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翎慨自己這麼多年來看人習武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柳席不僅是個子,也是個練家子。
沒見過柳席練的這種功夫,一招一式都跟著在打似得,纏得你手腳都施展不開。
明明是個男子,卻扭得跟個娘們兒似得。
柳席也沒見過哪一個的練的是虞翎這樣的招式,一點花招都不耍,搞得跟一個經百戰的將軍一樣,對付他的同時還能分神照顧著后的人,也算是個狠角。
他們這個組織是專門為皇室效命的,幾乎每一個皇帝都有許許多多這樣暗中行的組織,很多不能擺上臺面解決的東西都會通過他們的手來做。
沈君離沒有說追殺的是誰,就只給了幾幅畫卷,他們也曉得主子不說的東西就不要多問,一路下來都沒發現多的蹤跡。
直到接近武陵,才算是有了突破。
這出戲柳席演得破綻百出卻又沒有破綻可尋,虞翎和沈君離沒想到追來的那麼快,否則也不會他找到這個空擋。
如今被困在這里,翅難飛,只能拿命博一條生路出來,腳的不怕穿鞋的,柳席沒想到把這群困得急了會這麼生猛,他們百來號人也沒討到多的便宜,這個虞翎就像是個護犢子的母鷹一樣,一旦有人靠近到后的那群人,就不要命的撲上去,實在是有點嚇人了。
“老黑啊!這人殺起人來不眨眼不要命的!”柳席被虞翎在肩膀上劃拉了一條口子,痛的他退到后邊一躍上樹,對著和方錦懷廝打在一起的老黑大喊大,“我這條命今兒要是代在一個人手上!我跟你說我死不瞑目!”
老黑沒工夫搭理他,其實沈君離把這個任務代出來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費盡心思的追殺一群人做什麼?還要派他們這樣程度的殺手。
現如今瞧著虞翎,他心里有了底。
放眼整個彌夏,有這樣手和風姿的人,除了冷宮里的那位廢后,虞家大小姐之外,還能找出第二個人來麼?
廢后竟然逃出宮了,怪不得沈君離氣那個樣子,這位皇后真是名不虛傳,什麼事都能干得出來。
不過也是,虞國公府都是那個樣子的下場了,呆在彌夏難道還能再東山再起麼?
只是。。。
老黑退方錦懷,也退到柳席不遠,他同樣沒有在方錦懷那里討到好,退了之后他吹了一聲口哨,那些殘余的殺手都聚攏到他的跟前呈半圓狀。
虞翎不曉得他們又要搞什麼花招,倒是傷的不輕,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作痛,只是現在他們退了,倒是個好時機,趁機抱起天諭,帶著幾個子退到了之前和方錦懷乘坐的那輛馬車上。
兩隊人馬就這樣對了一會兒,老黑冷冰冰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他對著虞翎點了點下,開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冷宮里的那個廢后吧?你逃出來了,所以皇上才派我們來追殺你。那麼。。。你邊那個人是誰?”
虞翎長劍一甩指向老黑:“要打就打,廢話真多。”
“嗯,這烈子,老黑你一說我還真覺得好像是有點虞家那個皇后的意思了。”柳席下,揚了揚眉,“不過虞國公府都那樣了,誰把你出來的啊?”
他們似乎都對虞翎怎麼逃出來這個問題十分的好奇,虞翎覺得奇怪,向柳席:“虞國公府哪樣了?你說清楚。”
方錦懷暗道不好,想要出聲攔一下,柳席快,一下子就說出來了:“合著你還不知道?嘖,虞國公府吶。。。我都不好說出來傷你的心,那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閉!”老黑呵斥一聲,站起來,“時候不早了,早些送他們上路,黃泉路上指不定還能遇見。”
說罷再次提劍欺而來,這次倒不是對著方錦懷去的,他直奔著虞翎便來了,方錦懷快步一檔,虞翎還失神在剛才老黑說的話里,什麼黃泉路上指不定還能遇見?虞國公府到底出了什麼事?
“虞翎!”直到方錦懷背后被柳席給了一刀,虞翎才一下子醒過神來,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柳席纏上了方錦懷,他那弱無骨的打法讓方錦懷很吃力,加上后背負傷,更是毫無辦法。
這是一場無論怎麼看都不可能贏得殺,他們的親衛隊已經不多了,而最近的支援,遠在百里之外的乾城。
虞翎沒想到自己重生一世,換了一條艱辛之路走,依舊是在原地踏步,虞國公府肯定是出事了,還是沒能保護好想要保護的人。
老黑他們顯然知道很多來不及知道的事,而方錦懷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也沒有告訴,虞翎接下老黑的攻擊,騰出心思來問:“虞國公府究竟出什麼事了?!”
