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一抬頭,就看到一個面目森寒的男人眾殺氣騰騰地盯著自己,那雙深沉的墨眸裡面滿是戾氣,看得他下意識渾一抖。
「你先放開他,別手!」唐初見是陸寒時過來了,連忙去拉他的手腕,焦急地喊:「他就是個小孩子,你別傷了他!」
陸寒時聽到唐初這麼說,眼裡有些不甘心,還是微微鬆開了手。
小狗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甩開他,眼睛警惕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打量了他幾眼,「你是新來的吧,怎麼回事啊?想搶單啊?」
他到了一強烈的危機,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一定是會所新來的!
這長相乍一看實在是得過於驚艷,怪不得這麼囂張!
面前這個男人將近一米九的個頭,頭比就跟國際名模一樣,穿著簡單幹練,但一眼就能看出服底下流暢的線條。
材已經甩出他們會所的頭牌好幾條街,那張臉也是極品,放在娛樂圈裡面也是萬里挑一的好長相!
這樣的姿要是招進會所裡面來,肯定會影響他們的收!
小狗對他抱有天然的敵意,以一種守護者的姿態站在唐初面前,「新來的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不允許在客人面前搶單知不知道?」
陸寒時掃了他一眼,剛剛下去的怒氣瞬間就被點燃,手扼住他的手腕,輕輕一甩——
那小狗又直接被甩到了地上去,跟一片葉子一樣,沒有一點重量。
「撲通——」
小狗本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到一陣強大的力道襲來,天旋地轉之後,直接摔到了茶幾下面。
「嘶——」
他痛得倒吸一口冷氣,憤怒又難以置信,這男人的力氣竟然這麼大?
他雖然走的是純小男人的路線,看上去天然無公害,但怎麼說也是個一米八的大男孩,個子和重都擺在這裡,這個人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將他摔到了地上!
陸寒時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嗤了一聲,「一般貨。」
小狗被他激怒,瞬間就暴跳如雷,從地上跳了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懂不懂規則?半路截胡也就算了,還打人,你信不信我告訴經理,讓他現在就把你開除!」
陸寒時眼睛一瞇,滲出一些危險的氣息,「你說什麼?開除?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這裡的鴨子?」
他話裡面的「鴨子」兩個字瞬間激怒了在場所有的男人,尤其是小狗。
他瞪大了眼睛,怒氣沖沖地看著他,「什麼鴨子?你才是鴨子!我們賣藝不賣的好嗎?你思想怎麼這麼骯髒?」
他說著就要揚起拳頭往陸寒時臉上招呼過去,陸寒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暗含警告。
小狗一想到他剛才推自己時候的力氣,就悻悻地收回了手,但還是不甘心地指著他的鼻子,「你太過分了,竟然說我們是鴨子!等會給你點瞧瞧!」
本來圍在蔣寶鸞周圍的那些男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一臉不滿地看著陸寒時,「你是新來的兄弟?說話這麼沖?招你進來的人沒有給你做過培訓?都是吃這碗飯的人,你裝什麼清高呢?還說我們是鴨子!怎麼?端起碗吃飯,放下碗就罵人?」
蔣寶鸞在陸寒時一進來的時候就認出了他來,但什麼也沒說,也沒幫他解釋,好整以暇地靠著沙發後背,翹了翹穿著高跟鞋的腳,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唐初見場面這麼混,忍不住地將陸寒時扯到自己邊,對小狗說:「抱歉抱歉,你們之間有點誤會,他不是你們這裡的人,他是過來接我的……」
「哦!司機啊?」
小狗直接打斷了的話,挑釁地看著陸寒時,「兄弟不錯啊,直接登堂室了!怎麼著?跟老闆生活在一起了,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看不起我們這些還在會所裡面找目標的?」
唐初:「……」
有時候也真的納悶的,為什麼那麼多人看到陸寒時,都覺得他是那種被富婆包的小白臉?
