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寧率先一步撿起瓷瓶,見瓶口的木塞和蠟封還都完好無損,更加激起來,手指地打開了封口,拿給張玄明看:“先生瞧瞧,可是回魂丹?”
張玄明接過來看了一眼,點頭道:“正是,正是,我這就喂掌印服下。”
恩恩這時將視線從摔碎的玉上移過來,見他去江瀲,忙又上前阻止,恰好沈決從外面追進來,一把抱住了他。
“你這小狼崽子,居然敢咬我,你不是喜歡漂亮的嗎,我這麼英俊瀟灑驚才絕艷,難道還不了你的眼,你憑什麼把我和姓江的區別對待?”
恩恩被他抱住,拼命掙扎。
奈何沈決有功夫在,先前只是和他鬧著玩,眼下因怕他打擾了張先生,便使出全部力氣將他制住,任他怎麼掙扎都是徒勞,急得口中發出嗚嗚聲。
“恩恩乖,恩恩不怕,這位爺爺是給哥哥看病的,他可以把哥哥醒,等哥哥醒了,就可以和你玩了。”殷九娘聲勸道。
恩恩似乎聽懂了,又似乎聽不懂,雖然停止了掙扎,眼睛卻還盯著張玄明,唯恐他傷害了江瀲。
張玄明喂完藥,又拿出銀針為他針灸,恩恩看到那麼長的針刺江瀲頭皮,又開始狂躁,眼睛通紅。
沈決幾乎要抱不住他,無奈之下,只好在他后頸劈了一掌,把他打暈過去,給了殷九娘。
殷九娘接過恩恩,歉意道:“這孩子平時不這樣的,我猜他可能之前過這方面的刺激,比如目睹自己的親人被害,或者自己也遭過這樣的傷害,所以心里留下了影。”
“應該是這樣。”張玄明邊扎針邊接了一句,“這孩子不是天生的啞,應該是到了很可怕的驚嚇,等會兒我為他診斷一番。”
殷九娘聞言意外又驚喜,忙道謝:“如此便有勞先生了,恩恩能遇到先生,真是他的福氣。”
“這福氣是他自己掙來的。”張玄明說道,“凡事因果循環,是他自己雖經磨難仍心懷善念,不顧危險救回了掌印,我才會來到這里,否則我們大概永遠遇不到的。”
“對對對,這就善有善報。”沈決說道,“這孩子除了護食,別的都好,先生若能治好他,讓他跟著我做錦衛也不錯。”
“你們錦衛招人很困難嗎?”杜若寧在旁邊接了一句,“如果我沒記錯,你曾經還想讓小棄和王寶藏跟你干,九娘就這麼一個伴兒,也被你惦記上,你要真這麼難招人,是不是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沈決噎了一下,嘿嘿笑道,“倒也不是那麼難招,只是臣天生一雙伯樂眼,善于發現千里馬,一眼就看出這小子是可造之材,不過陛下放心,九娘不允許,我不會把他帶走的。”
“我自然是不允的。”殷九娘道,“恩恩心思太單純,在京城那種地方,怕是一天都活不下去,還是讓他好好在這里待著吧!”
說話的功夫,張玄明扎完了針,讓杜若寧在這里守著,他去外間給恩恩診斷病因。
沈決和殷九娘一起把恩恩抬了出去。
房里安靜下來,杜若寧走到床前,坐在竹椅上,把江瀲的手握在手心,低聲和他說話。
“江瀲,我知道你很累,但你已經睡了這麼久,也該醒醒了,大家都很擔心你,春至今仍下落不明,你不為別的,就算為了春,也要快點醒來和我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其實我也很累,但是你不在,我一刻都不敢放松,西京那邊的信每隔幾日就會送來南疆,我已經攢了一大摞,卻沒有對任何人說起。”
“宋憫兩個月前已經讓鈺兒在西京登基稱帝,如今正在大肆招兵買馬,我心急如焚卻不能前往,就盼著你能快點醒來,好和我一起去西京,宋憫欠下這麼多債,我們總得一一向他討回來不是嗎?”
