,回頭見了面,一定要矜持,溫,多說讓人家開心的話,知道嗎?”
大姑頓時出幾分倨傲的神。
常年在部隊的沈青,哪里見過這種集婚的場面。
不適的勉強點頭。
反倒是沈英看不過去了。
他走到姐姐邊,皺著眉不滿:
“憑什麼讓姐姐去討好別人啊,怎麼著,也該是那個男人來討好姐姐吧?姐姐可是全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幾個的特種兵呢!”
“什麼特種不特種的。”大舅臉不悅,最聽不得這種話:
“不管你姐在外面是什麼,到了家,就是一個人,一個妻子,要給丈夫端茶送水,洗做飯的,其他東西都沒用!”
“你——”沈英不了老一代的想法,也不了別人貶低他姐姐,還想爭辯。
“哎呀呀,大過年的,都別爭了。”小姨趕打圓場,走到沈青邊,拉起沈青的手:
“小姨知道你厲害,給咱們爭了,但社會是很現實的,一個男人沒錢沒房沒車沒本事,就算是一婚,那又有什麼用?
你大姑給你介紹的這個,家里條件確實可以,你的條件……別怪小姨說話難聽,也就這樣,我們都是普通人,普通長相。
本來你退伍了,國家還給了你二十多萬,結果你生病,也花了,家里幾乎一窮二白。
相信小姨,小姨是過來人,長輩們都是過來人,不會害你的。”
他們不知道沈青手上有一百多萬。
沈青也沒有把存款說出去的習慣,只是低低嗯了一聲:“我知道。”
相親,結婚,生子。
就像執行任務一樣,完他們就好。
“知道就行。”大姑把自己的兒媳婦喊來:“兒媳婦,你學妝的,你來給化個妝,拾掇拾掇,跟人見面起碼有個人樣。”
“來啦。”表嫂提著化妝盒,拉著沈青進了臥室幫化妝。
沈青心如止水,任由表嫂在自己臉上描畫涂抹。
畫著畫著,表嫂贊一句:
“青青,我以前都沒注意,仔細一看,你五底子不錯啊,十分滿分的話,得有五、六分呢,等我給你化化妝,再配一套服,出去肯定是個高挑人兒!”
沈青笑了笑,沒有回答。
不會化妝,也沒把表嫂的話當真。
因為自有記憶開始,就清楚和“”不搭邊,親戚、同學、戰友的夸贊,也多半是“肯吃苦”“聽話”“懂事”等等。
可隨著表嫂的化妝進度,鏡子里的,卻一點一點的蛻變,讓不由得瞪大眼睛。
就像變魔……
“怎麼樣,表嫂說得沒錯吧。”表嫂很滿意自己的作品,一邊替沈青調整妝容,一邊說:
“沒有丑人,只有懶人,知道吧?行,畫好了,柜打開,我給你配套服!”
沈青把柜門打開。
映眼簾的服,讓表嫂表呆滯,回頭問沈青:“你就這點服?”
這麼大個柜,至有三分之二是空的。
沈青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表嫂無語了,走進柜,上下挑挑撿撿翻翻,一件好看的都沒有不說,還有幾件明顯是網購被騙的劣質。
最后,的目落在放在角落的絨禮盒上。
禮盒很漂亮很高檔。
問:“這是什麼?”
沈青想到了葉知禮,語氣微微低落:“老板送的服。”
表嫂知道沈青給人當過保鏢,打開禮盒一看,驚訝的張大:
“這白子也太漂亮了吧?滿滿的高級,還有還有,這個牌子不是葉溫的工作室logo嗎?我之前刷微博,還聽別人說想要葉溫設計的服,很難預約呢!”
孩子總歸對漂亮服,漂亮品牌更上心一些。
沈青承認:“嗯,是這家。”
“你老板真大方!”表嫂有那麼一瞬間,想過沈青和沈青的老板,是不是有些什麼。
不然不至于送這麼貴重的東西吧?
可轉念一想,沈青都辭職了,老板多半只是單純的大方。
“快,換上去看看!”表嫂把服塞給沈青。
沈青當著表嫂的面換上。
由于是專門為設計的,這子極其合,又姿高挑化了妝,整個人看上去,只有四個字能形容:
獨一的。
常年腰桿直的,把白的孤冷詮釋得淋漓盡致。
表嫂看得目不轉睛:“這段,說是國際超模我也信啊,快出去讓大家看看。”
拉著沈青去客廳。
面的一剎那,大伙看直了眼。
“這還是我姐姐嗎,我都認不出來了!”沈英震驚極了。
其余人也點頭,都說只要沈青會說話,會來事,這門親事鐵定。
在他們的百般叮囑下,沈青坐上了去“塞納河畔”西餐廳的出租車。
一路上,不管是出租車司機、街上路人、西餐廳服務員,還是西餐廳的客人,都對沈青投以驚艷的目。
但相親男方沒來。
大概半小時后,男方才姍姍來遲。
男方模樣尚可,三十五歲左右,一藍西裝,手里拿著車鑰匙,往桌上一丟,坐到沈青對面: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來晚了,不過我想你也不會太介意,對吧?”
他正眼看沈青,然后就愣住了。
剛才只看背影,他沒什麼覺,現在一看正面,好家伙,長得還不賴呢?
