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只在心里想,沒直接說出來。
可就算是這樣,鐘離流也差點沒忍住蹦噠起來跟打一架。
秦鶴察覺到現場的氣氛微妙,覺得再這麼讓赤珠琢磨下去,估計得出事,趕在鐘離流泄憤殺人之前開了口。
“王妃,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鐘璃收回了落在鐘離流上古古怪怪的目,想了想,把赤珠昨天說的話大致說了一遍。
眾人沉思無言。
赤珠以為他們是不放心,趕補充說:“這法子原是我們準備來自保的,畢竟寒冬臘月的到別人家的地盤上過冬,被人發現了不合適,萬一起了沖突,有這道屏障在前頭擋著就可萬無一失了,所以你們不必過分擔心,我有把握的。”
準確的說,這法子是塞族在外流竄多年后,據過往經驗,索出來的一條專屬的求生之道。
塞族選在大雪封山之際,進山藏并非是莽撞之舉。
往往被塞族選中的山脈,都有一個特點。
那就是山勢險要,極為發雪崩。
雪崩本是一個藏的風險,但是也足以為一道天然的保障。
但凡有外敵侵,只要塞人反應及時,就可借助發雪崩的時機撤離,順帶還能把前來絞殺的敵人殺死在雪崩之中。
山中不論發生了什麼,有了雪崩這樣的天災作掩飾,山外的人提及時,最多也就是嘆一句進山的人運道不好,犯了山神遷怒,絕不會往人為的方向上猜想。
而雪崩一旦形,就非人力可阻擋的了。
大自然的威力,自古以來都是令人敬畏的。
赤珠提議敵深。
等追兵深到計算好的雪崩地時,再引藏在山中的炸藥,借由雪崩之勢,直接把追兵摁死在雪地里。
神不知鬼不覺。
還不用耗費己方為數不多的兵力,直接把追兵一舉團滅。
這個計劃,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
但是怎麼聽,都會讓人覺得很完。
在場的人都有些心。
怒火中的鐘離流勉維持住了冷靜。
他皺眉道:“來的路上我注意過,山中積雪雖厚,但是能引起雪崩的選址,只有距離此不足十里的山谷口合適,但是那里山石積過大,有山勢險峻,就算是有炸藥,只怕是也不好破。”
主要是這個時代的炸藥,從制作工藝到品,制濫造得讓鐘離流嫌棄。
質量差就罷了。
還價格死貴。
塞一族連過冬都要的跑到別人家的地盤上,鐘離流真心覺得,赤珠說的炸藥估計也沒多,能不能好用還兩說。
赤珠沒聽出鐘離流的言外之意,很淡定地說:“山石積大不怕,咱們可以多用點炸藥炸。”
鐘離流沒好氣的呵了呵,要笑不笑地說:“你知道巖石在低溫下堅程度會加倍,以及一立方的巖石在這種氣溫下,需要多炸藥才能功破嗎?”
就他剛剛說的那個口,沒有個堆山的炸藥誰敢想?
赤珠聽出鐘離流是覺得自己的炸藥了,頓時就有點不樂意了。
哼了一聲,皮笑不笑地說:“要說別的,我可能沒有,可這不能吃不能喝的炸藥,我還真的是有的是。”
在安和之戰時,鐘璃就命人研制出了殺傷力更大的炸藥。
只是這東西制作難度大,而且還很重要。
外人知曉得極,鐘璃也很把這東西拿出來給人看,使用頻率也不高。
但是赤珠對這個興趣。
鐘璃雖不能把制作法子給,但是卻能盡可能多的給一些留著備用。
畢竟塞民族的生活習慣實在是太容易招惹麻煩。
有了這個高殺傷力的東西在手里,安全系數也能相對高一些。
前前后后的,赤珠用草原上的好馬跟鐘璃換了不下一倉庫的高威力炸藥。
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用。
在手里積著也無可施展威力。
這次進山,赤珠特意吩咐人把那些個炸藥一腦全給帶上了。
帶上的時候只是想著有備無患。
這時候用得上了,赤珠又覺得這是老天爺給的緣分。
赤珠開心的拉住了鐘璃的手,笑著說:“那東西怎麼用我都記著呢,阿璃安心按我說的后撤,等那些孫子進套了,我就一把火把那山頭點了!”
好好的一句話,從赤珠的里說出來簡直就是匪氣橫生。
像極了下山搶劫的土匪。
炸座山頭。
被說得輕描淡寫的,像是去地里拔蘿卜一樣簡單。
鐘離流言又止的看了鐘璃一眼,眼神實在是一言難盡。
鐘璃好笑得不行,沒忍住多了句。
“哥你看我做什麼?”
鐘離流撇撇,語氣極為真誠。
“我發現從前的自己錯得離譜。”
這話聽起來就沒頭沒腦的。
鐘璃好奇挑眉。
“什麼?”
鐘離流微微一笑,意味深長。
“我不該說你像土匪的。”
跟眼前這位相比,鐘璃簡直就是個文弱可人的小可憐好嗎?!
鐘璃一言難盡的張了張。
赤珠不滿的橫了鐘離流一眼,嫌棄之溢于言表。
“你是在說我像土匪?”
鐘離流笑了。
像是在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鐘離流一笑。
原本就生得俊俏的眉眼帶上三分笑意,一雙生在男子上多了幾分無辜之意的圓眼波流轉,看起來當真和鐘璃多了幾分相似之。
當然,也更加顯得文質彬彬,風流之氣盡顯無疑。
赤珠是個忠實于看臉的實在人。
否則當年也不會見了祁驍就覺得驚為天人。
甚至自雙目甘愿當個瞎子,裝作看不出祁驍的外白黑,盲目的想要把祁驍娶回塞。
此時見鐘離流笑得如此人,的耳朵不由自主的染上了幾分紅暈,語氣卻還是狠的。
“我要真是土匪,你就該多加小心了。”
鐘離流要笑不笑的挑眉。
“是麼?不知為何?”
赤珠也咧樂了。
“因為我這樣的山大王,專搶你這樣的俊俏小書生回家暖床!”
鐘離流笑容緩緩凝滯在角,看著赤珠的眼神化作了銳利的小刀。
你才俊俏小書生!
你們全山寨都是小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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