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剛走出校門, 就被攔住了。
陸凜推了推墨鏡, 笑嘻嘻的說:“哥哥是特意來接你的, 寶貝你這不是快高考了嗎?我給你辦一個慶功宴。”
陸挽:……
“我可以不去嗎?”
陸凜:“當然不可以, 人都到齊了, 就等你了。”
陸挽想了下問:“那大伯知道嗎?”
陸凜不太樂意,聳了聳肩膀:“你管他乾什麼,他多歲了?就一個古板老頭兒,和我們有代的!”
陸挽:“可是我覺得……和你也有代。”
“我們能有什麼代, 你是年人我也是啊!走走走,哥哥帶你放鬆下心,好好的迎接高考!”
陸挽:“……”
總覺不太對。
陸凜走了幾步, 見對方冇有跟上來, 轉過頭又說:“彆杵在那裡啊, 上車,今天陸不渝也在, 還有你的朋友, 那個會調酒的。”
陸挽怔了下,陸不渝跟著湊什麼熱鬨。
還有……他是說李澈?
“我的同學怎麼也在。”
陸凜:“寶貝你非要站在風口上和我說話嗎?上來, 我們車上聊。”
陸挽隻好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是輛非常包的跑車,陸不渝也有差不多的款式。
“所以,你請了我那個同學?”
陸凜:“你上次不是讓我幫他瞞在酒吧打工的事,本來我打個電話就能解決, 不過寶貝你代的, 我必須得上心啊, 所以哥哥親自跑了趟。”
說起來,陸挽的那個同學也是個奇人,尚德的學生跑去酒吧工作?
雖然是高中生,不過對方年了也不算違法。
在那家酒吧撞到了人,李澈待不下去了,於是求了陸凜給他介紹新工作。
陸凜好奇之下,找了酒吧老闆一問。
這個小子不得了,纔來的頭個月,就業績做到了前三,從第二個月就是第一。
倒是有些本事,臉蛋也長得不錯,雖然不算熱,但也會察言觀。
很多人就吃這樣的清冷掛小帥哥。
他就做了個順水人,把推薦到了朋友的會所工作。
高階會所客人都非富即貴,這樣一來,李澈頂多能遇到同學的父母,絕不可能遇到自己同學。
李澈隻做晚上和週末全天,但是業績居然也在前十。
他隻陪聊和幫客人調酒,倒是十分本分。
不過如果這小子願意下海,那段模樣商,絕對是鴨中鴨王。
今天陸凜開派對,請了兩個調酒師,想到李澈和陸挽是同學,而且很久之前就認識,特意把這小子也過來。
就希陸挽能開心點,玩的儘興。
陸挽:“……”
想了想,最後無話可說。
——
兩個人到的時候,彆墅裡已經很熱鬨了。
今天來的全是陸凜的朋友,有富家小姐公子哥,還有娛樂圈的小明星。
當然還有圈頂流——陸不渝。
陸凜提前知會過讓大家本分點,畢竟今天的主角是他老妹!
還是個學生!
不過氣氛還是得活潑。
陸挽看到打著領帶,穿著襯衫的李澈驚呆了。
這位下午最後兩節課請了假,說是不舒服要先回家,班主任也同意了。
李澈績好,平時說話也輕言細語,是老師非常喜歡且信賴的那一類學生。
加上他材清瘦、臉白,微皺眉、抿著說自己不適的時候,特彆的真。
李澈偶爾會請假,頻率不低,陸挽還撞到過兩次,和老師一樣,以為對方是真的不舒服,冇有毫懷疑!
天啊!
陸不渝那傢夥,如果有你澈這樣的演技,還當什麼流量啊,直接可以當影帝了!
陸挽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陸不渝,心裡歎息了聲。
也不用多好的演技,有這張臉就已經夠了。
現場的人都對陸不渝很興趣。
李澈雖然也不錯,但明顯年紀小了點,稍微有些稚,不是姐姐們的菜。
陸挽低頭思索,如果陸狗真的去當和親公主,那一定得談個很高的價錢才劃算啊。
陸不渝看到了人,站起來打招呼:“嗨,酷蓋~彆繃著個臉,玩得開心一點,來我這裡。”
“哇,你怎麼你妹妹酷蓋?”旁邊一個姑娘問。
“是啊,這樣很奇怪啊,這不是男人的嗎?”
陸不渝笑了聲:“那是因為我在娛樂圈見到的男人,都冇有酷,你們就說酷不酷?”
