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對他的眼神視而不見。
兩人一路繞過前院,走到後花園的迴廊上,才看到一個白男子斜坐在廊前,修長的手指輕著一點魚食撒湖中,看錦鯉蜂擁搶食。
男子清貴無雙,一襲白清冷,渾流瀉出恍如天人般絕塵俗的氣質,讓人而生畏。
君傾瀾在廊前駐足。
紅年走過去,站在男子邊,乖巧地喊了一聲:「主人,君太子來了。」
君傾瀾詫異,主人?
這算是什麼稱呼?
還有……君太子?
白男子嗯了一聲,側矜貴,看似不染人間煙火,嗓音亦是清冷:「你認識就。」
君傾瀾:「……」這語氣聽著,他是阿貓阿狗?
然後他就看見紅年轉過來,一雙漆黑如寶石的瞳眸鎖在君傾瀾臉上,把這張俊雅的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個徹底,只看得君傾瀾生出自己是被賣進青樓等待驗的小倌的錯覺。
輕咳一聲,他終於找回了自己該有的聲音:「這位公子不知該如何稱呼?昨夜本宮昏迷——」
「不是昏迷,是瀕死狀態。」秦裳不疾不徐地糾正了他的說法,「是我跟我家主人把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否則你家江山以後將為帝當政的江山了。」
君傾瀾:「……」
「不愧是一國儲君,這張臉生得好看。」秦裳真心地誇讚,「也不枉我……」
嗯,跟他前世削骨之後的容貌一模一樣,幾乎沒有什麼出。
所以他真的該佩服一下程胤的本事,居然能把他的臉整另外一個人的模樣,雖然其間疼痛難忍,但到……嗯,也算是一次特殊的經歷吧。
年淡笑:「不枉我們救了你一命。」
君傾瀾覺得他的語氣聽著有幾分古怪,眼神更是著莫名的……像是緬懷?
心頭浮現這種詭異的覺,難為君傾瀾面上還能保持鎮定,這會兒才有機會正式開口:「本宮的命多虧兩位,不知兩位公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或者……酬金方面,但凡兩位開口,只要本宮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他說的是酬金,而不是賞賜。
作為一國太子,被人救了命,理所當然該賞賜一些東西以示謝和恩寵,但不知怎麼回事,這兩個字在這二人面前卻說不出口。
不過他已經做好了對方會獅子大開口的準備,畢竟這位紅公子方才特意強調了「瀕死」二字,意在告訴他這是切實的救命之恩。
君傾瀾心裡也清楚,太醫院所有太醫都束手無策的病癥,的確不是一樁小病,對方擔得起救命之恩這四個字。
不料,秦裳隨意地擺擺手:「不用。」
君傾瀾詫異。
不用?
什麼意思?
「秦公子的意思是……」
「救你只是舉手之勞,沒打算跟你談什麼條件。」秦裳淡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而已。」
畢竟兩人曾經也共用過一張相似的臉,算是一種特殊的緣分吧。
君傾瀾:「……」
看看他而已?
他們以前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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