“前些日子,薛初融傷了,若非我及時趕到,你這輩子都見不著他了,他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最后的愿就是讓我一定要找到你。”
“這些日子,沈決為了找你,都快折磨得不人形了,還有王寶藏,屠一刀,大家都為了找你了很多罪,夏秋和冬也在盼著你回去。”
“你看你人緣多好,所有人都在惦記你,阿爹也很掛念你,生怕你錯過我的及笄禮,江瀲,我快要及笄了,你再不醒來就真的要錯過了。”
“江瀲,我不想再故作堅強了,你能不能快點醒來,好讓我下懶,你說一切有你,讓我什麼都不用管,可是現在你卻躺在這里,對我不理不睬。”
“江瀲,我想你了,即便你就在眼前,我還是很想你,想聽你我若寧,我公主,我陛下,想你抱抱我,親親我,讓我在你懷里偎一會兒,江瀲,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杜若寧絮絮叨叨地說著,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著說著,竟迷迷糊糊趴在江瀲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人用力推了一下,差點歪倒在地。
猛地驚醒,就看到恩恩在抱著江瀲拼命晃,口中發出嗚嗚的哀鳴。
“怎麼了,怎麼了?”杜若寧驚慌詢問,卻因子睡得發麻不能彈。
臨時睡在堂屋地上的張玄明和沈決也被驚醒,全都跑進來看。
殷九娘在對面聽到靜,也披跑過來。
“恩恩,恩恩,怎麼了?”大家都問他。
恩恩急得眼淚汪汪,指著江瀲的鼻子嗚嗚。
其他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殷九娘卻變了臉,忙過去探江瀲的鼻息:“恩恩是在說督公大人沒氣了。”
邊解釋邊將手指放在江瀲的鼻子下面,很快又嚇得回去,一臉驚恐道:“真的沒,沒氣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啊?”沈決一個箭步沖過去,和恩恩一起抱著江瀲晃起來:“姓江的,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呀,張先生,張先生,你這是什麼回魂丹,怕不是奪魂丹吧?”
被他這麼一問,杜若寧和張玄明的心倒是落了地。
方才兩人到驚嚇,都沒反應過來,他一說回魂丹,兩人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沈指揮使別哭了,是我忘了告訴你,這回魂丹吃下去會有假死之癥,而假死之癥一旦出現,恰恰說明人快醒了。”張玄明解釋道。
沈決愣了一下,將信將疑:“不可能,我從來沒聽過還有這種藥,你騙人,姓江的,姓江的,你可千萬不能死啊,我不能沒有你呀……”
恩恩見他這般哭天搶地,大概是找到了同盟,也不抗拒他抱著江瀲了,和他一起嗚嗚哭起來。
殷九娘也不知該信誰,站在床邊茫然無措。
就在這哭嚎聲中,突然響起一聲干咳,仿佛有人在聒噪的鑼鼓聲中撥弄了一下琴弦,雖然只是很輕的一聲,卻如同天籟。
屋子里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江瀲又咳了兩聲,眉頭輕輕蹙起,眼珠在眼皮下左右滾,而后慢慢睜開了眼睛。
燈昏暗,他卻覺得十分刺目,又將眼睛閉起,開口很費力地了聲:“若寧。”
聲音又又啞,卻讓所有人都紅了眼眶。
杜若寧激不已,忙答應著湊過去,沈決卻先一步驚呼出聲:“姓江的,你醒了,天吶!”
他實在太激,捧著江瀲的臉使勁了兩下,正要在上面親一口,江瀲忽地又睜開了眼睛。
“滾!”他冷斥一聲,因睡太久而布滿紅的眸子瞬間醞釀出冷冽的殺氣。
沈決嚇的瞬間跳開,恩恩嗚一聲躲進了九娘懷里。
“江瀲!”杜若寧激地他,撲過去將他抱住。
江瀲眼中的殺氣一閃,隨即又消散,在懷里低啞輕喚:“若寧。”
“是,是我,我在這兒,江瀲,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杜若寧語無倫次地回應他,熱淚模糊了雙眼。
江瀲還不太了解狀況,大腦一片混沌,只是潛意識里覺他們已經分別了許久,滿腔的思念只化作那兩個字:“若寧,若寧,若寧……”
一聲聲飽含深的呼喚,喊得杜若寧腸百結,淚如雨下。
“江瀲,江瀲,江瀲……”也這樣回應他,捧起他的臉,親吻他額頭,“江瀲,我好想你,好想你……”
“走吧,我們先出去。”張玄明悄悄拉了下沈決的袖子。
沈決還沉浸在江瀲讓他滾的悲憤中,又委屈又擔心,糾結道:“先生不先把個脈嗎?”
張玄明:“……”
把個屁的脈,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被掌印大人的眼刀子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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