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
又沒什麼喜事,怎麼會突然間心好?
況且這世上還真沒什麼喜事值得主人開心。
秦裳心頭又生出了那個猜測,他總覺得主人應該是記起了什麼,可若真的記起了什麼,為何又……
心頭念起,秦裳忍不住想到夜裏他削了主人頭髮的事,按理說主人不可能沒有察覺到。
就算對他有多信任,兩人離得那麼近,他一舉一都在主人的眼皮子底下——雖然主人是闔著眼,卻並不代表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所以昨天夜裏,主人是不是就知道他做了什麼且默許了他的行為?
想到這裏,秦裳不由又激了起來,心裏生出希冀。
他原本想開口問些什麼的,但想到主人那句「誰是九微」,頓時又打消了直接詢問的念頭,他覺得用行來試探會更好。
沉默了片刻,他抬眸看向臨窗而坐的主人,角微抿:「主人。」
帝修正偏頭看著窗外,聞言,漫不經心地輕嗯了一聲。
秦裳卻沒再說話,而是起走到窗前,猶豫了片刻,「屬下給主人按按可好?」
帝修眉梢輕挑,卻沒說什麼。
秦裳抬手搭上帝修肩頸,力道適中地按了起來,邊按邊溫聲開口:「屬下在武學上並非天賦異稟,這兩年花了心思鑽研,只是為了能順理章地來到主人邊,而並不是因為屬下有多喜歡練武。」
「為九閣第一高手,武功是必要的前提,武功修為若是不行,便不可能擊敗那麼多高手抵達九閣之巔,所以武功是必要的,卻又是最不值得說道的本事。」
「除了武功之外,屬下擅長的東西很多,泡茶,按,琴,釀酒……嗯,還有這種勉強能得了主人眼的臉。」
秦裳低眉,角抿出了一笑意,卻很快收斂了起來,聲音恢復了恭敬溫順:「主人若是累了倦了,屬下可以更好地伺候主人;主人閑暇時候若有興緻,屬下可以琴給主人聽;主人喜歡品茗,屬下不但可以泡得一手好茶,還能展現一手好茶道;主人若是偶爾想飲酒,屬下也可以等來年桃花開的時候,采一些新鮮的花瓣來釀桃花酒。」
帝修放鬆了,在榻上半躺下來,闔上眼,嗓音清淡閑適:「聽起來似乎不錯。」
秦裳眼神微微一亮。
「不過本座怎麼能確定你不會在伺候本座時暗藏殺機,又焉能確定你不會在茶水中下毒?」
秦裳面上笑容尚未綻開,猝然僵在角。
帝修語氣越發平淡:「一個敢在主人枕邊隨意取用兇的手下——」
砰。
話音未落,膝蓋砸在地上的聲音驟然響起,讓人聽得心驚。
帝修偏過頭,看到方才還邀功撒似的年臉慘白,自俊的臉上褪盡,眼底的惶然不安如此清晰地呈現在眼前,讓人心頭一窒。
秦裳眉睫輕,發白:「主人責罰我吧。屬……屬下大逆不道,理該除以極刑,屬下……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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