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否定了這個猜測，這樣的問題軍部不可能沒注意到，否則那就不是簡單的泄和叛變問題。

他還是點了點頭，回頭跟周牧城提一提，最後把話題轉回來，提醒秦意：“這都是我們的猜測，真相還需要查證。”

“那就去查證。”秦意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周牧澤知道從來不是依靠別人的子，握住雙肩，讓麵對著自己，鄭重其事道：“綿綿，我知道你很想知道薑祐寧的消息，二哥已經在調查，在調查結果沒有出來前，我希你能安心等待消息。”

“我……”秦意本沒法安心。

周牧澤聲道：“綿綿，還有一個月就是我們的婚禮，不論什麽事，我們婚禮後再說，好麽？”

婚禮定在十月中下旬際，正值秋高氣爽，是一年中帝都天氣最好的時節，算起來隻有一個月了，周家已經把婚宴的請帖發出去，家裏也開始為婚禮忙碌，魏橙這個小姑娘都開始注意重，生怕婚禮的時候穿不下禮服，形象不佳給周家丟臉，連付師傅也開始注意的飲食，更加注重保養和養，無比保證婚禮的時候是最好的狀態。

每個人都很用心，期待著這場久違的婚禮。

可是此刻，秦意心裏反而更加沉重，如果不知道薑祐寧的事，真的很期待這場婚禮，現在也依舊期待，可是總覺得心神不寧。

可若是不等待，又能做什麽？

秦意默然。

整晚輾轉反側。

第二天不但沒有養好病，反而發起了低燒，盧大夫再次被請到四合院，給秦意開了藥，不免有些疑慮，想不明白的心思為什麽那麽重，下個月就要跟周五爺舉行婚禮了，應該高興才對。

不過他沒有多，隻是暗示周牧澤別給太多力，多開解開解。

周牧澤沒出門，留在家裏陪秦意。

秦意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臥室裏開著空調，整個人裹在薄被裏，隻出一張因為發熱而通紅的小臉，額頭滲出細的汗珠，眉心皺著，也不知是因為不適，還是做了噩夢。

周牧澤拿起遙控調了下溫度，用隨的手帕給拭去額頭的汗珠，蹙的眉間始終沒有鬆開。

他用拇指輕輕撚眉間，卻如何也不平。

想到盧大夫的話，他暗暗歎了口氣，不知該拿怎麽辦。

秦意吃了藥一直在沉睡。

周牧澤在臥室裏擺了張桌子，整個白天，他都陪在秦意邊，一邊理公務，時不時抬頭看看秦意。

傍晚，秦意終於醒了過來，“周牧澤……”聲音小如蚊吶。

周牧澤抬手，試了試額頭的溫度，漆黑的眼瞳看著，輕聲問：“覺好些了麽？”

“……我又發燒了？”有點頭暈，渾無力，連說話都懶懶的。

周牧澤嗯了聲，“了？”

“沒什麽胃口。”

“喝點海參粥？”

秦意沒反對，一整天沒吃東西，胃有點不了，虛弱的覺很難。

廚房估著秦意醒來的時間，海參粥熬好了一直溫著，黃小米已經熬出厚厚的粥油，聽說秦意醒了，馬上撇了粥油送過來。

秦意上沒力氣，了一回周牧澤喂食。

兩人一個喂，一個吃，都沒有說話，靜默中，一碗海參粥見底了。

“還要麽？”周牧澤問。

秦意搖搖頭，目落到床對麵那張桌子上，“你怎麽把書桌搬到臥室了？”他這人領域劃分很明確，公事從來不帶到臥室，跟他合住後，也養了這樣的習慣，所以不論每天多忙，隻要進了臥室就會很放鬆。

“想多看看你。”

不知是不是秦意的錯覺，總覺得這句話跟平常的意義不大一樣，放在平時這就是句話，可是現在……他猜到的心思了麽？

秦意抬頭看他，對上他平靜的眼眸，心裏突然什麽都明白了。

他了解，也了解他，很多話不用說便知道彼此在想什麽。

秦意心裏一酸，覺得對不起他。

低下頭，輕聲道：“周牧澤，我想去一趟日國……”

周牧澤沒有半點意外，他知道沒查出真相便無法安心，原想為了婚禮，或許會暫時忍耐，可是這場病說明了的心思。

他又說了一遍：“綿綿，下個月就是我們的婚禮。”

“我知道。”秦意心中愧疚，低垂著眼簾，輕聲道：“很久以前，我就期待穿上著嫁跟你舉行婚禮，不用多麽盛大，隻要你在，現在我依舊期待那一天。可是我現在可能不是一個孤兒，他或許還活著，雖然他從來沒有出現在我的生命，可是就這一次我想去找他，不去這一趟，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如果仍是孤兒的秦意，什麽都不怕，縱然一無所有，也有信心能夠跟他比肩。

可是或許不是孤兒，有個可能是叛徒的父親，他或許正在一海相隔的那個國家，或許在苦，也或許罪有應得。

婚禮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害怕，害怕自己有個叛徒的父親曝，牽連周牧澤和周家，也害怕自己等得太久，錯過了跟他最後相遇的機會。

也不確定自己去日國能找到什麽，或許最後的結果是毫無所獲，可還是想去一趟，不去難以心安。

“如果我不想你去呢？”周牧澤垂眸看著握的雙拳。

“就這一次好不好？”秦意抬眸，祈求地看著他，“周牧澤，我隻去這一次，不論結果怎樣，我會在婚禮前回來。”

“我認為，並不好。”周牧澤不想去日國，薑祐寧叛逃同時涉及華國軍方高層和日國高層，這讓他想起了上次去德國的形，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的出事的消息。“婚禮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也不是我一個人就可以準備好。”

秦意知道自己理虧，也不想在婚禮前匆忙準備，也知道周牧澤擔心什麽，“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不去，我沒辦法說服自己安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不會去做危險的事，隻是去看看，婚禮前一周就回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