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市長,你這才走馬上任,工作力不小吧?這又是年邊上,怎麼有空到我們人大這邊來坐一坐?”
梁凱山當然知道對方肯定是有什麼事,而且肯定還是不小的事,否則以兩人相融洽的關系,完全用不著親自登門來拜訪。
“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梁主任,我也不想繞圈子,有項工作,還得向您匯報一下,請您老支持啊。”我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當我把來意介紹完畢之后,梁凱山陷了沉思,我最后一句話,鉆采設備廠面臨最佳發展機遇不容錯過,否則有可能為這一屆執政者的最大憾,讓他心生。
我的態度很懇切,也許是人年輕的緣故,也能拿得下臉來,這樣以弟子執師禮以晚輩待長輩的態度,讓梁凱山很是,年輕領導梁凱山也見過不,年輕氣盛者有之,自命不凡者有之,但是像我這種在擔任常務副市長期間相當狂暴的角,在他面前卻十分溫文有禮,而且有前面良好和睦的相關系作為基礎,梁凱山實在撂不下臉來拒絕。
“慶泉市長,我也不瞞你,我對機床廠的確有一份不同尋常的。應該說,機床廠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期,為我們懷慶的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
而我是從機床廠走出來的干部,對于機床廠的興衰,無法袖手旁觀,你要說我這是以權謀私也好,用事也好,我都承認,機床廠都快了我這個老頭子退下去之前無法解的心病了。”梁凱山聲音低沉,似乎是在緬懷昔日機床廠的榮。
我靜靜的傾聽著這位昔日機床廠的一把手的傾訴。
機床廠輝煌沒落史其實也就是懷慶經濟興衰史,而現在這一代懷慶人就肩負著重振懷慶經濟的重任。
從梁凱山那里出來時,我也是心澎湃不已。
梁凱山并非狹隘的小群主義者,只是無法割舍下那個曾經同甘共苦興衰俱與的袍澤們,梁凱山心目中,他永遠都是機床廠的廠長兼書記,永遠是機床廠中的一員,任何時候,他都想要為機床廠的利益拼爭。
我把事原委清清楚楚擺在了梁凱山面前,梁凱山也非不曉事理之人,鉆采設備廠雖然是省屬企業,但是其產生的工業增加值和GDP,一樣會算在懷慶頭上,作為一市之長的我,當然也要為鉆采設備廠的發展壯大盡心盡力,而現在機床廠在上市道路上的挫,卻不得不讓鉆采設備廠也到影響。
我來的這個姿態足以見對梁凱山的尊重,梁凱山也能領會得到,市里邊不可能因為這個因素而一直延滯鉆采設備廠的上市事宜,能這樣做,就已經仁至義盡了,而且還是我親自來解釋。
當然,我也提出了讓梁凱山興趣的東西來,剝離機床廠債務和非核心資產,同時做好機床廠和財政方面工作,一方面降低預期,削減融資額度,一方面由市里來承擔部分債務,讓機床廠輕裝上陣,繼續沖擊上市關。
這需要我解決市財政這邊問題,而梁凱山則需要去幫助做好機床廠方面的工作。
梁凱山比我想象的還要通達理,他甚至表示,在市財政這方面的問題,他也可以去和陳英祿通,以便能夠在市里達一致意見,這讓我很。
梁凱山若是能主找陳英祿說項,市委這邊的力就會小了許多,很多事推進速度也要輕快不,我相信,就算是陳英祿也要給梁凱山這一份面子。
……
“一個字,累!而且還覺得自己隨便怎麼做都憋屈,做什麼事兒都得要斟酌一二,反而不及我當常務副市長時候的爽利干脆!”
我一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杯子重重的頓在案桌上,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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