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此時坐在車夫的位子上。

因為子曦不想帶多餘的下人，馬車裏坐著的兩個侍，讓墨進到馬車裏他也不會願意，而子曦又不想一路讓墨隨在暗，便只讓他坐在馬車前頭，至不會太辛苦。

而對墨來說，自是願意充當車夫親自給子曦趕車，而且離得近些，萬一發生意外也能方便他就近保護子曦，因此這樣的安排正好，對於兩人來說都合心意。

「快則三五天，慢則七八天。」墨道，「殿下可以不用著急趕路，我們慢點走，白天趕路，晚上找地方休息，別太累了。」

子曦索讓秋雁把車簾勾起來，坐在墨邊，看著眼前天高地闊，一雙大眼睛裏儘是憧憬：「我都沒離開過皇城。」

準確來說，連出宮的次數都有限。

「殿下真要去九閣嗎？」

「當然。」子曦點頭，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我跟母后說了去九閣，自然要去九閣走上一遭。待見了秦公子，如果他們實在不願意收留我們，那我們再轉道去別的地方玩，這樣等回宮之後母后問起，我們也就有了順理章的借口回答，對不對？」

真心誠意地想學醫，奈何人家一點都不想教，那總不能強人所難。

可若是不去走一趟，那不就了欺騙母后和皇兄了嗎？

這可不行，好孩是不能撒謊騙人的。

墨沒說話，角卻忍不住揚了揚，隨即恢復了面無表，隨即點頭：「是，殿下說得對。」

「公主說得對極了。」秋雁揚了揚眉，忍不住莞爾，「到時候玩都玩過了，該見識的風景也見識過了，皇后就算說什麼，公主殿下最多也就是挨頓訓斥，沒什麼損失。」

子曦連連點頭：「對，我就是這麼想的。」

秋雁撲哧笑出了聲。

「奴婢們也是託了公主的福，才有機會踏出宮門看一看。」芹兒著遠遼闊無垠的天際，「外面的天真藍，空氣真好。」

子曦轉頭看，眉梢輕挑：「你的意思是宮裏的空氣不好，天也不夠藍？」

琴兒一愕，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連忙朝自己上輕輕打了一掌，似假似真地笑道：「瞧奴婢這話說的，該打。公主千萬別當真，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宮裏空氣確實不太好。」子曦輕哼一聲，「規矩太大，禮儀太多，累死個人了。」

琴兒和秋雁連聲笑道：「公主殿下英明。」

「出了門你們就別再我公主，也別殿下了，小姐吧。」子曦叮囑，「別暴了我的份。」

秋雁和芹兒笑著應下：「是，小姐。」

天高地闊，馬車平穩地行駛在寬闊大道上。

子曦回頭看去，威嚴雄壯的皇城在後越來越遠，隨著馬車漸行漸遠，城牆慢慢地消失在視線里。他們已經真正離開了皇城，暫時告別了父皇、母后和皇兄，去尋求另外一更更遼闊的風景。

皇城繁華，卻到底是束縛太多，母后自從進了宮，大約也還未有機會出宮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