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懷說要呆三日,其實并沒有。
實際上第二日中午他就火急火燎的收到了線報回宮了,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虞翎照顧一下方蕭荷。
方蕭荷蹲在地上拿木劍畫圖,有些沮喪。
方錦懷今早上說不是個習武的料子,連三日觀察都可以省了,讓安分一些呆著,否則就逮著回宮去。
練不武,也回不了宮,一屋子的人也沒幾個說得上話的,方蕭荷長嘆一口氣,覺得自己很是憋屈。
虞翎看著方蕭荷的模樣,十分同,這段時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是憋屈到了極點。
兩個憋屈的人看對了眼,虞翎挪過去,小聲問了一句:“你想不想出去玩?”
方蕭荷聞言顯然楞了一下,隨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你。。。這話什麼意思?”
方錦懷走得著急,看來是宮里有什麼大事發生了,走的時候還順便帶上了褫革,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家里人因為這段時間虞翎的安分都看的不是那麼嚴了,趁著接替褫革的人到來之前,溜出去易如反掌。
方蕭荷還在猶豫,虞翎就已經站起來了:“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要去就跟著我過來。”
張宅不大,墻也矮小,對于虞翎來說翻過去易如反掌,倉庫后邊就是一死角,方蕭荷盯著虞翎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咬了咬牙,也跟了過去。
方蕭荷跟來完全在虞翎的意料之中,這小丫頭都要憋瘋了,絕對是穩不住的。
“咱們去哪兒?”方蕭荷皺著眉頭看這堵高墻。
虞翎抱起縱一躍,兩個人便穩穩當當的出了宅子:“我又不悉,還得你帶路。”
方蕭荷一聽就來勁了,還以為跟著虞翎出門就只能聽安排呢,既然虞翎說聽的,便立即手一指一拋:“那邊,你看到沒,越過那邊那條街,有一間竹香坊,很是有名,里邊可以論文,切磋武藝,有說書的,還有歌舞表演,許多能人異士都聚在那里,探聽探聽時局,或是辯論上幾句,咱們去那里吧!”
虞翎一看躍躍試的樣子,就曉得這丫頭肯定是心慕已久卻沒有進去過:“你可曾去過?”
果然,這樣一問,方蕭荷立馬就皺起了眉頭:“那個竹香坊不曉得是立的什麼規矩,里頭的本領必須要會一樣才許進去,否則就要十金!十金誒,他怎麼不去搶!氣死我了。”
這規矩倒是新鮮,虞翎這才曉得為什麼方蕭荷嚷嚷著帶著進去,以虞翎的手,在武藝這一項上,的確可以合格。
自己也很想去見識見識這個竹香坊,記得像這樣子形勢的名家名師聚集地,彌夏也是有的,只是重生以后忙于復仇,一直都沒有時間去看過。
“好,去那里可以,但是你得聽我的話。”虞翎跟方蕭荷談條件,約法三章必須遵守,方蕭荷更加覺得虞翎是個老狐貍,總是趁機占一個小姑娘的便宜。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方蕭荷挑挑眉,點頭應下了。
竹香坊名氣大,里邊來來往往的人流十分大,能夠容納如此多人,竹香坊的規模有多大不言而喻,虞翎看得乍舌:“你哥曉不曉得有這麼個地方?這麼大規模,這香坊的主人是何份?”
方蕭荷探頭探腦的到看:“沒有主人,這個香坊是名流們集資建起來的,就是有錢公子哥們沒事做搞得,名氣大了,反而想出一分錢的人越發多,集了資就算沒本事也能進出,曉得了吧?”
說完洋洋得意的拉虞翎的袖子,虞翎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門邊站了幾個著長衫帶著西瓜帽的人,正在一臉冷漠的看每個人遞過去的一塊牌子。
“就是得有那個牌子才能進去。要得到牌子,要先跟香坊安排好的師傅們切磋。”方蕭荷拉著便往那邊走便給解說。
虞翎倒是覺得無所謂,任由拉著自己過去,對著板著臉的門道:“你好,我們是來拿牌子的!”
那人打量一眼方蕭荷:“你?”
方蕭荷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拍了拍后的虞翎:“,你帶我們去找師傅吧。”
那人臉上的表沒變,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掃了一眼虞翎,連說話的音調都沒變:“?”
方蕭荷氣得不行,扭頭對虞翎說:“喂,你不是那麼厲害的嗎!怎麼不說話啊!他瞧不起咱們誒!”
虞翎茫然的看一眼:“那你覺得我要怎麼?難不把他打了,讓里頭的人沖出來把咱們兩個人揍個半死在等你哥來撈我們?我還想多活兩年。”
方蕭荷腳一跺,撒氣道:“那你說怎麼辦啊!”