就是皮不夠白皙,材……
他雙眼如同掃描機,把沈青從頭頂掃到部以下,撇撇。
平,差評。
不過,整來說,還算能拿得出手。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丁文,現在在房地產做總經理,工資還行,你呢。”男方問。
沈青:“剛辭職,還沒找下一份工作。”
男方:“沒有工作?誒不是,你沒工作也好意思來跟我相親?算了,反正我兒還小,爸媽也大了,需要人照顧,你能在家照顧他們,還省得我再請保姆。”
他很快找到平衡點。
沈青微微皺眉。
雖然不介意照顧小孩子和長輩,但是,沒打算什麼都不做,全職在家照顧人。
說:“過了年,我會——”找新的工作。
話沒說完,被男方打斷。
男方又問沈青:“你今年多大來著?”
沈青如實相告。
男人卻皺眉:“你都快三十了啊,馬上就要錯過最佳生育期了,我們要是年初結婚,你最好年末就能給我生個兒子。”
沈青:“……”
好像還沒決定是否要和他結婚。
而且,生孩子這種事,是男是不可控。
男方喊服務員點菜,,從頭到尾沒問沈青想吃什麼,在等菜的空隙,說道:
“我提前跟你說說我們家的規矩,第一,你不能上桌吃飯,捧著碗站著就行;
第二,一日三餐要準時,別早上我們醒了,還沒飯吃;
第三,家里衛生,一定要打掃干凈,我媽有潔癖,地上每天拖不行,得再用抹布趴著一遍。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每天主把手機拿給我檢查。”
沈青安靜聽著,廣為人知的好耐心,正在一點點消失。
男方毫不知,喝了一口紅酒,如同施舍般說道:“我的條件有多好,你也知道,想跟我結婚的人多了去了。
我選擇你,算是你的福氣,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下午就去把結婚證領了。”
沈青沒耐心了,掀起眼簾看他:“我拒絕。”
男方一怔:“你說什麼?”
沈青直言直語:“你是我即便做好了將就的打算,都不想嫁的男人。”
真的不想辜負親戚長輩的好意。
也不想讓爸媽再心。
但這個男人,不想嫁。
男方氣急了,直接站起來,指著沈青大聲道:“你有沒有搞錯啊?我不嫌棄你就不錯了,你還敢嫌棄我?你不會以為自己是什麼西施貂蟬吧?”
這樣的靜,引來了周圍人的側目。
沈青坐在原位,紋不地回答:“我是什麼無所謂,只是對你沒興趣。”
男方更怒,語氣譏諷:“說得好像我對你有興趣一樣,我有車有房,年薪三十多萬,你呢?
三十歲沒工作,化了妝也就這樣,材跟板似的,皮還這麼黑,你怎麼敢有臉嫌棄我啊?”
路人竊竊私語:
“是啊,男方有車有房,年薪三十多萬,長得還不賴,憑啥嫌棄人家?”
“要是個天仙,或者是個富二代,或者年輕點也就算了,可啥也不是啊?”
“有些的就是這樣,沒什麼能耐,就會天天做白日夢,腦子瓦特了。”
“我兒要嫁給條件這麼好的男人,我笑得都合不攏。”
路人的指指點點,很大程度滿足了男方的虛榮心。
他高高在上,睨著沈青:“既然您看不上我,那我也不在您面前礙事了,祝您找到更好的。”
沈青垂下眼簾,沒什麼反應。
因為習慣了。
習慣被這樣評價。
習慣被這樣嫌棄。
習慣被這樣嘲笑。
習慣被這樣注視。
再等等。
等時間過去,等事件結束就好。
沈青等著男方離開,耳邊卻傳來悉的男音:
“話說完了麼,可以把路讓開了麼?”
男方轉,才發現面前多了一個材欣長,五英,戴著金邊眼鏡,氣質的男人。
男人比他富,是上的西服,就比他名貴許多,一看就不像小鎮本地人。
倒像是哪家的貴公子。
他沒多想,把路讓開。
下一秒,葉知禮直接坐到他之前的位置,即:沈青的對面。
“老……老板?”沈青瞪大眼睛,沒想到葉知禮會出現在這里。
“我不是你的老板。”葉知禮,看著一字一句:“我是你的追求者。”
沈青:“?”
一定是耳朵出現幻聽了吧!
葉知禮說:“我也重新自我介紹一下,葉知禮,目前是京城弘泰律師事務所首席律師兼東合伙人,年薪七百萬,以后努力一下,爭取過千萬。
名下一輛百萬出頭的車,你不喜歡我可以換。
暫時沒買房,但你喜歡哪里,我就在哪里現買。
婚后工資上,家務活一起做,生孩子……呃,我喜歡越多越好,但看你意愿。”
沈青:“???”
更幻聽了!
總不能是想念老板,然后出現幻覺了吧?
沒這麼夸張吧?
葉知禮見沈青不做聲,溫地追問一句:“沈青,你可以做我的朋友嗎?”
沈青低頭了兩下眼睛,再抬頭。
葉知禮沒消失。
不是幻聽,不是幻覺。
覺驚悚了。
十歲,她家破人亡,他以神秘人的身份收養了她,從此茍且於世。十三歲,入他房間,被他以吻封唇,將酒灌入她的嘴中,邪惡的吻下他的印章。十四歲,誤闖他的泳池,結果被他無情的羞辱了一番...十五歲,她被當作祭品獻給他,玻璃碎片深深刺進她的皮肉,錐心刺骨。那晚,她血肉模糊,奄奄一息...五年後,她以重生的姿態華麗麗的歸來,身邊站的卻是另外一個男子,牽著一個小小的娃!“媽咪,那個叔叔長得好像我哦”。“寶貝,這證明你有富豪臉。”她溫柔一如往昔,絕美的臉龐上,劃過傷痛的痕跡,隨即揚起一抹淡定的笑痕。“媽咪,那個叔叔為什麼要壓在那個阿姨身上呀?”“...因為要孵蛋吧。”“哦,那我明天壓母雞去。”“不要啊...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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