陸寒時的眸徹底沉下來,冷聲道:「我是丈夫。」
此話一出,整個包廂都陷了一片寂靜當中。
小狗愣了很久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地笑了笑,「你是在開玩笑吧?丈夫?你們結婚了?」
「是的,我已經結婚了。」
唐初在陸寒時之前先開了口,有些無奈地看著小狗,「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你不相信。」
小狗後退了幾步,一臉被打擊到了的樣子,「你們竟然結婚了……天吶……」
其他的男人也都低下頭竊竊私語著,不時地看兩人幾眼。
這覺很不好。
陸寒時眼神一暗,不滿地看著他,「有這麼驚訝?」
小狗搖了搖頭,臉有些蒼白,「只是沒有想到,干我們這一行的,竟然真的能夠跟金主結婚……」
他們雖然自認為比鴨子要高貴一些,不會隨隨便便就賣,但做的也是出賣男的工作,販賣的是自己的青春和,其實也就是條件要好一點的男公關。
他們的外在條件大多都很優秀,而且格也多多有自己的亮點和一技之長,所以並不缺富婆為他們而花錢。
當然他們也都各有自己的難,沒有辦法去找正兒八經的工作,所以都很希能夠在這裡找到靠譜的金主,賺夠了錢之後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他們也從來沒有希,能夠靠哪些金主上岸,只要不遇到那種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他們雖然一個個眼很高的樣子,但實際上都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份,說起來本質上也不過就是一件商品而已,當然要賣出最大的利益。
做他們這一行的,最忌諱的就是真心。
那些有錢的人上說的有多好聽,其實的時候比誰都冷酷,一涉及到利益,誰都能夠翻臉不認人。
他們沒有想到,竟然還真的有同行可以跟金主結婚的!
陸寒時的臉已經沉得有些可怕,似乎都不屑在跟他們解釋,低頭在唐初耳邊說:「理好這些,我在外面等你。」
然後轉就離開了包廂。
蔣寶鸞這才站起來,拍了拍旁邊一個正在給自己的男人,起走到唐初旁邊,笑了一聲,「所以我說這麼早結婚幹嘛?才幾個月就開始查你的崗了,不嫌煩嗎?」
唐初無奈地笑了笑,「設地地想一下,如果是他這麼做的話,我應該也會不高興。」
婚姻本來就應該是兩個人共同經營,要在乎對方的,找到一個相的平衡點,才能夠走得長久。
到現在,唐初已經不太能相信能夠支撐生活和家庭,但是理解和寬鬆可以。
「而且我也答應過他要早點回家的,是我今天有點放肆了。」
蔣寶鸞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小狗就依依不捨的打斷了,「姐姐是要走了嗎?」
他真的喜歡唐初的,之前也有很多出手大方的客人給了他很多小費,他在別人面前也可以裝作一副乖巧黏人的模樣。
但他是發自心底的喜歡唐初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清冷但甜的落差。
他覺得很有魅力,可惜已經結婚了,而且結婚對象跟自己還是同類。
小狗忍不住有些抱怨,又有些不甘心地說:「要是我在早出生幾年,比他先遇到你的話,是不是我也可以跟姐姐結婚了?」
「你別再異想天開了,做我們這一行的,遇到真心的幾率幾乎沒有。」
另外一個伺候蔣寶鸞的男人忍不住打破了他的幻想,「人家能夠修正果,還不是因為他那張臉?你有那麼極品的長相嗎?你有那麼完的材嗎?沒有的話還是老老實實地賺錢,別總異想天開想些有的沒的!」
這個男人伺候蔣寶鸞很長一段時間了,蔣寶鸞很喜歡他的知冷知熱,而且這也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從來不會給人添麻煩,蔣寶鸞每一次來都會找他。
小狗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一個死基佬憑什麼說我?該不會你是看上了姐姐的老公吧?看上又有什麼辦法,你還是只能夠在這裡伺候人!」
聽了這話,蔣寶鸞就有些不樂意了,「哎哎哎,小夥子,怎麼可以搞歧視呢?基佬怎麼了?我就覺得基佬招人疼的,比那些臭男人可多了!」
那個男的也一點都不生氣,只看了小狗一眼,又親熱地到了蔣寶鸞邊,「親的,咱別管他們,我看你最近都沒睡好的樣子,黑眼圈都跑出來了,不過你皮還是那麼!」
蔣寶鸞就喜歡聽他說話,攬著他的肩,又想要去灌他酒。
唐初知道還一點都沒有盡興,只能先拿起自己的包,跟蔣寶鸞說:「寶兒,我可能要先走了,你喝一點,我等下讓會所的人說一聲,讓他們送你回去。」
夜會所對VIP會員的服務還是到位的,蔣寶鸞經常在這裡喝的爛醉如泥,別人也會很負責任地將安全送到家裡。
「滾吧滾吧!已婚婦就是掃興!」
小狗不捨地看著唐初的背影,心裡不甘又眷。
唐初在臺找到了陸寒時,他背對著走廊在煙,指尖煙霧寥寥,在濃稠的黑夜中有一神而抑的彩。
天空下著可有可無的雨點,遠看一棟小型樓房裡有一處還亮著微弱的光,近看裡面“慘不忍睹”——亂丟的衣服,吃完的零食袋,散落一地的書本,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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