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和你談一談。”老太太朝溫母道,“你出去!”
溫母不敢造次,只得應聲退下。
老太太問,“我們家族里還出過幾任法,你以為這件事能瞞得住?”
“我知道瞞不住,也不想瞞。”溫尚霖說。
“那麼現在,你又是什麼打算?”
面對祖母的詢問,溫尚霖沉默的,只見他臉上有著困頓茫然,老太太嘆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是想把留下來?”
然而溫尚霖就連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到底是在做什麼。
“出于自尊必須留下,還是別的原因?”老太太又是問著,看著自己的孫兒,想要聽到他的回答,“尚霖,你坦坦白白告訴。”
出于自尊,還是別的原因……溫尚霖的腦海里盤踞著兩句話,思緒如此煩,一剎那就像是空白當機,可想起這一切種種,他冷聲道,“那樣的份,嫁給我是多大的榮幸!只有我不要,沒資格說不!”
老太太面前,這個已經婚的男人卻還如同稚氣的孩子,這一刻怒罵,“你當是什麼!也是一個人,有父母疼,被捧在手心上的姑娘!哪怕你再不樂意再不喜歡,這五年里又是怎樣對你的?”
“在我面前在你母親面前在整個溫家,從來沒有對誰大聲過一句!你在外邊做出這樣多不統的事,天不是這個新聞就是那個新聞,哪個孩子能忍?可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你一句不好!”老太太的話猛地襲來,猶如當頭棒喝,一聲聲敲打著他的心。
溫尚霖不自覺冷眸,也不知在抗拒什麼,“那是最會偽裝,扮演賢惠的樣子!”
老太太被他氣的不輕,幸虧旁邊的蔣媽立刻上前安,老太太這才順了氣,這樣心神俱傷的樣子,朝他問道,“尚霖,那麼你呢?”
“就算是偽裝,只是扮演一個先生的樣子,這五年來你有過嗎?”老太太突然問了聲,讓溫尚霖怔住。
這五年來,從結婚第一天起,做了什麼,他又做了什麼?
溫尚霖突然也記起,婚后第一天,他召集所有人宣布:你們都給我記好了,從今往后,沒有我準許,只能從后門進出!
“尚霖。”老太太喚他。
溫尚霖迎上,聽見祖母說,“用五年時間,哪怕是演一個角,也會有一天心累。現在沒力氣再演,你就讓謝幕吧。”
突然,溫尚霖的心像被撞擊到,這樣不能自己。
次日--。
忙里閑的蔓生在午休時候正在看趙律師給整理的一些法律知識,即將迎接需要面對的離婚案。一邊喝茶,一邊看備注資料。
突然,手機響起鈴聲,收到趙律師這邊打來電話。
“林小姐,就在剛才溫先生那方的律師聯系,溫先生同意離婚。請您今天下午兩點三十分之前,準時前往辦理相關手續。他說,過時不候。”
這是蔓生沒有料想到的事,當趙律師這樣告知后,卻是措手不及。
立刻的,蔓生又是打電話給尉容,只因為自己都不確信,甚至是懷疑那是溫尚霖故意開的一個玩笑,尉容卻在手機那頭道,“既然是這樣,那就出發吧。”
只有半個小時,時間實在太迫,蔓生立刻出發離開前往民政局。
一路上,蔓生著窗外沿街的風景,這突然的反轉讓始終在遲疑。
可就在沉默中已經抵達民政局,聽到前方司機呼喊,蔓生下了車。
馬路的對面,蔓生瞧見那家行政機構的大樓,近在眼前。
蔓生忽然想起當年,也是和他在這里,一路無言而來,一路無言進婚姻登記辦理結婚手續。就像是一晃眼,這一次前來,是來辦理離婚登記。
突然,另一側的路邊,那輛停靠的車里下來一人。遠遠的,蔓生瞧見了,是溫明禮下車為他開車門。
溫尚霖的影隨后而出,兩人僅隔一條馬路,看見了各自。
卻仿佛隔了千山萬水,從來不曾比及的對岸。
蔓生穿過馬路朝他去,“請稍微等一下,我派人去拿證件了。”
溫尚霖卻道,“如果你的那位趙律師沒有失聰,那麼我也有說明過時不候。”
“時間太趕了……”
“這是你的事!”下溫尚霖高大的影佇立前方,一如既往的冷傲,“你以為我溫尚霖真有那麼多閑逸致,時時刻刻都有空?”
蔓生抬眸,“我知道溫總日進斗金,但是我也沒有空閑,能夠做到溫總說的隨隨到!”
“那麼你現在出現在這里又代表什麼?”
蔓生也冷了聲,“因為我不想和你無止盡的拖延糾纏,如果今天能夠解決,哪怕剛才是在開會,我也會停下手中的事來赴你溫總的約!”
“看來真正的大忙人是你?”
“再忙也忙不過溫總,錦悅不能和嘉瑞比。”
“這樣貶低自己公司,真的好?”溫尚霖笑問,“還是林總監對自家前景發展并不看好?”
“看不看好是自己的事,不用對旁人多說。”蔓生輕聲道,“就像當年溫總接管嘉瑞的時候,多雙眼睛看著,也未必真的看好,可是你不一樣也撐下來了?”
經此一提,讓溫尚霖想起當年。
那還是多年以前,因為父親突然早逝,公司一下陷群龍無首的困境。作為家中唯一繼承人的溫尚霖,一下從狂妄不羈的大,著手接管挑起大梁。期間多艱辛自不用多提,只是沒過多久,他就遇見。
林家的大小姐林蔓生!
知道這段過程,也看見這幾年來他所有的付出以及努力,更甚至是在他多次醉酒晚歸的夜里,給他上一把熱巾為他臉……這突然的回憶在此刻冷不防跳出來,依稀之間還能到當時熱巾散出的朦朧霧氣,一下子蒙上他的雙眼。
溫尚霖的聲音一沉,“你以為你知道多,對我了解又有多?你算是我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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