老黑瞳仁抖了抖,沒說話。
“你們做殺手的,連了卻心愿這樣的規矩都忘了麼?!”虞翎咬,老黑的劍鋒凌厲,兩人不出十招,虞翎就添了新傷口。
老黑還是沒說話,他瞧著虞翎的神不像是裝的,似乎真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若是他講出來呢?
殺一個心智崩潰的人的確很容易,可是。。。他不想。
這場倒的屠殺沒有堅持多久就結束了,親衛隊死之后,能打的便就只剩下了虞翎、方錦懷和褫革三人。
三人皆都不同程度的負了傷,老黑把劍搭在虞翎的脖子上,看著趴在地上吐出一口的虞翎,冷聲道:“你現在還想知道麼?”
虞翎艱難的撐起子,吐出一口淤來:“現在你是要跟我講什麼了卻心愿的江湖規矩了麼?”
冷笑一聲,回看了一眼方錦懷:“沈君離是不是對虞國公府手了?”
方錦懷臉上的表變得格外的糾結起來,好一會兒才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果然是,虞翎勾起角再次看向老黑:“你說給我聽聽,黃泉路上,我也瞑目一些。”
柳席是個沒心沒肺的,見老黑皺個眉頭不曉得在猶豫什麼,捂著肩膀蹭過來在虞翎跟前蹲下:“虞小姐,我這樣你吧,這事兒啊,說到底不該咱們來說三道四,但是既然是你的家事,我便實事求是的跟你說一下,虞國公府被屠門了,屠門你曉得麼?都死完了!你大概是最后一個了。。。”
屠門啊。。。
上一世就經歷過了。
心臟在很短暫的一瞬間了兩拍,虞翎覺不到疼,的腦海里一片白茫茫。
不知道老天爺讓重活一世的意義何在,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真的已經盡力了,可是依舊失敗了。
上蒼跟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只是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老黑見虞翎閉上了眼睛,知道已經放棄了掙扎,一代護國世家就這樣徹底隕落,不知道該不該覺得痛心。
他的長劍移開的脖頸,對準了心臟位置,可能這樣的死法,要更加利落一些。
方錦懷傷得最重,他已經沒有辦法彈了,堂堂梁靖國的皇帝死在這里,只怕是要貽笑后世,可是他不怕啊,看著虞翎的背影,他一點都不怕。
江山社稷,萬世功名,對于他來說都不是最要的事。
可是沒有保護好,沒有帶回到梁靖,是他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
今天他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里,然后被丟到山野之間,化作一堆無人認領的白骨。
老黑的劍抬起,毫不留的對著虞翎的口刺去,即將刺到的剎那,突然不知從何彈出一塊石子打在他的劍上,虎口一震便偏了方向刺在了鎖骨位置。
虞翎疼的悶哼一聲,睜開眼睛的瞬間,只看見極速后退的老黑和柳席,以及從天而降的一行人。
這行人看著眼,只是虞翎此時已經沒有多余的腦力去想這些人到底眼在哪里了,很顯然的是,這行人仿佛并不是沈君離派來的,柳席他們與虞翎一行人大戰一場之后已經是兩敗俱傷,這從天而降的大隊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在拼一場定然是拼不過的!
老黑是個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的人,他眼見著勢對自己十分的不利,連一刻的拖泥帶水都沒有,帶著人直接就跑了。
而這行人顯然也沒準備追,明晃晃的奪取虞翎大半的視線,看不清楚來抱的人是誰,只能從朦朦朧朧的廓和對話里,聽出他們劫后余生的被救了。
方錦懷雖然傷得重,可是比起虞翎心上上接連挫還是要好些,虞翎聽見方錦懷在說:“怕是不住了,你們怎麼會。。。”
之后的話便都是一片朦朧,不清楚誰說了什麼,也不清楚有多人在說話,線漸漸變斑駁的斑,一點一點消失到盡頭,仿佛抬手去抓了一下那沉沉墜落的亮,所及之,什麼也沒有。。。
我命硬。這是我一出生便會縈繞在耳邊的話,算命的瞎子說我是白虎座煞,女生男命,先天剛硬,克夫克子克自己。村裡人都說我活不下來,陽氣太烈,就算是硬保住命了,以後也是個傻子。可當領堂大神的姥姥不服,年年為我燒替身,拜堂口,收兵馬,積福德…………我是白虎女,帶你認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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