可見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遇到事只會又吼又的鬧,完全沒用。
虞翎嘆一口氣,把方蕭荷往自己后拉了一下,微微一笑,從荷包里掏出一塊銀兩來悄悄往那個人手里一塞,笑道:“小哥,還行個方便,這牌子是哪里領呢?”
那人了手里的分量,總算是有了些反應,臉上的神也和了許多:“姑娘是文試吧?”
虞翎笑著搖頭:“還是比武吧。”
那人樂呵呵的多看了幾眼:“姑娘還是個習武之人?這不巧了麼,咱們武門館的師傅們好久沒等到人來取牌子了,姑娘走吧,我帶你進去。”
方蕭荷剛才拿鼻孔天,沒有看見虞翎塞銀子的作,這人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看得目瞪口呆,追在虞翎后面使勁問到底干了什麼,為什麼這個人對態度一下就變好了。
虞翎忙著聽那人說話,沒有搭理方蕭荷,讓消停一些,待會兒跟細說。
如今好歹算是進來了,方蕭荷也沒怎麼鬧騰,跟在虞翎邊,也漸漸聽起虞翎和那人的對話。
那人說自己慶山,是這里的小管事,這地方人流很多,所以常常會出現事端,管理起來也很是頭疼。
這倒是實話,只不過也能看出來他們撈油水也撈的蠻多的,否則也不會干下去的。
兩個人東拉西扯聊了些,慶山分寸把握的很好,既不會讓人覺得他不熱,卻也不會說出這個坊間核心的東西出來,一看就是爬滾打的好幾年的老手。
武門館雖然是武門館,但其實就是一個天搭建的習武場,那邊零零散散坐了幾個壯漢,還有兩人正在中央比試,看起來像剛開始打的樣子。
虞翎停下腳步看這兩人過招,慶山便繞過去跟其中一個師傅耳語了幾句,那個師傅抬起頭打量了一眼虞翎,又回過頭笑著不知跟慶山說了什麼,兩個人談了一會兒,慶山才回來。
“姑娘,咱們魏師傅說,您啊,這細胳膊細的,要不還是回家吧,免得被傷著了。”慶山說話也不太含蓄,想來那魏師傅的話更加難聽,盡力圓話也只能說到這般境地了。
看來這武門館的素質也不過如此了。
方蕭荷呵了一聲冒出頭來:“怎麼著,你們香坊就這麼瞧不起人?曉不曉得你姑我是。。。”
正張狂著,一下被虞翎打斷了話:“還勞煩管事行個方便,我都已經到這里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切磋一番,實在是憾。”
慶山奇怪的看一眼方蕭荷,見氣鼓鼓的瞪著自己,心想這兩人該不會真有什麼背景吧,不然這小娃怎麼說話如此猖狂?
秉承著謹慎的原則,慶山再次回去同魏師傅耳語了一番,那魏師傅顯然有些不高興,皺著眉頭站起來。
正好場中央那兩人也已經切磋完,給了牌子,那人便離開了,武門館只剩下了虞翎和方蕭荷兩人。
魏師傅走過來,他壯得像頭熊,虞翎想起晁楊來,眼前這大黑熊可別也像晁楊一樣難打吧?
這梁靖國的男人怎麼那麼多虎背熊腰之徒?方錦懷能英俊那個樣子也是不容易。
魏師傅盯著虞翎看了一會兒,突然就笑起來,回頭對著那邊的幾人說道:“你看這個娃,哈哈哈哈,老子還真沒見過這麼瘦的娃說是習武的哈哈哈哈哈。。。”
他笑聲太大,那邊的幾個人也跟著笑起來。
虞翎扭頭看方蕭荷:“你們梁靖國習武的子都很壯麼?”
方蕭荷癟:“比你壯些,你看著不像習武的,大概是長相太和吧,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第一眼看到你,也沒覺得你有多厲害。。。”
虞翎被噎了一下,好吧,看來還是得靠拳頭說話了。
魏師傅笑得停不下來,還對著虞翎捧腹大笑,一口大黃牙出,把虞翎給惡心到了,著自己的手腕了,覺得這一拳該用個全力先把他給揍蒙圈了再說。
虞翎打定了主意,迅雷不及掩耳的就一下子彈跳了起來,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虞翎那一拳就準的打在了這個大黑熊的臉上。
他猛地往后連退了好幾步,顯然愣住了。
虞翎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后傳來方蕭荷的大聲:“我的天!你這膽子夠大啊!豹子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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