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中吃穿用度都是比照著肅王府來的,趙禹都去特意關照過。
傳到房中的朝食都致的不得了。
趙行已經幫著姜莞穿好了服,也給梳洗過,暫未上妝。
翅木的小桉就擺在床榻上。
五六樣細粥,擺了八碟致小菜,還特意給姜莞蒸了一碗蛋。
趙行自己也不顧著吃,就給布菜。
姜莞吃了大半碗云春筍粥,小菜更是沒進肚子里去,還覺得不夠呢:“也不知這時辰南市那幾家糕點鋪子開門了沒。”
這會兒東方初泛魚肚白,其實有些鋪子是不開門的,尤其像那種生意極好的,哪怕是距離遠,人都要跑去買,就更有恃無恐,才不會早早開門做生意。
趙行給夾菜的手一頓,狐疑看:“真有這麼?還是單純惦記外面的糕。”
“想吃花糕了。”
姜莞了個懶腰,銀快也放了下去:“這些菜都吃膩了。”
趙行皺了皺眉:“那后廚上研究幾樣新的菜,再去找幾個新廚子吧?淮揚菜行不行?那邊的菜都很致,人去找個做淮揚菜的廚子進府伺候著,給你換換口味?”
姜莞也不過隨口一說,無非是今晨貪了想吃糕,哪里想到趙行在這些事上都這樣上心的。
于是連連搖頭說不用:“這樣勞師眾的,我才嫁過來第一日,你大張旗鼓人去找幾個新廚子進王府當差,人家不是都知道那是找給我的嗎?”
撇著:“我又不是那樣貪的人,就今兒想吃兩塊兒糕,隨口說的而已,你別人去找新廚子啊。
這些我也不想吃了。”
趙行無奈的發頂,說了聲好,才草草吃了兩口,朝外頭丫頭進門來收拾了撤走,然后才長安和長寧進來伺候姜莞再去梳洗裝扮:“時辰差不多,今兒不練功了,歇一日不打,若覺得憊懶懈怠了,過兩天我早起陪你多練半個時辰也就補回來了。
今兒再去練功,上越發不舒服,晚些時候進宮請安謝恩還有叩拜,別折騰了。”
長寧正替上妝,眼見著姜莞面頰掛了一層薄薄的,笑了聲,被姜莞反手輕輕推搡了一把。
趙行視線一直在追隨,自然看見了,也笑著搖搖頭沒再說話。
·
從蜀王府往宮里去,原本依著規矩,大婚后的第一日回宮請安,晉和帝是要在含章殿中陪著鄭皇后一道見趙行夫婦的。
但今次格外特殊。
趙行和姜莞夫婦是在福寧殿給晉和帝拜的禮。
都已經好幾個月了,帝后之間一丁點兒要緩和的意思都沒有。
晉和帝甚至都沒有囑咐他們夫婦出了福寧殿后去含章見一見鄭皇后。
在福寧殿里待了都不到一刻工夫,晉和帝就打發了他們夫婦退下去:“貴妃持你的大婚事宜忙了一個多月,你們夫婦兩個一會兒去昭殿給貴妃請個安,你領著你媳婦去你從前的寢宮轉一轉,中飯留在宮里吃。
晚些時候朕人去看看你母后,若是神不錯,上撐得住,就到含章去用中飯。
若神不濟,就把飯擺在福寧殿中,你們夫婦……”
“中飯就不留在宮里吃了。”
趙行了聲父皇,然后就打斷了晉和帝的話:“兒臣領著王妃到含章殿外拜個禮,再去昭殿給貴妃請個安,就出宮回王府去了。
早起兒臣惦記著南市一家糕點鋪子的糕,想著有日子沒吃,打發了人去買現做的,若出宮遲了放涼了也不好吃。”
晉和帝皺了皺眉,目就投在了姜莞上。
姜莞渾不自在起來。
趙行反倒大大方方的。
晉和帝嗤了聲:“去吧,你剛大婚,兵部的差事丟個三五日也不打,剛好也要到年下了,反正朝廷也要休年假,你索在家里過你的小日子,也不用到兵部去點卯,朕會派人到兵部去告訴一聲,你就等到年后開朝復印再回去辦差吧。”
趙行只管應聲說好,也不提別的,領了姜莞又同晉和帝拜過禮,便退出了殿外去。
出了門下玉階,姜莞拍著脯長松一口氣。
趙行牽著的手,噙著笑打趣:“你也不是第一次來拜見父皇,怕什麼?”
“那肯定不一樣啊。”
姜莞都囔了兩句:“從前見我稱家,如今拜見我要稱父皇,份差別之大,心里想的肯定不一樣嘛。
還有你,那什麼花糕不花糕的,一定就是我要吃的,哪里是你要吃的!
你還拿來誆父皇。
沒瞧見父皇一聽你說那話,就只管來看我嗎?
倒像是我挑唆著你不留在宮里面用中飯,的要趕回家去呢。
先前母后那些事,再父皇覺著我是心里有隔閡,我就渾是不也說不清了嗎?”
如今的顧慮的確是多,進了宮到了父皇面前尤其如此。
昨兒趙行就提過一,今晨的時候又同說了一遍,可顯然小姑娘是本就沒有放在心里。
趙行心想著,這事兒恐怕得好好跟說一說,不然長此以往,養這種習慣,再要給改過來就更不容易了。
現如今發現了苗頭就及時制止才最好。
但在宮里也沒那個必要。
趙行只手心兒:“人家都說人后教妻,我現下也會到了,等回了王府,我再跟你說。”
姜莞一挑眉:“才婚第一日,蜀王殿下就要來挑我的不是了是嗎?”
趙行的力道就稍重了些:“怎麼不識好人心?我是好心為你,想著你如今才有了這樣的苗頭,我就幫著你糾正過來,免得以后在這上頭吃虧,委屈了自己,你怎麼反過來說我呢?”
姜莞大概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笑的:“那我知道了!你用不著教導我,我這不就是才剛剛嫁了人,從前在家做姑娘,如今嫁為人婦,這不剛份轉換,我還不習慣也沒適應,怎麼見得我就一直這樣子呢?倒要你白這些心,還說什麼人后教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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