“對哦,酷的。 ”
“我看過大小姐的綜藝,我是啊!”
“哇,好颯。”
陸挽一頭黑線,在幾個人要衝過來之前,趕快掉頭往後麵走。
視線巡視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正在調酒的李澈上。
自己勉強和這位還算人吧。
陸挽徑直的走了過去。
“你讓我堂哥,給你介紹了工作?”陸挽低聲音,開門見山的問。
李澈手上作不停,笑著說:“是啊,現在我的工作比以前更好,能賺更多的錢,不過也要謝謝你。”
陸挽:“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
“啊,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哥哥告訴了你。”李澈聳了下肩,又說:“你是能喝酒的,我幫你調一個有酒的吧。”
李澈想了下,陸挽好像很喜歡喝可樂。
他從廚房找了一瓶可樂,然後加了搗碎的青檸檬、加了朗姆酒輕輕攪拌後,放了幾片薄荷葉裝飾。
作行雲流水,不到兩分鐘調好了一杯,然後輕輕的推到了陸挽麵前。
陸挽盯著對方的手,對方手很好看……和陳念卿的那種好看不同。
皮白,手指細長清瘦,能清晰的看到管脈絡。
有種脆弱人的覺。
“喝了酒,我再送你一個禮。”李澈說完,從旁邊拿出一個包裝的盒子,遞了過去。
陸挽:“這是什麼?”
“茶香雖然不錯,不過試試我給你選的吧。”
陸挽滿頭問號:“……你為什麼要送我這個?”
“拿著吧,我說了啊,這是答謝你的禮。”李澈笑了下,又說:“我覺得青檸的也不錯,很適合你,和這杯酒的味道有點像,你可以先喝喝看這個酒。”
托陸挽的福,讓他最近賺了不,當然要投桃報李。
其實陸挽養父跌河裡溺死的那天,他曾經見過那個男人。
李澈捫心自問,自己是個極度自私和冷漠的人,所謂的溫和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在社會上混下去,必須的偽裝。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陸挽的那個晚上。
母親急匆匆的回家,一邊收拾疊好本來打算自己去賣的廢紙,一邊說我今天看到了一個小孩,和你妹妹差不多大。
長得很漂亮,眼睛大大的,頭髮短短的,長得特彆像個小姑娘。
我看見在翻垃圾桶,那麼瘦,也冇有人管。
邊說邊掉眼淚。
恰巧男人回來,剛好今天又輸了錢,看到在哭的人立刻陷怒。
“冇事在家裡哭,所以老子纔會輸錢。”
伴隨著咒罵。開始揮舞拳頭。
在小縣城的很多男人眼裡,打老婆彷彿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這是微不足道的家庭矛盾,不到外人管。
李澈曾經有個妹妹,他一麵也冇見到,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死掉的。
母親被那個男人從臺階下推下來,他妹妹就死了。
對於冇見過的妹妹,李澈其實冇大覺,但是母親經常唸叨,彷彿那種緒也傳染了他。
後來他看到了陸挽,就想死了也好。
如果小姑娘還活著,大概也就這樣吧。
因為冇人照顧,每天穿得破破爛爛的去翻垃圾桶?還不如早點投胎好。
所以陸挽來找他幫忙,他破天荒的猶豫了。
不過……這是件需要從長計議的事。
李澈冇有決定做不做,畢竟這是非常大的事。
他花了一週去跟蹤那個醉鬼,然後……知道了陸挽是個生。
出事的那天晚上下著雨,路燈昏黃。
他跟在五十米後,眼睜睜看著那個醉鬼走到了河堤上,然後搖搖晃晃的掉了河裡。
“撲通”一聲後,四周隻剩雨聲。
李澈在原地站了兩分鐘,撐著傘回了家。
雨水沖刷掉了足跡,彷彿他冇有來過。
陸挽也冇有再找過他,兩個人都冇有再提這件事。
他當然知道,對方有懷疑,隻是不敢來問。
那時候他不到十四歲,陸挽纔不到十三歲,日子過得都不算太順利。
他們都比同齡人太多,但是又有不同。
陸挽是明白到欺負必須去反抗,出最兇狠的樣子,彆人下次欺負你的時候,纔會有所顧忌。
他想得更多,隻有不聲才能讓更有勝算。
李澈看《世界》這個節目很有。
知道很多在捕獵的之前,都必須放低藏自己,找到最適合的契機一擊即中。
這樣可以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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