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聲聽了這話就是一愣,不是牽扯到薊遼總督戚繼嗎?怎麼又搞到高拱和陳洪大的上去了?不過陸正聲也明白,這些都是大人玩的,自己還是乖一點。
他們斗的越厲害越好,鬥到看不到自己纔好。
“是,大人,卑職這就去!”陸正聲連忙答應了一聲,躬着子退了出去。劉守有如此嚴肅認真,那就說明這件事絕對不簡單,陸正聲可不敢怠慢。
見陸正聲走了,劉守有嘆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抹苦:“半點不由人啊!”
皇宮大。
剛從學宮回來的朱翊鈞正在洗臉,聽到張宏說馮保進宮了,似乎是王大臣案有了進展,朱翊鈞頓時就來了興趣。等了好幾天了,終於等到了。
這些日子朱翊鈞只能白天去學宮,晚上不能留宿,不過朱翊鈞的注意力也轉移到這一次的王大臣事件上,倒也沒有太過鬱悶。
“咱們去看看!”看了一眼張宏,朱翊鈞笑着說道。
馮保的心腹三德子也跟在朱翊鈞的後,對於這位馮保的心腹太監,朱翊鈞還是很滿意的。尤其是他負責的太監培訓計劃,效果很好。
三德子的數學學的也很好,很努力,朱翊鈞都想對他說一句:我看好你!
只不過現在他是馮保的人,不能用,不過朱翊鈞也不擔心,只要馮保死了,很多事就好辦了。人死燈滅,一個死了的太監還有多人對他忠心。
別說馮保,九千歲魏忠賢如何?到時候自己就能重用他了。
朱翊鈞發現只要搬開馮保,自己就能做到很多事,比如打斷老媽和張居正的聯繫,讓皇宮不在鐵板一塊,死水一潭。關鍵是張宏可比馮保有分寸多了,人家忠心任事。
現在這樣的人可不多了!
一邊走着,朱翊鈞一邊給自己打氣,兩世爲人第一次殺人,事到臨頭還是很張的。這幾天朱翊鈞一直在給自己打氣,實在不行了就去看看自己的妹妹永寧公主。
想到自己妹妹永寧公主的事,朱翊鈞的決心就能堅定起來。
朱翊鈞來到慈寧宮的時候,這裡已經有不人了,司禮監的太監全都在,錦衛的都指揮使劉守有也來了。錦衛也參與了查案,他來也是理之中的。
氣氛非常的凝重,李太后坐在椅上,沉着臉,別人就更是大氣都不敢了。
“兒臣見過母后!”朱翊鈞來到李太后的邊,恭敬的行禮。
“坐下吧!”李太后點了點頭,沒有對朱翊鈞說什麼,現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朱翊鈞的上。目從馮保和劉守有的上掃過,李太后開口說道:“既然你們查出東西來了,那就說說吧!”
“是,太后!”馮保答了一句,開口說道:“經東廠查證,刺客王大臣爲薊遼總兵戚繼手下逃卒。因爲畏懼府不敢回鄉,來到京城謀生。”
“這件事卻被高拱探知,便將王大臣收留,養在府上,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蓄養逃卒,圖謀不軌,這一條罪名就夠高拱喝一壺的。朱翊鈞看着馮保,心中嘆了一口氣,扣帽子,安罪名,太監真的是太擅長了,做起來一點都不遲疑。
“高拱擅權被貶,心懷怨憤,於是勾結黨羽,謀刺皇上。”
“據王大臣供述,高拱和侍陳洪相互勾結,兩個人都是被貶之後心懷怨,於是一拍即合。高拱出人手,陳洪安排宮,於是纔有了這一次的謀刺。”
馮保說完了,大殿裡面落針可聞,很多人都見汗了。
這件案子宮外牽扯到了前閣首輔,宮牽扯到了前司禮監掌印太監陳洪。
可以說無論是宮還是宮外,一旦坐實了,那絕對是大案,絕對會掀起無數雨腥風。不說殺的人頭滾滾,估計也會死一大片,而且基本上都是冤死的。
朱翊鈞着下,不說別的,這件案子要是真做了,那歷史上絕對一片罵聲。
沒有得到利益,利益全都被馮保得了,罵聲卻要自己老媽揹着。朱翊鈞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媽,心中暗自下決心,如果老媽真要搞這麼大,朱翊鈞就提前毒死馮保。
“太后,臣覺得憑一個謀逆之人的證詞,不足以定罪!”
劉守有不得不站出來了,自己進宮進的匆忙,馮保催得,自己本就沒得到張閣老的回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劉守有知道,如果真的讓馮保做,那麻煩就大了。
“臣覺得可以據證詞詳細查問,如果真有其事,當嚴懲不貸。”
劉守有說這話的時候絕對是着頭皮,他也沒想着阻止,能拖延時間就是好的。
對於太后對高拱的態度,劉守有很清楚,這話很有爲高拱開的嫌疑。可是劉守有卻不得不說,如果他不說話,那就沒人爲高拱說話了。
“啓稟太后,老奴覺得劉大人之言有道理。”
旁邊的張宏站了出來,他看出了李太后的遲疑,便開口說道:“可以先將陳洪下錦衛昭獄,高拱那邊也可以派出錦衛限制進出,等到案子查清之後在定罪。”
李太后點了點頭,對於張宏的安排很滿意,心中不想到張宏果然老持重。
掀起大案,李太后有些猶豫,或者說有些害怕,可是不做點什麼又不甘心。張宏的辦法很好,進可攻退可守,李太后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這麼辦吧!”
馮保狠狠的瞪着張宏,他知道今天未見得能事,可是馮保也沒想到張宏會一腳。
人送到錦衛昭獄,如果能查出問題來,那此時有鬼了。
張宏心裡面卻名錶,如果真的讓陳洪去了東廠,那陳洪肯定不能活着出來的,而且肯定會到很多非人的折磨。相比較起來,錦衛那邊靠譜多了。
況且張宏也明白,這件事實在是過於蹊蹺,事實如何誰也不知道,如果發展馮保爭權奪利的工,那可就糟了。自己的做法或許得罪了馮保,可是問心無愧,對於馮保的怒視,視而不見。
朱翊鈞自然看到了這一幕,心中越發覺得調張宏會來是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