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看到傅依然，顧心檸強撐起笑容，扶著床坐起來，朝著兒出手。

「甜心，到媽媽這裏來。」

傅依然幾步走到床邊，傅池淵跟過去，彎腰把小傢伙抱起來讓坐在床邊。母挨著，顧心檸輕輕地摟著兒，不住的親吻著的頭頂。

「甜心昨晚有沒有乖乖的？」

顧心檸的聲音特別沙啞，還帶著鼻音。

「恩，甜心昨晚很乖的。」

傅依然用力點頭，表明自己真的很乖，一點都沒有給寧靜阿姨帶去麻煩。

「好孩子。」

顧心檸輕輕地笑著，抱著懷裏的兒，想到這般小的年紀還不懂得什麼是生老病死。該怎麼跟兒解釋，外婆已經不在的事呢？

想到這兒，顧心檸的心再次變得沉重起來。

從昨晚暈倒到現在，還沒去見過董婉雲的。這會兒想起來，竟然有些近鄉怯的意味。想到要看到母親一不躺著的畫面就無法接，心裏難的厲害。

「媽媽，甜心跟爸爸都會陪著你的。」

傅依然雖然還小，卻極力用自己的雙臂摟著顧心檸，安。

乖巧懂事的讓人心疼。

顧心檸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再這樣了，該振作起來。兒只是個孩子就能這樣懂事，已經是大人了，更是為人母，該堅強一些的。

「對，媽媽還有甜心跟爸爸。」

顧心檸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輕輕地鬆開兒，含笑看著。

「甜心，媽媽現在要告訴你一件事。」

「恩。」

傅依然點頭，示意自己在乖乖的聽。

傅池淵知道要說什麼，走上前坐下，牽著兒另外一隻手。

彷彿三人是一的。

「媽媽的媽媽，也就是甜心的外婆，不久前去世了。去世的意思就是……永遠的離開我們，去往一個更加幸福快樂的地方。雖然以後都見不到，但是外婆會永遠守護著我們。」

即使小孩子還不懂事，也該告訴這些事。

有些時候，坦白比瞞或者欺騙更加合適。

傅依然縱然不明白什麼是去世，卻也知道以後都見不到和藹可親的外婆了。

眼眶一下子紅了，眼睛裏含著淚，卻沒有流出來。

「外婆去了更幸福快樂的地方，所以一定很開心。」

無論是顧心檸還是傅池淵，誰都沒想到傅依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尤其是顧心檸。

一個大人，竟然還沒有兒看的開。

「是啊，外婆是去找外公了，特別開心呢。」

「那我們也該替外婆開心。」

傅依然煞有介事的說。

「對，我們也該替外婆開心。」

此刻，顧心檸的心才是徹底的平靜下來。生老病死是誰都要面對的，既然無法避免，那就坦然接。

生命的結束又何嘗不是新的迴。

見顧心檸的神好了起來，傅池淵也跟著鬆了口氣。輕輕地了兒的手，看著的目慈無比。果然兒作用重大，該早點讓來的。

「覺怎麼樣？還難嗎？」

傅池淵把傅依然抱到自己上，摟著，看向顧心檸問。

「好多了。」

見傅池淵眼底的青黑，顧心檸的心裏滿是愧疚。

「你休息一下吧。之前連續坐飛機，回來又一直沒有休息……」

傅池淵想拒絕，可想到他不休息好養足神誰陪著顧心檸理接下來的事就改口答應了。幸好病房是傅池淵利用特權弄的高級病房，是個套間。

「那你再休息會兒，我帶著甜心去外面。」

「讓甜心留在我這兒吧，你專心休息。」

「也好。」

有兒陪著，或許顧心檸就沒有時間胡思想，也不錯。

傅池淵親了親兒的臉，又親了親顧心檸的，說：「那你們好好的，我去休息會兒。甜心要乖乖的，知道嗎？」

「恩，我會乖的。」

傅依然一臉認真地說。

傅池淵這才放心去休息，讓母倆多相會兒。

因為顧州城跟董婉雲都沒什麼親人，加上之前就沒有參與過顧氏生意場上的事，又比較喜歡安靜，所以葬禮舉行的很低調也很簡單。

陳州接到消息就第一時間飛了過來，葬禮最終也只有他跟傅池淵顧心檸以及傅依然寧靜五個人參加。

安靜、肅穆。

捧著董婉雲的骨灰，顧心檸努力扯出一抹笑。

「媽，我帶你去爸哪兒。」

顧州城的目的在寧城，董婉雲自然是要跟他葬在一起的。

傅池淵用特權找來了私人飛機，帶著幾人跟骨灰一起回了寧城。

一番舟車勞頓，等徹底結束已經是三天後了。

等完完全全的安靜下來，過去的記憶就不控制的不時浮現在眼前。

顧心檸常常發獃，有時候洗著洗著菜就好像忘了自己在做什麼。水管里的水不停的流，卻獃獃的一不。有時候在看文件，思緒卻飄忽的不知道去了哪兒。

傅池淵見這樣就格外心疼。

他一直想做點什麼，好讓顧心檸能夠重新振作，從悲痛中走出來。可總也想不到該怎麼做。

「甜心，外婆去世了媽媽一直很難過。你看，總是發獃，我們也聽不見。甜心跟爸爸一起想個辦法讓媽媽開心點好不好？」

「好。」

傅依然用力點頭，也擔心媽媽呢。

「我們帶媽媽去外面走走吧？找風景好的地方，看很多好玩兒的事。」

傅依然提議。

「好啊。」

出去走走，散散心，應該不錯吧。

決定了之後父倆就開始想辦法，要怎麼做才能讓顧心檸答應跟他們一起出去。

「去爸爸公司？」

「恩。」

傅依然點頭，說：「我想爸爸了。媽媽，你陪我去找爸爸好不好？」

顧心檸低頭看著兒，見小傢伙滿臉懇求，不由心。

「好吧，媽媽帶你去找爸爸。」

顧心檸收拾好東西，帶著兒出門。

兩人去了sj，又聽那邊傅池淵的書助理說他不在，說是去了哪兒參加一個活。傅依然就央求顧心檸陪一起去找爸爸，顧心檸也就同意了。

等到了目的地顧心檸才發現，司機竟然載著們去了市郊一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