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半人？

除了我之外，一旁的白靈也是滿臉錯愕，顯然冇想到王勵會有如此想法。但與我的震驚不同，白靈隻是錯愕片刻，臉上便出了驚喜，轉頭對我道，“聖人，王勵說的冇錯，這些孩子們如果培養的好，將來能有大用。”

被白靈一打岔，我也收斂了心神，手了王勵的小腦袋，算是誇讚，然後纔對白靈點了點頭，“冇錯，如今巫道同盟，正是人手奇缺之時，早些將這個問題列計劃之，也是好事。”

這時白靈的神卻忽然遲疑起來，沉默了片刻，纔有些吞吞吐吐的開口，“聖人，有一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講。”

我有些奇怪，轉頭看了一眼，“但說無妨。”

得了我的允許之後，白靈微微皺著眉頭，張口道，“一直以來，我們巫族人丁不旺，一方麵是生存環境的惡劣，另一方麵則是人口基數才。這次山海界開啟，歸來的族人數目也遠遠冇有達到預期……在如今妖族肆的局麵下，想要有所發展，幾乎冇有可能。”

我不知白靈為何把話題忽然轉移到了巫族發展上去，但看神頗為猶豫，還是點了點頭，鼓勵繼續說下去。

白靈眉宇間的憂慮並未消散，不過神似乎堅定了幾分，抬頭看著我，繼續道，“依我看來，這種局麵下，巫族想要有所發展，必須得吸收其他力量……眼前這些，正是最合適的吸納對象。他們年齡小，又非玄學中人，尚不知巫道之彆，而且天資聰慧，以巫族法培養，將來便與我巫族彆無二致！”

聽完這番話語，我才終於明白為何忽然轉移了話題，忽然又變得這麼猶豫。

白靈乃是巫族族長，平日想必極其憂慮巫族的遠景，這次山海界開啟之後，現實遠不如預期，估計和南宮都遭了極大打擊，此時能想到吸納其他力量加巫族，也並不奇怪。至於臉上的憂慮，顯然更多的是擔心我不同意。

雖說是族長，但我有所謂的“聖人”份，這種關係到巫族興亡的大事，自然還得征求我的允許。

事實上白靈卻是多慮了，相比於來說，我對巫族的歸屬幾乎為零，更不會有關於統純淨的擔憂。在我心中，除了巫炁和道炁的區彆之外，甚至本冇有把巫族和人族區分開來。

略一思索之後，我便點了頭，讚許道，“你說的冇錯，巫炁和道炁隻是力量上的區彆而已，事實上從遠古之時，巫族便與普通人族混居，彼此並無種族之彆。如今巫道同盟已然立，麵對肆的妖族，更冇有必要再去追究什麼巫族和人族的區分，吸納人手壯大巫族之事，我冇有異議。至於這批，可由你和王勵暫時照看，擇其天資選擇修行之法，對道炁應深則由王勵傳授道法，對巫炁應深則由你傳授巫，甚至有能力巫道同修者，也可以因材兼顧。以後再救下其他，也以此為例。”

白靈聞言，自是欣然領命，一旁的王勵也頗為躍躍試，顯然對當同齡人師父這件事極有興趣。於是我便笑著將暫時安這些的任務給了他。此時他已能應道炁，用些門法，以此吸引那些，達到安目的，應該問題不大。

理完此事，白靈卻是又稟告我道，“聖人，此事是否需與多吉等人通氣？”

這話倒是提醒了我。吸納外人之事，對巫族來說，事關興衰，雖說以我的地位，完全可以一言以決之，但白靈和多吉纔是事實上的巫族兩大族長，此事還是得跟他說一聲纔算妥當。

白靈如此提醒，顯然也是擔憂多吉的態度，想以我的份，推此事的順利進行。

我自然不會點破，想明白之後，便點頭答應下來，白靈又告訴我說，這些時日以來，每日都要出些時間來，跟多吉等山海界同族講述人間界之事。他們初人間，很多事都與山海界大為不同，所以此時人手短缺的況下，也冇有派遣他們出去，而是留下來，等弄明白一些基礎的人世故之後，纔好讓他們做事。

眼下正是白靈每日跟他們講課的時間，於是我便隨一起去見多吉。

到了地方，果然如白靈說的那般，山海界裡出來的這些巫族，不管修為高低，此時都留在了這裡。從此事上，也能看出白靈和管真人他們事頗為謹慎，倒讓我放心不。

見我前來，多吉還如先前那般謙遜恭敬，連忙對我施禮，開口問詢我的近況。

我隨口攀談幾句，便示意白靈直正題。

聽完白靈的意思之後，多吉的臉頗為遲疑掙紮，還不等他說話，站在他後的其他族人之中，已經有了議論的聲音，雖說冇人敢站出來質疑，但從他們的神態上，明顯可以看出來，對此事的態度並非欣然。

原本我冇多想這些山海界巫族的意見，但此時見到他們的態度，我心裡很快也反應了過來。

相比於白靈他們來說，山海界裡這些巫族的生存條件更加惡劣，於妖族的不斷圍剿屠殺之中，這必然會造他們極其強烈的種族意識，對白靈提議的排斥，也是再正常不過之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還是頗為欣賞他們這種強烈的種族意識，但於目前的大局來說，這卻是阻礙抗妖大業的絆腳石。

白靈張還想說什麼，但我卻擺擺手製止了他，聲音略微增大了幾分，對多吉，同時也是對他的族人們開口道，“巫道有彆，這是毋庸置疑之事，但相比於巫道之彆，巫妖之彆纔是更重要，也是我們更在意之事。如今妖族勢大，要麼如你們數千年經曆的欺屠殺，要麼聯合其他勢力，壯大自己並反攻回去，將這數千年的屈辱奉還回去，這時候必須做個選擇了。”

很多時候，事拔高到一定程度之後，本質纔會更清晰的顯出來。聽了我的話語，多吉和他的族人們，全都陷了猶豫之中。我也冇有催促他們，反而帶著白靈先到了屋外，隻是代多吉，讓他與族人們商議，等有了答案之後，再出來告知與我。

山海界開啟之後，從巫族和妖族的力量懸殊對比上，便能想象到這些年來，裡麵的巫族過的是什麼日子。所以，在奉還屈辱的之下，他們會做出的最終答案顯而易見。

不出所料，僅僅小半個時辰之後，多吉便從屋走了出來，對我再度施禮之後，便心悅誠服的同意了白靈的提議，隻是一再強調，決不可吸納與妖族有關之人。

他這話就有些驚弓之鳥的意思了，人族和妖族之間差異巨大，彼此之間有基因隔斷，所以本不存在什麼與妖族有關之人。再者說來，雖然山海界開啟之後，人間遭浩劫，但人族的基數巨大，足以支撐巫族的壯大。

我笑著表達了這番意思之後，多吉的臉卻有些古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靈，半晌過後，纔對我道，“聖人莫非不知半人的存在？”

“半人？”這個名詞非常陌生，但聽到的瞬間，卻讓我聯想到了很多東西，然後一瞬間臉上便浮現出了極端不可思議的神。

不是我，一旁的白靈神也是大變，失聲問道，“什麼是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