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手裏拿著的是“夏蟲語冰大提琴全球巡回演奏會”,是邵語冰自十一歲開始正式開巡演正好十周年的慶典巡回演奏會,第一站就是燕京,時間安排在月底。
邵語冰問,“你喜歡大提琴嗎?”
秦漠說,“小時候學過幾年,不過沒天賦,就放棄了,還是喜歡的吧。”
樂這種東西勤學苦練的確會有過人的效果,但是的確天賦是必不可的一個先天條件,有的人一首曲子拉個幾百遍才能勉強通暢,但有的人練個兩三遍就輕鬆超過,學樂到後來,拚的就是天賦了。
邵語冰表示理解,點了一下頭,“好,你喜歡的話那就送給你,你要不要跟你的朋友一起去,我可以再給你找一張。”
“不用了,一張就可以了,”秦漠笑笑,收好了票之後幫邵語冰把地方散落的東西都撿了起來裝回包裏。
從頭至尾也沒對邵語冰大提琴演奏家的份表現出一點好奇。
而邵語冰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謝謝,那我先走了,演奏會上見,”邵語冰接過車鑰匙道了謝,眼角的餘瞥過布告欄裏的分通知,心心念念的還是要把這分給他撤銷掉。
“一起吃個午飯吧,”秦漠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十二點了,你還沒吃飯吧?我正好也要吃,不嫌棄的話,一起去。”
邵語冰原本想說不來著,但肚子很適時地咕咕了一聲,倒是半點尷尬,順勢點頭,“好。”
燕京醫科大的小吃城向來是大學城最矚目的地方,種類多、店鋪大、價廉,是周邊學生最喜歡來的地方。
邵語冰沒上過學,對於大學生活更是一無所知,看到人如織的小吃城的時候眼裏浮起幾分錯愕,對於這個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格而言,已經是相當的詫異了。
秦漠見有點怔忪,怕是不習慣這兒的氛圍,便解釋,“雖然有點,但是這裏的東西都是非常幹淨的,不要擔心。”
邵語冰卻一直盯著遠,抬手指著問,“那是什麽?”
順著的目,秦漠看到了被三五群的孩子們圍著的一個攤位,笑了一下,“是炸年糕,你要吃嗎?”
“可以嗎?”邵語冰仰頭。
秦漠個子很高,必須得稍稍的仰起頭才能和他對視。
秦漠笑著說,“當然可以,孩子都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吧,你要吃嗎?”
“要。”
邵語冰點頭,的格從不扭,喜歡就是喜歡,想要就是想要。
但是秦漠是第一個把當做普通孩子來看的人,他說孩子都喜歡……所以也包括了。
秦漠說,“我們先去吃飯的地方把菜點了,然後我過來排隊。”
“嗯。”
邵語冰跟著秦漠往小吃街裏麵走,一步三回頭的往年糕攤上看。
單獨出門的機會很,也沒機會接這些,所以竟是一次也沒有吃過路邊攤的東西,哥哥姐姐們也都把保護的太好,所以總說這些東西不幹不淨不讓吃。
後來開始辦獨奏會,每次獨奏會結束都很晚,工作人員總是會約著去吃燒烤之類的,但從來也沒人過,大概是覺得這樣的人不食人間煙火,是絕對不會去吃市井小吃的吧。
吃飯的地方也是一家小店,地方不大,像個格子間,因為距離五午餐高峰期剛過去不久,所以他們到的時候,店裏剛好有空位。
座位與座位之間攘攘的,說什麽話別人也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邵語冰從來沒在這樣的地方吃過飯。
“你吃什麽呀?這家的米線很好吃的,”秦漠將菜單給。
牛皮紙的手繪菜單,做的非常致,甚至連各種種類的菜品都是手繪的圖案,畫的栩栩如生,可見店主人的繪畫功底。
“好厲害啊,”邵語冰翻了兩頁,“好漂亮。”
“老板娘要是聽見你的誇獎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真的畫的很好。”
藝落實到生活當中的覺,反而讓人驚歎。
“嚐嚐這個吧,招牌的,”見邵語冰似乎並不知道該點什麽,秦漠索給做了主,“你能吃辣嗎?”
“還可以。”
“那就微辣吧,會更有味道一點。”
問完忌口後,秦漠招手讓服務生過來下了單,留下邵語冰一個人在店裏呆著,自己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攥著一炸年糕。
“喏,新鮮出爐的,還很燙,注意哦,”秦漠將炸年糕遞給邵語冰,“辣椒放得,不過還是會有點辣,甜辣的應該還好。”
邵語冰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炸年糕外麵是一層脆皮,很脆,而裏麵是鬆的年糕,略微有些粘牙,裹著厚厚的不知名的醬,口先是甜甜的,回味有些辣,糯米的香味和醬結合的剛剛好。
“好吃嗎?”秦漠問。
邵語冰沒空回答,隻能認真的點頭。
真的很好吃。
見吃的專心致誌,秦漠有些哭笑不得,“這麽好吃的嗎?你以前沒有吃過炸年糕?”
邵語冰搖搖頭,咽下一口炸年糕後,騰出幾秒的空來解釋,“平時練琴都很忙。”
“朋友呢?和朋友一起出門玩的話,應該也會吃一些小吃吧?”
邵語冰咬著年糕的作微微一頓,沒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說自己朋友很的話,總會有人表現出很同的樣子來安,聽得多了覺得很煩,畢竟自己並不覺得朋友是一件什麽壞事。
有楚小慢,雖然隻有每年暑假才會來燕京,但是平時也有很多自己的事要做,並不需要太多的朋友來消遣時間。
對麵的時而天真懵懂,仿佛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充滿好奇,又時而清冷淡漠,好像不食人間煙火,讓人捉不。
秦漠沒追問下去,正好服務生過來上了兩碗米線。
一份番茄酸湯牛的,一份手打牛丸的。
上一秒還目疏離,專心咬著年糕的小姑娘,在看到麵前這一碗超大份的米線之後,臉上的清冷瞬間化開,再次出了喜悅的神,但依然是慢條斯理的吃完了年糕,了手,才拿起勺子和筷子。
看吃東西是一種,因為吃飯太認真了,好像什麽東西在裏都變得格外味。
秦漠原先隻是淺笑著,後來竟看的有些失神。
天空下著可有可無的雨點,遠看一棟小型樓房裡有一處還亮著微弱的光,近看裡面“慘不忍睹”——亂丟的衣服,吃完的零食袋,散落一地的書本,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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